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S日记》蜜洋MiYounG

2、2 最后的诀别（完）

　　[Stefan POV]

　　我绝对是被Lexi的死讯变故刺激得失心疯了吧？
　　在家里过着没有接触外界的生活数天后，我下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重大决定。

　　Damon这些天几乎消失无踪，他并没有回家。而我则懒洋洋地呆在家，丧失了所有行动力。我们两兄弟自Lexi死亡的那天起，就没有过任何联系。但我想我或许知道Damon他会去哪里。我想去找他，等见面后一次过把所有新仇旧恨一并解决掉。

　　这一次我决定不逃了，也决定不再躲躲藏藏了。

　　我不会因为Lexi的好言相劝，然后真心的跟Damon道歉合好，尽管这一切的发生并不完全是我的错。反正也没那合好的必要了，因为Lexi已经不在了，我的Lexi……她已经被Damon在我生日的那天残忍的杀害了。可怜的Lexi，我那老朋友，就只是特地从别的城镇赶来替我庆生的。可没想到却就此被我害得变成一具永远都不会腐化的，死得透透的干尸。

　　也许Lexi在另一个世界正如约定般看护着我，也许Lexi会对我的决定感到失望……但没关系，待我结束了一切，我会亲自到另一个世界向她请罪。倘若我还有机会与Lexi见面的话，我很乐意那么做。我不自觉露出微笑，想象着Lexi再次与我相见的话，会说些什么话。可能她会因我的愚蠢而大骂我一顿，然后我会跟以往一样，对她笑笑赔不是，接着邀请她喝一杯，再然后我们俩一起愉快的听着偶像Bon Jovi的歌曲边喝酒聊天。又或者，Lexi她会紧紧的抱着我安慰我，然后轻拍我的背柔声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思及此，我想微笑，却感到头一阵晕眩，眼前一黑的我脚步踉跄的踩空梯级。还来不及反应之际，我便狠狠地摔了一跤，直接滚下了梯阶。脑袋整个天旋地转，视力也变得模糊不清。身体虽然酸痛，但是不及骨子里那如针刺般如火烧的痛楚。我那翻搅成一团的胃，它不断地无声提醒着我这些日子里倔强的自残，完全不进食鲜血的后果。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知道我不能就此倒下。
　　有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做个了结。

　　我咬紧牙关，拖着因多日未进食而残破不堪身体，摇摇晃晃地找到了在酒吧那儿饮酒狂欢的Damon。我站在对街，看着Damon搂着一个身材火辣，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走出酒吧。我看着他们走向阴暗的后巷，然后我省略思考的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之前我受的伤并没有妥善照顾处理，因为没有食用血液的缘故，伤口愈合的程度也不尽理想。我惨白着一张脸，冷汗涔涔地强撑着，不让自己在这个关键时刻倒下。

　　就快了，很快什么都将成为过去。

　　也许是我的错觉，Damon发现虚弱的我后，眼里似流露出陌生的关心。也许有那么一刹那，Damon想要丢下怀里的女子——他的猎物，然后跑向我看看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绝对是我饿得抓狂在痛苦中幻想出来的，因为我发现Damon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拉着女子走向阴暗稀无人烟的后巷。

　　我心里很清楚Damon打算做什么。我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恢复一些清晰神智。

　　待我走到后巷时，扑鼻而来的血腥味挑起了我内心深处的罪恶感和饥饿感。
　　毫无疑问的，那年轻女子成为了Damon今天的晚餐之一。

　　我无力质问Damon。只是静静地倚着墙，静静地望着他。

　　“要一起享用吗？弟弟。”Damon狂妄的笑容配上暗红的鲜血在夜里显得如此刺眼。

　　无言以对的我只是安静的保持沉默。Damon却在这时突然抓狂地拿着木桩狠狠地刺进我的胸口，我因毫无预警的剧痛而哑声嘶喊。Damon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我感到木桩被拔出后，又在短暂的半秒内刺进了我的肚子。

　　这一次，我受不住疼痛，喊得更大声了。
　　Damon，我的哥哥。你就真的那么憎恨我吗？

　　尽管 Damon残忍伤害了我身边的朋友只为报复我，但是我心底究竟有恨Damon吗？到底有没有像Damon厌恶我那样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自觉开始怀疑起来。

　　“噢！抱歉，弄疼你了吗？”Damon一副事不关己的笑了笑。
　　他的性格总是如此，如风一般，不停地在变化。

　　他居高临下，斜视着狼狈不堪的我，也不为他突然出手伤我的行为作出任何解释。他总是这样，我行我素，冷僻孤傲。这世上大概不会有任何人可以驻进他的心里。

　　思及此，我顿了顿。
　　不，我错了。其实确实曾经有某个人可以牵动Damon的心。

　　可惜，所谓的那个人正是被我间接害死的Katherine。说到Katherine，她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传奇女子。过去她曾出现于我们俩的生命里，并且成为了Damon和我兄弟决裂的主因。两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自古以来都是个狗血悲剧。

　　我忍着伤口的痛楚与强烈的饥饿感，费力地仰头望着Damon。
　　内心无声的渴求着。

　　我多么希望Damon能这么安慰我，说他愿意不计前嫌，继续与我当兄弟。
　　纵使我知道这些机会是多么的渺茫。或，完全没有机会可言。

　　Damon，原谅我。
　　原谅我好吗？

　　我多么希望Damon可以停止伤害所有关心我爱护我的朋友们。
　　但是这估计也只能是痴心妄想。

　　这些都是我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只因这次再也无力承受拒绝。
　　最后我能说出的话，仅是这个。

