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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起 ...

  •   Chapter 1
      那一年,林呇18岁。那一年,他走上了所谓的离经叛道。那一年的寒夜星光,迷恍了他眼前的世界。不过他仍要谢谢曾经的自己,感谢那个懦弱不堪的小林呇奋不顾身。
      十年前:
      “呦!这不是文科班的小白脸吗?来来来,到爷这!”那人居高临下的站在林呇面前,他身后乌压压站着一片人,他们脸上满是揶揄。
      为首的那人把林呇的书包踩在脚下,轻蔑地瞥向他。林呇缩在角落里,两只如同惊鹿般的眼睛打量着四周。那人看的不耐烦,伸手招呼了两个人把林呇拉了出来。当两个人触碰到他的手臂时,林呇猛得一颤。而那两人顿了一会儿,就一把拽起林呇推到了他们头儿面前。
      “怎么爷是叫不动你吗?”那人挑起林呇的书包,扔到一旁的废弃课桌上。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我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你这细皮嫩肉的,相必脸皮也是很薄吧。”说罢斜着眼睛望向一旁的小跟班。那小跟班邪恶的笑了笑。
      去给爷买盒小笼包回来,限时两分钟,迟到一秒,我会让你痛苦加倍。”那人半坐在废弃课桌上,嘴角微扬藏着一股邪魅。
      林呇仍旧站在原地,他强忍着的泪水此刻有些控制不住。
      “你他个小猫咪听见没有?(???气势不对,心里苦啊!)磨磨唧唧找削是吧?”一旁的小跟班恶狠狠地把林呇推出了人群,林呇趔趄了两步跌坐在地上,他吃痛的揉了揉屁股,然后就跑出了教学区。
      林呇边跑边想:要不现在跑路吧!但是书包怎么向妈妈交代呢?想着正出神,林呇就已经跑进了学校门前的小街。
      周围都是些刚散学的小学生,他们奔奔跳跳的跟在他们父母身后,林呇飞快地扫了店铺招牌一眼,向深处走去。
      当林呇在一家包子店门口徘徊时,路西渡刚打完篮球,正打算三五一群结伴回家,结果一出校门就看见林呇往包子店里钻,路西渡满腹狐疑,“现在也不是饭点啊!走的这么急干嘛?”虽然自己和店里的小孩只有一面之缘,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他躲在店门旁的绿植后,透着玻璃看见林呇接过售货阿姨手里的东西,就转身出门了,路西渡闪到一边时忽的瞥见林呇手里的避孕套,他更加不明所以了。所以作为新世纪的好青年,他定要一探究竟。
      另一边林呇飞快地奔向学校,左绕右绕的进了教学楼,此时身后的人影也一闪而过。林呇似有所觉得回头看了看,结果只有一排排空荡荡的课桌,他迟疑了一会儿,就转身上了教学楼顶层的废弃教室。
      然而林呇紧赶慢赶还是超时了,所以当他推门进去时,那混混头子正一脸烦躁的坐在课桌上,底下的小跟班们都在议论纷纷:“那小子不会跑了吧”
      “不可能!他书包还在这呢!”
      “正常人应该都告诉老师了吧?”
      诸如此类的议论,所以当林呇推开门时,他们中竟然有惊呼声:这小子不会是傻子吧?都被虐成这样了还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你他个小猫咪我以为你半路被人拐了,我说只能两分钟,你他妈去哪儿浪了?”说完那人抬手给了林呇一下,林呇被突如其来的惩罚惊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握在手里的东西滑落到一旁。当那人看见滑落在一旁的东西时,眸中滑过一丝阴狠,他弯腰拾起,也不打开就只眼睛时不时的瞥在林呇身上。
      “呦呵!你饿啦?想吃啦?”那人不屑的踢了踢坐在地上的软包子。嘴里却大声嚷嚷着:“你们瞧,他那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样子,是装给谁看的!”
      林呇想要辩解,可他刚抬头就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不敢,他只能把头埋在两膝之间,任由热泪滑过脸颊。
      “你想试试吗?嗯?”那人一步一步向林呇逼近,而林呇则一次又一次的向后挪,一直退到了墙根,林呇绝望了,他哀求的看着眼前的人。而眼前的人似乎并不为所动,他眸中迸出的狠意让一旁的跟班都不寒而栗。
      “你是想反抗?嗯?”那人猛得把林呇拉起来,林呇一惊想要喊叫,却被一只大手封住,林呇止不住的泪水又一次让那人失去了理智,他一脚踹开林呇,然后瞬间扑上去,就在林呇以为自己要玩完的时候,预想中的重压并没有到来,到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为什么总被欺负?”一个温暖的声音从林呇的头顶响起,这让原本如惊弓之鸟的林呇有了在走出着栋大楼的希望,于是就死死的抓住那声音的主人的衣摆。
      “呦!这不是蒋大少吗?今儿个也来堕落一把?”那人带着邪笑,手却覆在肚子上,眸中暗藏着阴狠。
      蒋凯这时才回头,冷冷的打量着那人,“陈三,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
      陈三!他不是我们学校的恶霸吗?我怎么招惹他了?林呇站在一旁,刚才的可怜样现在是一点儿也没了,脸上布满的是震惊。
      陈三不满于林呇的反应,扬扬手掌,但也没有打,毕竟还有个护草使者在这里。周围的跟班被突如其来的蒋凯吓一跳,还在蒙圈中,连老大被人打了,都没反应。
      “你小子这一脚,老子一定要你知道后果。”说完一个猛扑,蒋凯躲闪不及,便推开林呇,自己硬着头皮迎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林呇跌坐在一旁,只是发着呆。
      然而很快陈三发现自己并不占多大优势,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大吼一声“你们他妈的吃闲饭长的吗?”众人又连忙冲上去,蒋凯瞬间淹没在人渣之中。坐在一旁的林呇慌了神,他向着陈三跪下,哀求他停手,而陈三并不为所动,他轻蔑的看着林呇,眸中的阴狠让人胆颤。
      林呇看向那个为自己打架的男生,暗暗攥紧了拳头,他瞥向一边,极力在搜寻什么,忽然他看见一旁的废弃课桌下有根钢管,于是趁陈三不注意,狠狠的一棒子上去,就大叫道:“那个哥哥,快跑啊!”
