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净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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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走在走廊上的斯内普脑袋里一直在转悠着一件事，就是不久前他忍不住将熬药再次出现问题的佩恩推倒在地毯上质问他的事，他们当时的距离只有寥寥数英寸，他们四目相对……
事件的发生是源自佩恩再次把自己关在了实验室里三天后，斯内普找了些并不算完美的借口在他办公室门口转悠了一阵子，果不其然的听见了办公室里传来的爆炸声，然后就是佩恩咳嗽不已的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他的办公室里浓烟滚滚，并且，佩恩全身都湿了，身上还在往地面滴落着淡紫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橡苔的味道。
“咳咳…咳…吉玛！我说了多少次，控制好你的‘口水’！你已经让我炸了四次锅了！”在佩恩难得的变脸下，篮球大小的吉玛湿漉漉的从办公室里爬出来，身上还闪着火花。
“主…主人…”吉玛把它那金属龙脑袋完全贴在了地面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正在脱自己长袍的佩恩，最近佩恩在研究改良版的魔法油，以用于让吉玛能够长时间运转，不至于能量不足，但吉玛每次都把它的‘口水’滴进埚里，佩恩赶它出魔药实验室多次，但是只要佩恩一投入研究中，它就偷偷的溜进来，然后在佩恩没发现的情况下，对着锅里的魔法油半成品流‘口水’亦或者干脆偷吃一些，之后就是Boow的一声炸锅。
佩恩拿着自己还在不停滴水的长袍，穿着已经完全湿透的黑色毛衣，一手指着斯内普站立的方向，显然他没有发现斯内普就站在那看着他对着自己的小宠物发了好半天的火：“出去！吉玛！去任何地方呆着，直到我的研究结束！”说完这些，佩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虽然浇在身上的时候还是挺烫的，但是这会魔法油早就冷掉了。
吉玛惋惜的看了眼佩恩的办公室，这次的魔法油味道很棒呢，是吉玛最喜欢的味道，它实在舍不得离开。
“主人…要不，先让我把那些剩下的喝掉，免得浪费…”吉玛讨价还价的说。
“出——去！吉玛！！”
佩恩在余光中无意间看见旁边有人站着，就望了过去，然后就看见斯内普眼里带着好笑的神情看着佩恩。
佩恩难得第一次红了脸，他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红过脸，佩恩咳了咳，然后朝斯内普露出温和的笑容，恢复到那个温润的样子，只是耳朵实在是红的不像话：“你课上完了？”
斯内普挑眉，很是自然且随意的说道：“你是打算站在外面冻成人柱后再回到你的办公室吗。”
“噢，不，好吧，我想我确实该进去了，”佩恩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去理会还趴在地上的吉玛，直接挥手清理好烟雾，大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顺便朝门外的斯内普说道：“要进来喝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在门外站立了一会，和躺在地上的吉玛大眼瞪小眼的盯了几秒，然后越过吉玛走进了佩恩的办公室，并顺手把门也给关上了。
吉玛就这么傻傻的爬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佩恩已经关死的大门，好一会后开始舔自己身上还没有干透的魔法油，美味的魔法油多少安慰了一下它那幼小的金属心脏。
佩恩走进自己的卧室，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他从头到脚湿透了，并且还散发着浓烈的橡苔木香。
暖烘烘的壁炉让办公室里的温度比外边高上许多，斯内普脱下自己有些厚实的外袍，稍作犹豫后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三个金属眼球正在给他泡浓郁芳香的奶茶。
“我很意外，你没有躲着我。”许久，佩恩穿着一整套的黑色珊瑚绒浴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边，也没有拿毛巾去擦拭它。
他拿起火钳子扒了扒壁炉，让火更旺了一些。
“你说的是真的？”斯内普这次没有退缩，他直白的询问，看来这次，他做好了直击结果的准备。
“再确定不过。”佩恩放下火钳子，坐在了斯内普对面的那个沙发上，金属眼球为他递上了一份热腾腾的牛奶，“你知道的，我拥有预知梦的能力，所以很多事我都知道，你食死徒的身份，以及为了莉莉成为间谍的事。但是我佩恩伊万斯不在乎那些。知道吗西弗勒斯，我不在乎过去如何，既然我已经选择了，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去努力，去尝试达到目的！以前我一门心思都系在莉莉身上，因为预知梦让我恐慌，我不想失去我唯一的妹妹，所以我选择挑战。如你所知，我失败了。”
佩恩喝下一小口牛奶，看了眼斯内普，他没有选择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十分认真的听着佩恩的话，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就算佩恩道出了他是食死徒的身份也没有让斯内普神色过于震惊。
“我将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如何阻止她死亡上，我以为那段时间里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但是事实上我有，和你一起熬制药剂的时候就很愉快。”
