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炎冰》魚半仙

6、往事

　　静美同往常一样，做好了晚饭，等待主人家的小姐回来。不过，今天凉子小姐回来时身后还跟了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孩。
　　哎呀不得了！小姐长大了啊！
　　静美擦洗着地板，还不忘偷偷看一眼看着桌子前静静吃饭的两个孩子。
　　真是两个好孩子呢。美好的青春啊~
　　“静美小姐，打扫完地板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哦，今天也是辛苦你了。”
　　静美愣了愣：“可是凉子小姐，还有碗碟和厨房……”
　　凉子笑道：“没事啦，我来就可以了。静美小姐也累了吧，今天就好好休息。”
　　“啊……好……”
　　静美打扫完地板，稍微收拾一下，从楼上下来：“凉子小姐，我替你开好暖气和电热毯了。如果没别的事就先走了哦。”
　　“好的。辛苦你了。”
　　静美走了。凉子看着桌上被清扫一空的饭菜，微微有些走神。
　　平时自己一个人晚饭根本吃不完那么多，经常剩下一大半，第二天早上热热就能吃了……
　　所以这家伙今天晚上把饭吃完了，明天早上她吃什么啊……静美小姐早上不会来那么早，她不喜欢去便利店吃早餐，也不喜欢吃冷的面包……
　　轰吃着饭，悄悄注视着对面早就放下筷子的女孩。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这点饭菜他是吃不够的，等会儿睡觉前肯定会饿。但是今天情况特殊，人家本来也没打算接待自己吃饭，够不够吃就别管了……
　　不过这张脸，真的和妈妈越看越像啊，仔细看一看和他的相似点也不少。如果不是她将银白色的头发染成黑色，他估计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喂，那个啊，你吃完就赶紧回去吧。你家里不还有哥哥姐姐在等你吗？并且你在我这里吃了饭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吧？还是打个电话比较好。”凉子说。
　　“嗯……”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她对他家里的情况非常了解啊……是妈妈告诉她的吗？还是父亲？为什么她要一个人住在这里？父亲会来看她吗？为什么她姓母亲的姓氏？
　　凉子看着这人面无表情地机械地吃着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现在已经不早了哦？赶紧给家里人打电话啊，他们会担心的。”
　　“啊？好。”轰答了一声，“我没带电话，你能不能帮我打一下？”
　　“好啊。”凉子起身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固定电话，按照轰报的电话号码拨号，然后等着。
　　“您好，是轰同学的家里人吗？我是凉子，轰同学的同班同学。”
　　“轰同学吗？他现在在绿谷家里做客，还有其他很多同学。”
　　“嗯，是的，今天是绿谷君的生日。我们在他家里聚会。”
　　“诶，轰同学没有告诉你吗？啊……这样啊……实在是很抱歉……是的，他现在在吃饭，再晚一点就会回去了。”
　　“啊，我吗？我是绿谷出久的妹妹，绿谷凉子。”
　　轰嘴里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那就这样。”凉子放下电话，无奈地看着起来找水的轰，“我有什么办法啊，班里熟悉一点的男同学只有绿谷君，你总不能今天开学第一天就去女同学家里做客吧？啊，我不算。那是你姐姐吧？突然问我‘你是哪位’，我总不能说我也是来做客的吧？哪有让客人打电话的道理。”
　　“……嗯，你说得对。”
　　轰放下水杯，吃完最后几口，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碟。
　　凉子有些意外：“诶，这样啊，你竟然是会做这种家务的。那就拜托你啦。”说完起身去打开了电视。
　　“……”轰默默收拾。
　　事实上，他并没做过任何家务。姐姐怎么做的来着，看了这么多年即使没做过应该也是可以的……
　　凉子看着电视，心里暗笑。
　　这家伙的心思太好猜了。让她打电话不就是想试探她吗，试探试探她平时会不会跟家里人联系之类的……话说这种小少爷家里还有哥哥姐姐，平时是会做家务的那种人吗？看上去并不……
　　啪啦——
　　“……啊，抱歉。”轰蹲下身收拾摔碎的碗。
　　凉子叹了口气，站起来：“行了行了，别勉强自己，我来吧。你在家里其实没做过的吧？”
　　“……”轰沉默，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看电视去看电视去。”凉子赶人。
　　轰立刻走出厨房，规规矩矩坐到了沙发上。
　　嘛，没直接叫他走就好。
　　凉子洗完碗收拾完厨房，擦着手走出来，看到端端正正坐着的轰，愣道：“啊，你还没走吗？”
　　轰：“……嗯。”
　　“还想问什么？”
　　轰抬头看向她：“这件事，我想听你说。”
　　“然后回去再问一遍核实？你做的没错呢，毕竟这种事谁说出来都会带有个人的感情色彩，使事情有一定程度的歪曲。”凉子露出一个微笑，“有点像罗生门呢。”
　　“……不是的，我相信你的话。我只是……”轰咬咬牙，“我只是不想去问，他。”
　　凉子哼笑：“哦？叛逆期吗？”
　　“……随你怎么说。你说完我就回去。”
　　凉子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想起这件事就感觉兴趣缺缺：“怎样都好，你信不信我都不在意。啊……所以我染头发到底有什么意义……行吧，我简单说一下。当年妈妈生产后，对外宣称只生了个男孩，接下去的那个女孩，也就是我，她瞒下来了。因为当时医院里接生的是妈妈认识的朋友，这件事才得以成功。反正父亲看到你就兴奋去了，根本不关注妈妈之后的情况。”
　　“所以，我跟妈妈姓北原，五岁前由祖母照看。不过因为妈妈进了医院，精神有一点不正常，我存在的这件事让父亲知道了。顺便说一下，当时我的个性已经觉醒了，‘是非常不错的个性’，他这么说，不过也因为我的个性是【冰冻】占主要，比起我他更满意你，所以没有打算接我回去，而是雇老师与你同步训练我，让我成为你的助力，或者是，锻炼你的工具。嗯，就是这样。”
　　凉子微笑：“所以说，你要成为No.1hero就必须打败我才行呢，我就是因此存在的。”
　　“……”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多谢。今天打扰了，实在抱歉。”拎起书包就往玄关走去。
　　凉子诧异地看着他：“诶，就走了吗？没问题了？”
　　“嗯，我说过，你说完我就走。”
　　“这样啊。那明天见。”

　　轰回到家里，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姐姐从客厅走出来，“焦冻，怎么去同学家里玩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白白做了那么丰盛的晚餐，庆祝你开学第一天呢。”
　　轰淡淡地说：“对不起，姐姐。”
　　冬美姐姐继续埋怨：“下次不能这样了哦，我们会担心的。”
　　“嗯。”
　　“好啦，别在这里站着了，今天累坏了吧？我估摸着你这个时候应该要回来的，水应该已经放好了，赶紧去泡个澡然后休息吧。”姐姐欢快地道。
　　“晚安。哥哥姐姐。”轰拎着书包上楼。背后是哥哥看新闻主持人平淡的广播声，姐姐与哥哥交谈时温柔的声音，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只有她一个人住的空荡荡的家——他刚刚离开的那里。

　　凉子坐在雾气蒸腾的浴室里，身边是一大缸热乎乎的热水，此时正哼着歌洗澡。
　　将头上的泡沫冲掉后，凉子看着地上蜿蜒流进排水口的黑色泡泡沉默下来。
　　该死的！她一定要去那个美发店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