      可这一棒子,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力,反倒激怒了野兽的本性。陈三掐住林呇的脖子,太阳穴青筋暴起,林呇还在挣扎,渐渐的就觉得腿脚无力了,就在林呇以为自己要完蛋时,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被人一脚踹开了。
      随即那个人就拉着林呇狂奔,一直跑到校门前人来人往的马路上才停下。那个人警惕的回头望了望,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好——好了!现在——总算安全了!”他喘着粗气,但依旧保持笑容,他企图用微笑安抚自己身前受惊的小鹿。
      但林呇还惊魂未定,只是呆呆的望着救命恩人。突然脸上一红,忙的低下头。他的手指头抠弄着下摆,极度显示了他的不安。忽然他有紧张起来,“刚刚那个同学......他还在里面呢!我要回去找他。”说完就要回去。
      路西渡心中一沉,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掩饰过去了,他拉住林呇,一味的安慰他蒋凯没事。路西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安慰自己的小媳妇。就在两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街道上巡逻的警察打破了这静止的时光。警察瞧见了林呇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还以为路西渡是变态呢!可是拎着警棍走近一瞧,又觉得气氛不对。只能开口询问了。
      “那个小伙子,你这身打扮是怎么了呢?”警察大叔雄浑的嗓音把各自沉浸在小世界的两人惊醒。
      林呇耳尖一红,低下了头。踌躇了一会儿,刚要开口就被眼前的人打断了。
      “警察叔叔你好!他刚刚骑车摔了一跤,就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我们刚刚经过校园的一幢楼时,听见打斗声!”路西渡说完还抵了抵林呇,示意他帮腔。总之姿态是做足了的。大叔立即大叫队员,领着一群警察浩浩荡荡的进了校园。连门口的保安都被吓的忘了询问。路西渡见警察走了以后,深吐了一口气,转而一想林呇这样的装扮实在太诡异所思,路西渡只好把自己之前打球换下的衣服给了林呇,略有不自在的说“你别嫌弃啊!可能有点臭汗味。你将就一下吧!”路西渡边说边把林呇领到商场里的公用厕所,“你进去换一下吧!我等你。”路西渡不知道这一语成谶,若干年后的林呇花了一生来等他,并且赌上了自己安然生活。
      林呇还在担惊受怕中,此刻他只想半步不离的待在路西渡身边。他拗在原地,不说话只是无比可怜的望着那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生。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显然是男生受不了某人的可怜样,只能无奈的拉着他进去了。
      在厕所里林呇脱下已经被撕成烂布条的衬衫,再小心翼翼套上路西渡给他的衣服,他有些莫名的小雀跃,但这种无可言状的幸福却又正是他所乞求不来的。想着想着林呇眼睑下便挂了泪滴,不过他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去,这样的另类想法大概只有他这种无依无靠的人才有的吧!林呇自嘲的笑了笑。
      此刻在外面等待的某人,眸中逐渐积累了阴暗,那一刻注定了所有的绝望结局.
      换好衣服后,林呇又被强行拉到肯德基里坐了坐,当然也被强行塞了一肚子的鸡腿汉堡并且美其名曰:劫后余生的皆大欢喜。林呇被他这番歪理惊到,而且不得不服从。不过林呇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两人又一同走到了林呇家门前的小胡同,胡同里幽深寂静,黑漆漆的走道仿佛连着另一个世界。“那个,衣服先还你吧!反正我都快到家了。”林呇小心翼翼的说着,声音就像刚断奶的小猫。挠的路西渡心里痒痒的很。
      场面再次很尴尬。路西渡轻叹一声:“你先穿着吧!要不你妈妈看见,你怎么解释?”
      林呇还是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只不过时时飘忽的眼神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害羞。路西渡又把自己的校服脱下套在林呇身上,然后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转身离开了。
      是夜,城市华灯初上,而这片被人所忽视的贫民区却依旧昏暗,与炫彩的街市格格不入。林呇站在自己家门口,望着那逐渐被黑夜吞噬的背影,心中一紧,仿佛一块大石压着,林呇突然惊呼了一声:“哎!你......”随即深处传来一句话“林呇,你快回家吧!我也会很快的。”
      “咦?他怎么知道我叫林呇?”
      林呇收回些理智,回身望着自家大门,叹了叹气,推门进去了。家里虽然很小,但很热闹。不过这热闹只属于他们,与这个孩子无关。
      爸妈带着妹妹和哥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还是妈妈不轻不痒的问一句“吃过了没有”的问题。林呇本来想告诉他们今天发生的事情,可一想到那冷漠的神情,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回到房间,林呇还在刚刚发生的一连串惊险事件中无法回神,却突然惊呼一声“啊!我把他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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