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疫病（火影同人）》Aku喰

79、第七十八章·自己安排自己

　　人不嘚瑟枉为大佬。
　　——这是我在认识大佬的第16个年头总结下来的人间真理。
　　之前他带着我去见了爹，又去看了老房子之后，就时不时地在休息的时候喊我陪他再去老房子看看。经常是在晚饭过后，我们就溜达着过去，在院子的廊下坐一坐。
　　我可以想到他为什么一定要选这样的时间：太阳慢慢落下去，天慢慢就黑了，老院子披上一层月白的夜色——因为动画和文学作品中往往这么渲染人物的悲惨，喜欢叫他们在夜晚见到那些恐怖的场景。要么是亲爹的尸体，要么是满手鲜血的幻觉。
　　但是大佬的白天也不好过，要么是暗部的杀人越货生意，要么是凯皇吵吵闹闹的缺心眼。现实和真实永远是两个概念，作为观众，有那种闲心思构建什么“阳光攻阴郁受”的救赎大戏，不如打开知乎看看有多少美好的恋情因为一方抑郁症而走向破灭。
　　即使是圣光普照，都救不了真正的黑暗。
　　但他却要扮演一个被敷衍救回真善美的人，这可真是……
　　还好都过去了，也还好我一开始穿越不是遇见了那个时候的他，否则恐怕我们之间的恋爱故事就不会是这种“沙雕情景剧”，而是“反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就不让播了。
　　大佬不愧是自我修复技能Max ，在老房子那里呆了几次之后，状态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假正经，他从装修工人那里拿到了平面图，就开始研究这房子要怎么修。
　　大佬：“所以你的要求这么低的吗？”
　　我：“是啊，我很好养活。”
　　大佬：“我喜欢双人床。”
　　我感觉他在向我暗示着什么，于是委婉地表示我们这是个健康积极的节目，我们得说点电视台让播的。
　　我：“我喜欢上下铺。”
　　大佬：“这样会被另一个你发现的。”
　　我：“所以说就按照上辈子那样来啊，你小二层可以多给两个房间，小卧室和书房嘛，都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
　　大佬端正地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铅笔在设计图上标注，又专注又严肃，慢条斯理地讲出了他内心的邪恶：“你还不知道我纠结什么？当然是纠结如何顺理成章地骗你和我一起睡了。”
　　我又又又被震惊了：“朋友你等一下，你现在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大佬：“嗯，麻烦。”
　　我：“……花Q！”
　　大佬抬起头来，皱着眉头：“你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了，你怎么总有奇怪的话说，我学都赶不上你翻新的速度。”
　　其实这不算什么，以现代人快餐文化的多种多样和梗的复杂程度，大佬是永远赶不上我讲骚话的随心所欲。这也就注定了他是被我调戏的料，之前我没有讨到便宜的时候，那都是因为他智商高而已。
　　我：“哼，Take it easy buddy~”
　　大佬：“虽然我们也知道这种语言，但是完全没有当做课程来学，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个，真是小看你了My girl .”
　　我：“……好了行了知道你全能闭嘴吧。”
　　于是老房子我们就按照以前的方法来修了，小卧室是给另一个我的，书房是给另一个我挨罚用的，这真是……我把自己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而那个曾经令我愧疚伤感了很久的双人卧室，我曾以为他一个人孤独地在那里住着，我的缺席让他伤心以至于他睡觉只睡半张床，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啊！那分明是因为我不愿意以这种微妙的身份跟他有什么亲密接触，而拒绝跟他一起睡的产物啊！
　　我忧愁地想，原来最终我是被我自己套路的。
　　房子很快就竣工了，这期间大佬被纲手大人那里做文书工作，我就百无聊赖地每天负责喂狗和监工。
　　是的你又又又没看错，大佬现在竟然懒到连狗都懒得喂了你敢信……而他的狗竟然一个个都是纯种血统的狗，超贵，看见它们我都分分钟想送去配种，然而我却只能帮它们洗澡喂食买香波。
　　都说狗随主人，这帮汪星人简直比大佬还难伺候，当年的小天使形象也是一去不复返，最可恶的是它们竟然说我身上有股鸟味。
　　老子这是凤凰，凤凰好吗！
　　今天是大佬跃跃欲试想套路“我”搬家的日子，这个开头就注定了要失败，我都不想看了，感觉到了危机：如果“我”360°花式拒绝，那么今天不好受的绝对不是“我”，而是现在这个我。我才不想那么豪放地问他：“跪榴莲还是跪键盘还是跪华夫饼你说吧！”绝对没有好事，他绝对会提一些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要求。
　　大佬带着“我”在屋里参观完了，他们下去了一楼客厅，我从房顶上跳到阳台，暗搓搓地缩在楼梯口听八卦。
　　“我”紧张兮兮又假装豪放：“嗯，挺好的嘛，大佬厉害啊。”
　　大佬：“所以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我”咽了口唾沫：“内什么，其实吧，我之前跟你说过这个世界线的问题吧，还有蝴蝶效应，不是我胆小，我是真怕出事。讲道理，我来这里其实也没设立一个目标把你弄到手什么的……”
　　大佬很会抠字眼：“弄到手？”
　　“我”吓得一哆嗦：“我、我、我就那么一说！”
　　大佬慢条斯理地：“哦，那你为什么不想呢？”
　　“我”一愣：“诶？”
　　大佬：“是我不够帅了握不动刀了，还是你眼光太高飘了？”这骚话说得楼上的我都呆了，我给他教这个了吗？什么时候教的？
　　“我”疯狂摆手：“没没没，怎么可能，你就是我见过的颜值上限，不喜欢你才是瞎了狗眼了……”
