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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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怕我？”
“怎么，怕我把你吃了？还是怕我对你有非礼行为？”
秦言在身后如此发问，低沉嗓音犹如大提琴演奏出的优美声响。但程希无心欣赏，她只从那淡淡的语气中品出秦言的不以为然，甚至有几分嘲讽。
联想到之前面试时秦言的态度，程希那个劲儿一下就上来了。
怕他？怕一个小说里的角色？
这点认知跃升到程希脑海，让她觉得可笑。
没错，在这个世界，男主秦言家世显赫，身份尊贵，是练习生程小溪的顶顶顶头上司。从年龄，身份，地位，性别上讲，他对她都占有绝对优势。所以，面对秦言的一切要求，程小溪似乎都无法拒绝。
但那又怎样呢？
这是在一本书里啊。有权有势，耀武扬威的男人，甚至不知道他就是个被人操控的角色。所有依凭来自作者给的人设，行为举止皆受剧情影响……多么可悲啊。
程希在现实世界都不怕骚扰女下属的男人，又怎会在这小小的穿书世界里，对一个是否有自我意志都有待商榷的人感到畏惧？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停下脚步转身，一步一步走回秦言跟前。程小溪的这具身体比程希本人稍矮一些，但在女生中还算高挑。然而秦言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让她看他时依然需要仰视。
但程希不会因为需要抬头而感到弱势，她轻轻勾起嘴角，展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这样的她无疑是美的，在霓虹灯光的照耀下，这张笑颜璀璨生辉。
秦言抱臂而立，垂目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她双唇翕动，对他犀利回应：
“没错，我确实很害怕。毕竟你是宸星总裁，我只是最底层的练习生。”
“秦总前科累累，风流好色，圈内人尽皆知；更别提今晚你还对我动了手。在我看来，晚上八点的宛京市夜路还真比不上您那么危险。”
她眼中的挑衅几乎化为实质，言即此处，还对标了秦言之前的疑问：“怎么，即便如此，秦总都觉得我不该拒绝你么？”
有意思。
一字一句都在阐述自己的弱势，说自己害怕。然而言语气势丝毫不弱。就同刚刚在餐厅里钳制住白诗韵的动作一样，干脆利落，痛快直接。丝毫不畏惧他是不是真的会对她做些什么。
秦言将程希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心中评判着刚刚的几句话。
他对她又有了些新认识。
想完这点，他低低笑了。并不在意程希的“指控”，反问道：“既然对我这么不放心，为何要来宸星当练习生？”
没等程希回答，秦言又说：“坐完这趟车，我给你个机会。不想留在宸星，你可以提前解约。不用等一年期满，也不必付违约金。”
程希完全没想到秦言会说这种话。原本锐气十足的战斗姿态迟疑着撤下，转为满腹疑问。
她本来都做好了跟男主真人pk的思想准备，谁知对方选择利诱，还恰巧给了很打动她的条件。这叫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程希皱眉，直接问秦言。
秦言答得坦然：“因为你让我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对劲，我想找机会和你独处一次。”
“虽然冒犯，但这是等价交换，我不会强迫你。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拒绝。”
他神情坦荡，不似意图蒙骗。而且，在程希看来，眼前这位秦总在气质上甚至有些过于光风霁月。即便是邀她乘车，语气都很公事公办，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高冷禁欲气息。
这样说很搞笑，但，他确实与她根据小说脑补出的“风流霸总”形象差异很大。
那句“你让我觉得自己状态不对劲”的理由，外人听起来奇怪，但程希却是瞬间领悟关窍。
没错，确实有不对劲的事发生了，那就是她的到来。原本，程小溪是他的命定女主，如今却被她取而代之。程希本就和程小溪不是一种性格的人，穿越之后，言行举止都大有不同，因而产生的蝴蝶效应，可想而知。
程希知道，剧情已经跑偏了。按原书进度，女主和男主差不多都为爱鼓掌过了，再不济也是亲过的。再看看她，没和人结仇就算不错了，刚刚还劈头盖脸把人diss了一顿。仔细想想，的确不太像话。
这么一理解，程希再看向秦言时，目光里就带上了几分看鳏夫的同情。歉疚感有那么一丝，但并不是很强烈。毕竟穿书这件事不是她选择的，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不过，就是这稍稍一丝的歉疚感，再加上秦言开出的条件，让程希改变了主意。
她绕过秦言，打开车门：“好，既然秦总这么说了，那就麻烦你的司机送我一趟。”
说完，程希直接上车，向前座司机报了自己家住址。
秦言尚未来得及深思程希陡然转变的眼神有什么意思，就见对方已安稳坐好在车后座上。他心中生出一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愉悦，迈着大长腿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程希打量了一下总裁座驾，她上车前没注意车的牌子，但光瞧这高档的内饰，就知道这一定是符合男主人设的豪车。
联想起自己现在一穷二白的境遇，程希心中吐槽了n遍万恶的资本家。她思考着，如果自己还有机会穿回去，一定写个十篇八篇富婆包养穷小子的言情文。
没道理啊，都二十一世纪第三个十年了，古早总裁灰姑娘的cp有什么好磕的？如今遇到这些糟心事，全都怪沈嘉怡那晚挑文眼光太辣鸡！
程希半靠着车门想了些有的没的，车子已安静行驶出一段距离。顶级轿车的后座空间一向宽敞，秦言与程希同在一排，彼此间却隔了好一段距离。
他没有任何动手动脚想潜规则“程小溪”的迹象。
程希转头向秦言方向看去。车内亮着柔和的氛围灯，加之车窗外偶尔投射来的灯光，能把他的轮廓看得很清晰。
秦言也在同一时刻偏过头，他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星芒，在目光触碰到程希的一瞬间，就将她牢牢锁定。
那极为好听的声音又响起了——
再一次的，程希无法静心欣赏。因为秦言说出了一句很危险的话：
“你不是原来的程小溪。”
“你是谁？”
一句断言，一句质问，让程希的心漏跳了两拍。她维持着与秦言对视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
该怎么回答？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被发现了，她会被……怎么样？
短短几秒钟，程希的脑子高速运转，瞬间思考了好几个问题。
终于，她轻轻眨了眨眼，像是刚刚领会秦言话中的涵义。继而，表露出十分自然的困惑神情：
“我不是程小溪？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交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