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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八章·男人与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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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为毛会有一只法国狗啊?你去过法国吗?”我在没话找话。
此刻的大佬一脸严肃地在给我缠腰带。他白了我一眼:“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吸气!”然后手上用力把腰带勒紧,我感觉他此时此刻就像泰坦尼克号的肉丝她妈一样可恶。
我气若游丝地挣扎:“你想勒死我吗!”
大佬又白了我一眼:“趁早勒死也算提前百年好合阖家欢乐了。”
我:“没听说过谁家红事白事一起办的。”
大佬:“那你今天算是来着了,长长见识。”
我无话可说,简直被打败了。是的没错,今天又是结婚的日子,这个“又”就很讲究。
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后遗症就是大佬似乎比上一次结婚的时候严肃多了,不如说他这段日子整个人都变得严肃多了。他经常发呆,发呆就发呆吧,还总是要掐着我胳膊发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练擒拿。
我就当他是老年痴呆症,反正我不太想招惹他,这位大佬不演戏好久,不要以为是病情有所好转,不演戏通常意味着他在憋大招。
今天是他选定的办婚礼的日期,扯证是早就扯了,回来第二天就被他押送有关部门强行扯了,然后他就一直等到和“上辈子”一样的日期才办婚礼。我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这货是个处女座,有强迫症来着。
今天比“上一次”好一些,也奇怪一些,好的是他没再紧张得不行地到处乱窜督促别人做准备工作,奇怪的是他这次亲手来给我穿嫁衣,然后就懒洋洋地趴在酒店的阳台上望着下面忙碌的人群发呆。
我依旧气若游丝地呆站着,寻思着他给我绑这么紧是想让我今天全程挺尸吗?!
大佬毛茸茸的萨摩耶脑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可爱又迷人,手感一定很好,我扶着墙过去打算揉一把。没错,都这样了我还是想揉一把!
手终于艰难地揉到他头发的时候,大佬忽然猛地站起来,一个急转身,一脸惊讶像是从没见过我一样:“啊!你是?”然后单膝跪地,拉着我的手,语气还忒文艺复兴,“你是从何而来的公主殿下?”
我气的肝疼。
我就知道这货没憋好屁。
有人敲门:“六代目,已经准备好了。”
大佬瞬间一脸的僵硬,战术冷汗,我拍开他的爪子:“走啊,怎么了?”
大佬:“呃,嗯……”
我愣了:“你什么意思,不想结了?”
大佬皱着眉头瞪我:“你想得美!”然后瞬间又颓废了,“我,我……”
我:“你你你?你结不结,不结了我撸串去。”
大佬黑着个脸,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我,我有件事要提前跟你说好……”
我:“什么事?”
大佬眼睛一闭,豁出去似的:“今天不能……那什么……”
我:“哪个什么?”
大佬:“就是……就是……”
外面的人等急了,又敲敲门:“六代目,还没准备好吗?到时间了!”
大佬咬咬牙:“算了,等会儿再说!”就一副英勇就义地样子一把薅起我往外走。
我此时脑海里已经浮想联翩了,但还是想不出他说的“那什么”究竟是什么,由着他拉着我去往大厅。
婚礼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按照流程正常进行着,喝酒的时候大佬依旧bug附身,明明慢条斯理地拉下面罩,斯斯文文地将酒盅放在唇边,可就是没人看见他的脸——除了我。
我都看习惯了。
大佬把酒盅递给我,我想转一下喝另一边结果被他一把掐在腿上,疼得我直哆嗦。***的这日子还能过不能过了,没听说过从婚礼上就开始家暴的!
大佬瞪着我。
我小声:“老子不想喝你的口水!”
大佬掐我的手指头陡然拧了一圈,我绷紧了腿努力维持住跪坐捧着酒盅的造型,喉咙里发出微弱又呐喊:“你妹……”大佬的死亡视线再次瞪过来。
怕了怕了,惹不起惹不起,向大佬势力低头。
婚礼结束了,我缩在婚房里手忙脚乱地拆卸白无垢,管他什么礼节什么面子,不管了,再不拆我怕是要就地变成木乃伊了!