　　这一通没出息的吹捧令我十分汗颜，当年的“我”被大佬看上之后简直是行走的人间狗腿，完全没有一丝正经女孩子的样子，放彩虹屁的时候完全是一个基层贫困农民面对省级行政干部下乡慰问，就差没手里捧着窝窝头两眼泪汪汪抱着大佬的大腿喊“亲人”了。
　　大佬很受用这种彩虹屁，但是他是个逻辑清晰的腹黑选手，永远不会沉迷在彩虹屁里找不到北，他很冷漠地戳穿“我”在转移话题：“就算是那样，不公开也就算了，为什么不搬过来？”
　　“我”：“那个，那什么，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是很保守的，从法律上讲非法同居这个我实在是……”谁知道这是在说什么屁话。
　　大佬：“你已经到火之国了，我们没有这种奇怪的法律。我只能理解为，你在找借口。”
　　“我”汗颜：“那个，我只是比较谨慎，如果真的对后面的剧情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其实别的我也无所谓了，但是跟你有关啊……”
　　大佬相当受用这种彩虹屁之后再加上女友担心的小剧场，表情简直要嗨上天了，也亏我认识他十几年了，能从这人扑克脸死鱼眼外加面罩遮脸的状态下，从整个气质看出来他此刻得意又享受，而那个too young的“我”却还在战战兢兢怕他生气，抖得像筛糠似的。
　　大佬：“一旦发现可疑之处，就要在事情无法挽救之前做好准备，这也是忍者的铁则之一。”
　　“我”一愣，我也愣了，这是突然说啥呢，这思路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诡异。
　　大佬：“……话虽这么说，每次一想到我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就无法好好思考下去。”
　　“我”呆住了，呆呆地望着他那仿佛是在沉思的样子，手紧紧攥着衣角，慢慢低下头，乖乖地答应：“我知道了，我这就搬过来。”
　　一直到大佬送“我”出门，一本正经地在门口告别，还叮嘱她“记得回家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过来”，直到大佬悠悠闲闲地哼着曲儿收拾了客厅的餐桌，得意洋洋地上楼来，我都没能回过神来。
　　他踢踢我的脚：“睡着了？”
　　我：“……老铁，你这样疯狂飙戏真的好吗……”
　　大佬又抱狗似的把我抱起来放到阳台晒太阳，乐乐呵呵地把我当个摆件似的甚至还梳理起了头发，他真是得意到令我欲哭无泪了。
　　过了半晌，他才忽然说：“刚才那句话我是真心的。”
　　哦！就知道是真心的！所以才双倍扎心好吗！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晒在种了花的阳台，下面的院子里新挖的池塘里，添水的声音慢吞吞地一下下响着，让我回想起很久之前我们住的那个家。
　　大佬漫不经心地玩着我的头发，像是我曾经的同桌一样凑过来和我讲小话。
　　他说：“有的事情已经尽力了，再糟糕也没什么办法。不用担心会伤害我，我没有那么弱。”
　　话说得那么好听，但是我就很不服。
　　我：“不要。”
　　大佬：“……友情提醒你看看气氛。”
　　我：“不要。我豁出去到今天我是干嘛来了，我清楚得很，我不是为了自己活着回家的，也不是一个人活着到老过完这辈子就算完的。”
　　大佬：“哦呀，这么有斗志啊，那么，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以后的人生，全都拜托给你了。”
　　我：“你不要老说这句话好么，我感觉压力很大……”
　　大佬时隔多年，再次使用了摸头杀，好感度Max ，已溢出。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要你留下来，就都算‘很好’。”能够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付出，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这种殊荣，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他说：“虽然有点得寸进尺了，但我还是想问：能否把下辈子也拜托给你呢？”
　　等着被拯救的人是没有资格说喜欢他的，也没有资格说心疼他。把自己当成公主，等着白马王子去拯救自己于无穷的悲剧与寂寞，听上去很感人，其实只是无能。
　　我不想做那样无能的人。
　　若想要让他成为我的故乡，成为我的归处，我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行。
　　我：“十辈子都没问题。”
　　大佬睁大眼睛假装自己很吃惊：“喔，这么厉害。”然后笑起来，“那么，就先借你一点体温用用。”
　　他摘下护额，把冰凉的额头轻轻贴过来。
　　我：“好凉。”
　　“是因为贴着护额上的这块东西，额头一直是冰凉的，手背也是。”他摘下手套，我握紧他的手。
　　“好温暖啊”。他说。
　　他垂下眼睛像要睡着了一样，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落下纤细的影子。挺拔的鼻梁蹭在我的鼻尖，呼吸里带着青草香。风轻轻地吹着，把他的银发拂在我的脸颊。
　　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我先睡一分钟”，就这么靠着我睡着了。
　　额头上的压力慢慢加重，我只好抱住他，他睡得很实，完全不打算醒一下。原来，被彻底信任和依赖是这样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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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加班的时候拼了老命更了！最近致力于这种比KISS和那什么更加令人羞涩的剧情……其实感觉有些行为真的比KISS还要亲密啊超喜欢这种，是人物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