36、总算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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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年跟抵达皇城。
城门外的地面被冰雪覆盖，清出一条笔直的官道，刚好够一辆马车通行。
马车停在威武的城门前，车夫将叶衡的手牌递去，守城将士看了一眼，连忙恭敬请他们入内。
掀起车窗，段思然望着城门上的金匾，硕大的牌子被铺上薄薄一层积雪，在晨光的照耀下，刺的段思然眼疼。
总算回来了！
她握紧双拳，乌浓的眼眸里翻过波涛汹涌，一旁的叶南书担忧地看过来。
入城之后，他没有再穿僧衣，而是一身简单的玄青色衣袍，再戴上头套，也曾偷偷跟叶衡提过还俗的事，叶衡明白了当初住持所说的机缘。
入宫面圣时，她把途中遭遇禀告女皇，呈上大皇女的令牌，有意无意地顺着别人陷阱，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女皇凤颜大怒，把大皇女叫来训斥一番，大皇女跪下叫冤，“母皇，儿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派遣的人下手，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这幕后之人，说不定就是我那好妹妹！”
“住口！”女皇衣袖一辉，凤眸紧闭。
最近几年她的身体日益渐衰，大皇女和二皇女之间的明争暗斗，她都看在眼里。
大皇女虽有勇有谋，但扶植的人并不多，因为二皇女才是前君后说生，真正的嫡女，但她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实打实的烂泥扶不上墙，女皇想起她就头疼。
不过她父族庞大，一直明里暗里帮衬，多疑的女皇又怕将来这个草包变成一个傀儡皇帝。
索性她还有一个年仅十岁的幼女，聪明伶利，是新君后所生，名正言顺，只要再等几年，她将她慢慢培养好……
想到这里，女皇重新睁开凤眸，眼底划过一丝窃喜，“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你先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大皇女又把这比诬陷的帐，算到二皇女身上。
等她完全走后，女皇才对着叶衡说道，“这件事是朕的女儿不对，让令郎受到惊吓，有何需要尽管提出，府上用度可还够用？”
叶衡“腾”一下跪在地上，嗓音洪亮，“陛下隆恩，府上吃穿用度皆有余剩，只是……只是……”
她故作难为，女皇不悦，“不必吞吞吐吐，但说无妨！”
叶衡这才把心思道出，“是犬子的未婚妻，才华横溢，空有一腔抱负，却无施展之力，臣狗胆向陛下引荐，让她为国出力。”
女皇笑道，“朕还以为何事，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爱卿有心为朕举荐，朕高兴还来不及，这样吧，吏部文选清吏司一职尚且悬空，让她先去任职。”
“谢主隆恩，臣等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叶衡叩首谢恩。
吏部虽比不上户部油水多，比不上兵部权力大，但在这六部之中，品级却为首要。
就这样，段思然开始了仕途之路。
除夕那日，连下三天的大雪终于停息，女皇设宴在宫廷招待大臣家眷，后宫众人一同参席。
殿外冰雪寒凉，放眼望去，宫道房檐上一片素白，而殿内是截然不同的富丽堂皇，鎏金柱子，暖香在宾客间徐徐散开，香气四溢。
“陛下君后到！”
一声长喝，众人翘首以盼的视线全部落在那顶凤椅上。
女皇携君后双双落座，亲手替他解开挂雪的披风后，才凤颜大悦地对着众人说道，“开宴。”
说完，一群舞男赤脚踩着衔金地毯，艳丽裙裾轻扬，舞姿翩翩勾人。
众人都沉醉在这曼妙的舞曲中，唯有段思然，透过人群，死死盯着风椅上的男子。
男子与女皇同坐，身着华丽衣衫，外罩一层蓝白相间衣袍，乌黑的发鬓顺着耳前逭在凤冠里，整个人矜贵到高不可攀。
只见他低垂着头，乖巧地坐在风椅上，听着女皇的说笑，表情不悲不喜，好像这里的热闹与他无关。
虽说如今装扮贵气十足，是段思然从没见过的悠闲散雅，但她怎么能认不出，那是双思。
她的双思啊！
怪不得这十年来她苦寻无果，原来他竟，他竟……
想到这里，段思然只觉得胸口像着了火一般，她迫不及待地想上去问一问，为何会当了君后？可是有什么苦衷？
与此同时，双思也觉察出一道视线投向自己，他遥遥望去，顿时心里一惊！
明明是一张不同的脸，可他仅凭那双灵动的眼睛，就能确定，这是段思然，他日思夜想的人。
十年过去了，她的容貌他一分不敢忘记，虽然和记忆中大相径庭，可凭借那双独一无二的双眸，他还是能一眼认出。
他握在衣袖里的手抖的不成样子，女皇见状，关心的询问道，“君后这是这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朕宣太医来看看。”
“不必。”双思立刻否定，随即为自己的失态暗恼，找回理智地说道，“臣侍只是觉得这里有些沉闷，恳请陛下，应允臣侍到殿外换口气。”
“准，让平绿跟好你，一有不适，速速告诉朕。”
“是，陛下。”双思站起身，平绿跟着他从一侧走出大殿。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雪，平绿帮他罩上风衣，准备系带时，双思侧过身，语气听不出起伏，“我自己来吧！”
平绿早就习惯他不让人近身，这十年来，若不是两人思念着同一个人，恐怕也不会如此这般。
她没多说什么，默默撑起伞，挡住了柳絮似的雪花，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双思系带子的手停顿一下，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声音暗哑，“我刚才……见到她了。”
“你说什么？”
闻言，平绿激动的问道，手中的伞差点掉落。
双思又陷入平静，异常平静，徐徐说道，“她换了张脸，换了身份，可我知道，那就是她。”
平绿还在诧异中，正想继续追问，便看到前面走来一女子，身披红色风衣，帽檐缀了圈洁白无瑕的狐狸毛，气度非凡。
她定眼看着双思，仿佛不相信眼前人的真切，又转头看了眼平绿，似乎更加吃惊，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转换。
平绿刚想说什么，便看到双思重重跪在那女子面前，眼尾瞬间红透，低低地喊了一声，“主子！”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总算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