于是大佬送完客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再一次毫无预警地见到了我在脱白无垢的场景……两次新娘の诱惑是要怎样啊!
我尴尬地举着脱到一半的手,和大佬大眼瞪小眼,他沉默了一下,果断地关上门,靠在墙上,淡定地看着我:“继续。”
我:“???”
我:“你当这是什么风俗店的表演吗?”
大佬:“你就当我是你的客人。”
我惊了,一把拽下礼服,看了看他那个身高,感觉很不服气,于是我站在椅子上俯视他:“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去过?”
大佬抱着胳膊抬起头来:“嗯,作为火影给村里的新店剪彩的时候。”
我一听就特别感兴趣:“哪家店?”
大佬:“御守巷左町第三条街第二家,怎么的,你要去砸店吗?”
我:“我有个严肃的问题要问你。”
大佬突然好像很期待似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大佬:“问。”
我:“这家店的妞,正吗?”
大佬的期待僵在脸上:“怎么的你还想去不成?”
我:“有漂亮妞的地方当然要去了!!!”开玩笑,老子上大学的时候没少和舍友拎着啤酒坐街边看漂亮姐姐们的大长腿。
大佬瞪了我一眼,又突然淡定了,我还以为他要开始戏精,于是振奋精神做好了准备,谁知他却说:“我还真是谢谢你,这话说得我心里的火彻底下去了。”然后就慢条斯理地捡起衣裳,做一个叠衣服的乖宝宝。
我:“火?我什么时候又惹你生气了?”
大佬随口答道:“不是那个火,是……算了,你不要问。”
我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顿时老脸一红。
大佬抓抓自己的白毛,继续假正经:“走,出去逛逛。”
我:“现在?”窗外天都黑了,墙上的挂钟表示现在是九点一刻,这是个适合出门又不适合出门的微妙时间,我更想下楼去看鬼片。
大佬:“现在到睡觉的时间了吗?”
我:“走走走快走!”
我知道他白天说的是什么了,他说“今天不能那个什么”,我觉得他果然是更年期了,怕不是来大姨夫了……我浮想联翩着忽然觉得怪怪的,难道大佬肾亏……
大佬:“你把那个猥琐又诡异的笑容能不能收一收。”
我:“咳咳……”
这可真是,大佬不愧是个成熟的色狼,怎么成天不想点正经事老想这些有的没的呢。话说回来我回来第一天他就问我入了魔会不会生殖隔离,敢情他最关心的事情都是这种事吗,有毒吧!
我在内心唏嘘感叹:什么偶像光环,什么男神人设,都是假的!
我们在街上溜达着溜达着,就拐进了超市,这感觉我熟,就好像小的时候放暑假在家里时和老妈一起逛街,总是能拐进超市里。大佬这属性真是小家碧玉、贤妻良母……
大佬:“喂,帮我看看,选哪个好?”
我凑过去一看,嗯?洗发水?
我:“随便吧。”
大佬:“明天的午饭也随便?”
我立刻蹲下来,很严肃地问:“这些有什么区别吗?”废话,我这么一个超级好养活的人,脑袋不长头皮屑,不干不枯还不秃,这些生活用品我通常都是随便拿的好吗?他一个大老爷们精致成这样我都要羞愧了。
大佬一爪子薅住我头发,放在鼻子下闻闻:“你脑袋长的是草吧,用什么都闻不出来,给你换过几次不同味道的你是不是都没发现?”
我:“我之前的没用完,干嘛要买新的?”
大佬把脸扭开:“我在给我选。”得,不用看,肯定又在害羞。这状态我熟门熟路。
我:“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
大佬:“……你那个青苹果味道的很难买!我找不到!你快去找去!”就把我往旁边推。
行行行。妈|卖|批。
我弯着腰在货架上慢吞吞地挨个看过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不是以前天天念叨说我欠他一个儿子吗?为什么今天跟我说不行……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我的心理斗争持续了好久,持续到跟着他排队结账,又在大街上溜达了好久,最后回到家,都十一点半了。
但是我怎么问?!问不出口!
大佬泰然自若地站在卧室门前:“那么,晚安。”
我虎了吧唧的抱着我的抱枕,壮着胆子跟在他后面,我就不说话,我就直接进去,看他能把我咋样!
