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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鬼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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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奶奶显然也看到了这株花。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花,红得诡异。不像是平常能够见到的花。
苏光耀也看到了那株花,妖冶的花吸引了他的目光,小孩子最是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吵道:“是纹身。”他扒着苏奶奶的手,朝她撒娇:“奶奶,我也要!你给我钱,我也要纹身。”
原来是纹身,苏奶奶更是怒了,破口大骂:“好啊,还学人家纹身,我们家什么条件你不清楚吗?你是吃饱了撑的?”估计还是骂得累了,苏奶奶喝了一口水,继续骂道,“你读书花的钱就够多了!还去外面纹身,是不是去勾.引了野男人,他给你纹的?”
苏夏轻抚手腕处,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和你说话呢?你哪里来的钱?”
苏夏道:“随你怎么说,爱怎么说怎么说。”
“你要是真去勾.引野.男人,那你就去,反正你迟早都要嫁人的,还不如早点出去。家里还能清净些。”
苏夏心道,当然清净了。在这个家里,谁看自己不顺眼都可以来骂一声,就连三年级的弟弟不开心的时候,也可以骂自己解气,她在这个家里就没清净过。
苏夏洗了洗菜,生好火,下锅,动作一气呵成,只几分钟的时间,一盘菜就做好了。
待会还要上晚自习,她不想和他们啰嗦。
这时候,刘红娟回来了。
苏奶奶白眼翻得老高,眼珠子都要翻过来了,声音大得好像好像要把邻居都引过来一样:“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年级轻轻就学会去勾引人,还在手腕上纹了身。这败家子也不知道学谁的。”
苏夏今天回来得晚,煮饭的时间也晚,既然饿到了她的宝贝孙子,那她也不会让苏夏好过。无论苏夏是不是做了这样的事,只要能让苏夏不好过就行了。
这句话说得可不好听,当即让刘红娟黑了脸。“苏夏,你手腕上是怎么回事。”
苏夏旁若无人地吃饭,“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怎么解释都不对。”
刘红娟啪地一声把桌面上的遥控器一摔,道:“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没有给钱给你,你哪里来的钱?是不是叫哪个男人给你的?”
这声音有点大,苏光耀躲了开来,战战兢兢地看着母亲。直觉告诉他,母亲正在发很大的火,虽然以前母亲也对苏夏凶,但是没有凶到这个程度的,至少,他以前没见过。
苏夏停了碗筷:“我说不是,你信吗?”
苏奶奶这就不高兴了:“苏夏周末都不在家,一吃饱饭就出去,明着说是去画画,谁知道
去干什么?”
干什么这三个字苏奶奶咬得特别重,仿佛在提醒刘红娟一样。
苏夏周末会跟着一个老师学画画,是一家人都知道的事情。那老师比较好,见苏夏有画画天赋,是个难得的奇才,老师爱惜才女,于是就免费指导她。
苏夏自嘲道:“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已经先入为主了,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局面。”
“你说是就是吧。”苏夏叹息道,“我还有晚自习,先走了。”
苏夏背起书包,就要走。
刘红娟大喝:“站住!”她的声音隐隐发抖,手掌紧握起来,手指握得泛白:“把话说清楚。”
苏夏看了一眼刘红娟:“我说不是。”
“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了苏夏的脸上,苏夏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苏光耀没见过这阵仗,躲得更远了。
苏奶奶别提多开心了,嘴里仍是什么也不为苏夏说话,只对着苏光耀说:“宝贝,你刚才不是饿了吗?过来吃饭。”
苏光耀小声道:“哦。”
刘红娟知道她最喜欢画画,走到哪里都带着一本画册,这会应该是放在了卧室,她冲进去苏夏的卧室,一把把她的画撕成两半。
刘红娟也怒了:“我看你哪里来的钱来搞这些玩意儿!”
苏奶奶贴心地为苏光耀盛上饭,看戏一样看着她们两个吵架。在她眼里,两个都是扫把星。
老太太就是迷信,都要半截入土的人了,还坚信着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不是刘红娟生出这么一个倒霉玩意儿,他家的风水不知道多好呢?
苏光耀一下一下地扒着饭,不敢大声说话。
苏夏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副景象,眼里血丝横生,家里谁都知道,她最爱画画了,那本画册她一直当做宝贝的,她宁愿不吃饭,也要去买铅笔。
现在竟然被撕掉了,母亲竟然恨到了这个程度。
好一会,她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刘红娟沉默。
苏夏捡起碎掉的画册,胡乱地塞进书包里,转头就走。
苏夏心里有个愿望,只要她一存够钱,她就去外面住,就当没有这个家。
这个家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这一天晚上,苏夏和苏家的人都没有说过话。
反正她在这个家里就是个错误。
这天夜里,苏夏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苏夏早早地就起来了。简单地吃过几口饭,她就出门了。
已经是秋季,屋外有些凉凉的,苏夏仍然穿着轻薄的校服。她总共也就两套校服,洗得多了之后,校服的颜色就没有那么光鲜亮丽了。
走到学校外的路口时,一个身影冒了出来。
是顾漠。
苏夏皱起了眉头。又是他,他又要干什么?