佩恩放下牛奶，起身朝坐在沙发上的斯内普走去，弓下腰，再次锁定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待在你身边会让我感觉平静，能让我仿佛卸下了重担一样轻松，我想在任何时候见到你，哪怕你看见我后说的话再怎么冰冷刻薄，不论怎样的局面，只要能看见你我就感到愉悦和平静。我认为这感觉再明显不过，也容不得自欺欺人，我想我喜欢上你了，西弗勒斯。像男女那样的喜欢，佩恩伊万斯喜欢上西弗勒斯斯内普了。”
这次，斯内普的表情要明显太多，他的瞳孔几乎缩小到只剩下一个点，可见佩恩说的这件事让他非常震惊。不再是模糊供人猜测的概念，而是真实的，言之凿凿，毋庸置疑。佩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大锤扣在斯内普的心脏上，他的心脏因为这些话而错乱的跳动。
“但是…”佩恩走开了，在斯内普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呼吸的时候，佩恩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苦涩：“我发现你喜欢莉莉。”
佩恩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自己的杯子再次有条不絮的喝着，斯内普的视线从未像现在这么关注，他看见了佩恩隐藏在镇定下的慌乱，他握着杯子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佩恩不再多说什么，视线也不再打量斯内普，他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免得忍不住朝斯内普咆哮。
他从性别上就没有任何优势，更别提如今的局面，在伏地魔没有彻底死去之前，在哈利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他的世界已经够混乱了，难得拥有一片能让他冷静的土地，此刻也在他的步步紧逼下面临瓦解。
“没关系，就像我说的，我不需要结果，你只要能待在我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够了。保护好自己，西弗勒斯，我想，你是我仅有的净土了，即便你的一生都会在黑暗中。”佩恩不知何时已经将牛奶喝完，起身就打算回自己的卧室，他恐怕不能再继续谈下去了，因为斯内普沉默不言的态度已经决定了这次的谈话将无疾而终并彻底告一段落。
“邓布利多并不是完全错误，却也不是完全正确，这点记住就好了。你回去吧，我想我们的谈话就此为止了，以后也不会再谈这件事了。”佩恩下了逐客令。
啪——
身后传来杯子被碰倒的声音，佩恩皱眉转身，却被一道身影猛地推倒在地，他的下颚被一只手锁死，强迫他仰起头，连带着左手的手腕也被压住了。
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他，带着风暴前的宁静：“是谁告诉你，我喜欢的是莉莉。”
这回轮到佩恩难以置信了，是斯内普？！
此刻他眼中泛着红光，似是在气头上，带着对佩恩之前那些话的愤怒。
“我明确的告诉你。在你说了那些挑拨我的话之后，佩恩伊万斯。”斯内普铿锵有力的说，他用力吻住了佩恩微张的嘴，佩恩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橡苔香，混合着斯内普身上的药香竟出奇的好闻。
斯内普压着佩恩左手的手用力将佩恩的腰抱紧。他的吻是混乱的，急促的，带着侵略性，佩恩从不知道原来斯内普并没有他看上去那么冰冷，不过这感觉并不差，甚至出奇的好。佩恩抬手拽住了斯内普的衣领不让他有挪开的可能，他敛着眼，加深了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好一会两人才喘息的分开，实在是因为现在的时间以及场景都不适合继续，尽管两个人可能都到了某种爆发的边缘，但依旧同时默契的收手了。
斯内普侧开身，跪坐在佩恩身边，用危险的眼神看向他。
佩恩也坐起身来，不去理会几乎快完全松开的袍子，倒是意外的用左手擦了擦嘴角的透明液体，并用舌将它舔干净：“我很意外，非常意外。”佩恩稍稍歪着头朝斯内普露出与往常不一样的微笑，带着从未有过的蛊惑：“但是我很满意。”
斯内普从喉咙中发出细微的哼声，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将自己放置在沙发上宽松的袍子穿上，把他整个人都裹在黑色中，然后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并朝打翻的杯子施了个清理一新，之后就静静看着穿戴整齐后缓缓起身的佩恩。
“从什么时候？我很想知道。”佩恩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杯子，将它放在了茶几上。
“…”斯内普抿着嘴并不说话，不过显然他们的关系已经在刚才的事件中发生了质的变化。
“好吧，不说也没关系，那么，你属于我了，对吗？”佩恩凑上前，放肆的在斯内普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是我活着这么多年，最让我开心的事之一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想我得把它记下来。”
佩恩笑呵呵的从他的办公桌里翻找着日历，并在这一天画了个大大的红圈。
“我不知道这件事也能让你开心到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斯内普的声音依旧是冰冷的，但是此刻已经带着轻微的宠溺。
“西弗勒斯。”佩恩放下手上的日历，带着轻松的笑颜看向斯内普：“现在，可以叫我的名字了吗。”
斯内普看着微笑的佩恩，他终于得到那抹银绿色了，就在刚才，彻底的属于他了，斯内普张口，说出了他在梦中，在无人知晓的时间里默念过的名字：“佩恩。”
佩恩的笑容更大了，发出愉悦的声音，他忍不住拥抱住斯内普，这次他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佩恩蹭了蹭斯内普的脸颊。这次，别想有人再从他手上夺走了。伏地魔不行，邓布利多也不行。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净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