谁知大佬竟然十分严肃地伸手把我拦住了,别开脸:“今天你睡你的卧室去。”
我???
我失宠了???
大佬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我内心悲愤交加,伤心欲绝,然而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委屈的“哦”了一声就打算走。
大佬又叫住我:“你等等。”
我:“干啥?”
大佬很严肃地样子:“通灵之术!”
我:“……新婚之夜你给我一条狗是几个意思?”真·哔了狗了,还是说要被狗哔了……
大佬一脸自豪地向我推销:“法国狗,血统纯正。”
我:“当面NTR还行。”
大佬默默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又说了声“晚安”,然后就自己睡觉去了。我愣在走廊里,内心百感交集五味陈杂,这是什么情况?唐师傅西天送外卖九九八十一难最后那一哆嗦?怎么的按理说该修成正果了吧,临了了告诉我差不多得了,凑合过吧?
我摊在小卧室的单人床上,欲哭无泪。
法国狗一句话也不嗦,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他趴下了,也开始打呼噜,脖子上的铆钉项圈特朋克,让人不禁联想到他的主人莫非是个摇滚爱好者……呸,不想!
我从床头滚到床角,准备想想我儿子。
一直以来我都尽量避免想他,把他归咎为“负债”一类,以此逃避他的温柔可爱,是我怕自己松懈了,变脆弱了,扛不住了,很快向蛮不讲理的世界线设定投降。可是没想到,我好不容易赢了一切,却可能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我踹开大佬的房门,看见他一脸惊恐和娇羞地拉起被子捂在胸前,我:“打劫!”
大佬:“哈?”
我:“劫色!”
大佬拿被子把自己裹住:“不行!”
我:“你算什么男人!”
大佬脸都黑了:“你说话给我悠着点,除非你明天不想下床了。”
我:“哼,你也就嘴上说说而已!”
大佬语塞了。
我:“来呀朋友,来1V1啊,来单挑啊。”我今天这张老脸彻底是不要了,为了哲也我也真是拼。
大佬叹了口气,说:“之前我总是习惯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我最近觉得这样不是很好。虽说后知后觉感动你是一个很不错的攻略手段,但是你近些年来真是越来越流|氓了,感动你还不如去感动一头猪……”
我:“你想打架可以直说,别这么恶毒。”
大佬白了我一眼,裹紧他的小被子,像是一个要被非礼的良家妇男。
大佬:“哲也……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什么?!”
大佬:“他所存在的空间是错误的,是在特殊的情况下出生的,是那条世界线的一个错误,也可以说是一个意外。现在这条世界线,你怎么生也生不出他来,放弃吧。”
我:“……怎么会……”
大佬:“这件事我和凤凰很久以前商量过,他说你就算是仙族,出三界六道之外,但是也不能和人类生育子嗣,这种事在你们中土的神话传说里不是很常见吗?”
我有点懵:“也就是说……”
大佬:“说是什么逆天数的行为,会遭天谴的。”
我:“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样岂不是你们旗木家就……”
大佬阴险地一笑:“你觉得我是那种好打发的人吗?”
我狂汗:“那你……”
大佬摊开左手,失效后的青阳之印应是黑色的,此时却泛着莹莹的光泽:“我让凤凰帮我改造过禁咒,嘛,不过这个东西还是要看你,据说只有心诚才灵。”
我:“你要从手心里生个孩子出来?”这也忒科幻了吧,这不是生孩子,这是克隆吧?想克隆你找蛇姨啊,找凤凰那个业余的做什么?
大佬:“不是。你的脑回路能不能正常一点。这个东西据说能给人来世。”
我震惊了:“这么不科学的?”
大佬:“你们又是仙族又是入魔的哪里科学了?”
我凑过去看他的手,看不太出来什么,白净的手掌心上静静地躺着陈年的细碎伤疤,和那个黑色的禁咒。
大佬突然一把掀开被子,表情看起来特别的振奋:“话虽是这么说,不能生就不能生吧,但是我刚刚想起一件事,不能生又不是不能煮饭!”
我:“煮???”
大佬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你等着,我去买——”
“你给我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是不会让你们抓到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