“喂!”顾漠叫住她。
苏夏不理他,径自往前走。
顾漠来气了,竟然有人这样忽视他。
想当年,他在魔界的时候,号令天下魔教众徒,无不对他跪地臣服,谁敢不从?
他又走快几步,在她旁边跟着,:“你不高兴啊?”
苏夏确实有些不高兴,不过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昨天的画册。
顾漠大叫道:“喂,我还没欺负你呢,你怎么就生气了?”
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向他们投向了异样的眼光。苏夏在一中的时候,几乎没有和什么人来往,现在居然有一个人追着她不放,这可是多年难得一见的大新闻啊。
路上的几个女同学还多看了几眼顾漠,无非是顾漠有一张帅气的脸蛋。在一中来说,这张脸,绝对是处于顶尖的存在,随随便便就可以把现任校草甩开几条街。
苏夏继续走着。
顾漠不依不饶,像个癞皮狗:“你为什么不理我?”
苏夏停住,好气又好笑,为什么要理他?如果自己做了什么样的错事,她已经道过谦了,他为什么还要来烦着我。
苏夏停住脚步,拉长声音,不耐烦道:“什么事?”
前面不远处,许小云和俞虎也看见了他们。他们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看着他们。
许小云暗自得意,看来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原本以为那个男的是来帮苏夏的,没想到......
啧啧,这就有好戏看了。
顾漠渐渐靠近她。
苏夏只感觉到眼前的身影原来越靠近。她慢慢向后靠近,没走几步,背后就是墙壁,苏夏动弹不得。
顾漠高贵疏离的眼神从黑眸里直射过来,脸部线条分明,薄薄的唇部轻启,带着一丝丝不悦:“给我打一下。”
神经病。苏夏心道。
周围围观了越来越多的人。没有人敢上前。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这架势,像是要壁咚。
有小女生发出尖叫,兴奋的模样让人看了还以为要被壁咚的是她呢。
原来真的是大新闻啊!
苏夏沉默的态度让顾漠怒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手上柔软的触感让顾漠有一刻的失神,她的肌肤好细腻,苏夏好弱。
他在魔界当大佬多年,遇到的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再不济,遇到的弱鸡也能顶个三两招,像这么软的人,他还没遇见过。
他不再想,腿脚一勾,轻轻一用力,就把苏夏按在了地下。
“啊啊啊啊啊啊是壁咚啊,好羡慕!”路旁的小女生终于兴奋地尖叫了起来。
顾漠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夏。
什么嘛,这么弱鸡,跟个棉花糖一样,捏一下就化了。还不够他一跟手指头打的,他都不敢用力。害得他全程不敢用力,只怕他轻轻一用力,她的骨头就断了。
顾漠用的力气并不大,算得上是“轻轻”一碰,苏夏连擦伤都没有。
苏夏的校服领口大,这一拉扯,领口往下,就看到苏夏的饱满浑圆的胸部,肌肤细腻,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配上苏夏飞来的怒眼,带着苏夏反抗的喘.息声,这决不妥协的阵势,脸上的泪痣更是有一种画龙点睛的效果,莫名带了一丝勾人心魄的味道。
顾漠不小心看到这一副春景图,脸蒙上一层红红的云霞,立马拉她起来。挡住别人投来的视线。
他结结巴巴的声音让他的凌厉减弱了些:“下......下次再整你。”
苏夏捂好自己的衣服,看向顾漠,眼里似有火焰跳动。
许小云斜眼看着这一幕,兴致突的大减,还以为是校园暴力案,原来就这样?鼻子里轻蔑地“嗤”了一声:“原来,昨天救他的男的,是个傻子啊。还以为是个什么人呢。”
顾漠耳尖,听见了这句话。苏夏软,他不敢动,可是许小云就不一样了,他现在看她不顺眼,他眨了眨眼睛,一只鬼脸就冲了过去。
下一刻,许小云的尖叫声响了起来。“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这响声,在大清晨里显得很是突兀,大家纷纷把目光看向她这边。
俞虎左看又看,什么东西也没见着,他张开手臂,做出防御的姿势,挡在她身前,安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哪里有鬼?”
苏夏的脑子当机了片刻,惊恐的感觉从后脊梁蹿起,引起阵阵颤栗。
她方才,很清楚地看见,顾漠变成了一张鬼脸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