　　“结束这一切吧……”我颤声乞求。

　　Damon似乎有些惊讶，他嘲讽道：“这事情是不会了结的。只要过去一直存在着，你就永远没有救赎的机会。我会如好几个世纪以前承诺你的那样，一直就这样下去，把你身边关爱之人都摧毁杀害……我要你孤独一生，永远在悲惨的永生里度日。”

　　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已经不想再做任何无谓挣扎的我哑声开口道：“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请求原谅。”

　　“嗯？”Damon似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用尽全力费劲儿地忍痛拔出了腹部的木桩，然后反手紧握着。无力地轻轻微笑后，我浅声告别道：“永不再见了，我的哥哥……”颤抖的尾音结束的同时，木桩终被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不奢望你的原谅。但我只求一个解脱。
　　只因不想在这漫长的永生痛苦中继续恶性循环。

　　“Stefan！”
　　我听见了他语气里的惊怔与惶恐。

　　这些年来，我以为不会再有机会感觉到Damon的恐惧。
　　看来，是我错估了吗？

　　我有感自己被人紧紧拥着。
　　也许，在某个刹那……
　　那个曾经关心我的哥哥，又一次回来了。

　　在黑暗深渊完全把我吞噬的前一刻，我的脑海里浮现出Elena的身影。Elena，那个长得与Katherine的模样如出一辙，但骨子里完全是与Katherine截然不同的女人，她同时也是我现今深爱的女人。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想我会认真地与她做最后道别的。毕竟这样突然玩起失踪失联的戏码，作为分手的诀别，也未免太过草率了。

　　当然，前提是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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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ena POV]

　　我觉得我的情感已经渐渐麻木了。

　　本该是怀抱梦想的18岁人生，大家都在忙着成长，实现梦想，开创奇迹。但是，似乎只有我一个人的人生变得一团糟。一个还没真正开始冒险的人生旅程，却早早就已经进入了枯萎状态。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甚至是爱人一个个的离我而去，我却只能无能为力地呆在原处向他们告别。

　　站在Salvatore的家族墓地，那冰冷的石碑上刻着Stefan名字。曾经说着会用他的永生来爱我的男人，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响地长眠于此。我没有哭，因为哭不出来。在短时间内就面对了那么多次的生离死别之后，我怀疑我的眼泪是不是早已经干涸，根本就挤不出一滴泪水了。

　　而我，也不学会不再去埋怨老天爷的不公平了。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接到了Stefan的来电。可是在接听通话后，才发现对方其实是Damon，但他却不知为何会使用Stefan的手机打电话给我。原本兴奋的心情，瞬间急冻冷却。Damon本来就是个喜欢恶作剧和玩弄别人为乐的人，所以我压根就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在我要挂断电话之前，Damon卻阻止了我。

　　“Stefan离开了。”他的语气平静到犹如机器人一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紧张地追问他。

　　“他死了。”Damon说。

　　那一刻，我觉得我好不容易重新开始堆砌的世界，又再一次崩塌了。当时的我没有挂断电话，就这样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后来，我才从Damon的口中知道，Stefan是自杀的。不知为什么，平时总是对Damon有所保留的我，却完全相信了他。或许，那是因为我感受到Damon语气里的真诚。但也有可能，那是因为我从Damon那失了魂般的模样中，察觉到了他的心碎。

　　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但或许……Damon他确实也依旧是疼爱着Stefan的。不管他们俩兄弟之间有过多少摩擦，也无论他们俩曾经闹得多么不愉快，甚至是互相拼命厮杀，誓言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的。但是，我想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血缘关系本来就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所有看似不合理的行为，其实是非常合理的。家人们之间的关系，原本就是那种闹得要死要活，却依然紧密地连系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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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lvatore的家族墓地。

　　“都结束了。”Damon凝视着Stefan的墓碑，语气淡漠而平静。

　　“你本来可以阻止悲剧发生的，但是你却亲手造就了这一切。”我有感而发道。

　　Damon突然自嘲般的笑了笑。“妳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Stefan本来就不该死的。”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妳爱他吗？”Damon突然这么问。

　　我点点头。

　　“我想也是。”他无声叹息，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Stefan的日光戒。“这是他留给妳的……”

　　我微微一怔，默默地从Damon的手中接过那枚雕刻着特殊图纹的戒指。那是Stefan生前，几乎都不会离身的戒指。Damon本身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日光戒指。

　　“他在房里留了一堆日记本。如果妳有兴趣的话，欢迎妳随时过来。”Damon说。

　　我再次点了点头。或许，这已经是我唯一能怀念他的方式。就这样翻阅着日记感受Stefan所存在过的痕迹。

　　“你还会留在这里吗？”我问Damon。

　　而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摇摇头。在过了好半晌之后，他才慢三拍地柔声回应道：“我想去旅行了。有些地方，是我以前和Stefan结伴同行过的……我想去那里找寻和他有关的回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他在神秘瀑布这里也留下了很多回忆。这是你们兄弟俩成长的地方，也是你们都很熟悉的家。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Damon笑了笑，却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他反而开口说道：“Stefan生前一直想守护妳。妳该知道，他是真心的爱着妳的，这并非是因为妳和Katherine相貌相似的关系。”

　　“这我知道。不过讽刺的是，他说他深爱着我，但是却没能为我勇敢地继续活下去。我终究无法成为他的救赎……”我微微叹息，接着道：“Damon，在爱情和亲情的选择下，Stefan永远都是把亲情放在最前头的。他对你的关爱，胜过了他对我的爱情。说句真话，我挺妒嫉你的。”

　　Damon的唇角微扬，却不再开口说话了。

　　我的眼角余光瞥向Damon，过了一会儿后，视线又再次停留在石碑上。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现在还能做的，也只有唯一这件事了。

　　“Stefan，如果还有来生，我们再续今生之缘。”
　　逝去的爱情，最后的诀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