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柳生桐》柳墨

45、第 45 章

　　柳生桐出了教室没走几步，手机便响起来。拿起一看，一共两条消息。一条是银行卡到账的消息，另一条则是柳生夫人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十分简单，大意是柳生老夫人出门不小心摔断了腿需要人照顾，柳生夫妇要等到老夫人腿好才能回来。钱是给柳生桐的生活费，让她自己好吃好喝别亏待自己。顺便照顾下家务上不是很拿手的柳生比吕士。
　　当然是没问题的。柳生桐看完短信后，以乖巧的语气给柳生夫人回了个短信：
　　好的妈妈，我会照顾好哥哥的。您和爸爸照顾奶奶很辛苦，但是再辛苦也不可以忘记照顾自己的身体。不然我和哥哥会心疼的。
　　短信编辑好了发出去，柳生桐把手机塞进书包里，扶着楼梯扶手往楼下走去。
　　柳生老夫人，是个严肃又慈祥的老太太。
　　说她严肃，那还是委婉的。在面对自己的儿媳妇，老夫人的态度说苛刻都是不为过的。老夫人是那种，儿媳妇煮汤多放了一点盐都要斤斤计较念叨好久的人。和Z国那些电视剧产的恶毒婆婆没什么两样。以及，老夫人很不喜欢柳生桐。
　　记得柳生桐刚被收养的那一年，柳生先生就带着柳生桐去见老夫人。老夫人一开始的态度还算正常。等之后听到自己儿子说柳生桐是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之后，脸色瞬间黑成锅底。要不是因为柳生桐实在年纪小，老夫人估计能让她当场滚蛋。
　　后来，也不知道柳生先生和老夫人说了什么，老夫人的态度有所缓和，默认了柳生桐的存在，直接冷处理，把柳生桐当透明人了。
　　柳生桐对这个事情的处理方式是比较满意的。不喜欢就冷处理呗，没有背后中伤使小手段什么的，不错不错。
　　嗯，话题转回来，说下老夫人慈祥的一面。
　　老夫人尤其喜欢柳生比吕士。人来了给好吃好喝的供着。但凡柳生比吕士要用的餐具，必须是经过反复清洗消毒完毕后再给柳生比吕士使用。柳生比吕士住的房间要彻彻底底的打扫一遍，柳生比吕士睡的杯子必须是晒得软软蓬蓬的。
　　而对于跟着过来的柳生桐，老夫人是半点不上心的。告诉柳生桐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后，就让柳生桐自己个儿安顿去了。
　　“双标”这个词在老夫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要说老夫人重男轻女吧，也没有。因为老夫人对着自己的儿子，柳生先生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大概就是“儿大不由娘”“你爱咋咋”“只要不把自己造死了就别来烦我”的态度。
　　精确点说，在老夫人心目中，按照好感度高低排序，是这样子的：柳生比吕士，柳生先生，柳生桐，柳生夫人。
　　是的，最末位的是柳生夫人。
　　柳生桐至今还记得老夫人看柳生夫人的眼神，那种爱恨交织，复杂又嘲讽的眼神，让柳生桐记忆犹新。
　　不过，现在老夫人摔断了腿，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柳生先生确实去了，但平日里忙着工作，真正照顾老夫人的，应该还是柳生夫人。
　　也不知道在柳生夫人的精心照顾下，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会不会有所缓解。
　　想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柳生桐一步步走下楼梯，走出校门，回了柳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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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球部的训练和以往一样开始，和以往一样结束。
　　真田一结束训练就跑去医院看幸村。
　　幸村这人吧，是真的讨厌死气沉沉的医院。先前靠着自己的颜值骗的小护士为他打掩护，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耍。真田到了医院发现人没了，黑着脸跑出去找，最后在一个街头网球场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幸村。本来想教育一下幸村的，但一触及幸村脸上的笑容时，高涨的怒气突然就消失了，像皮球泄气了一样。
　　那之后，真田就开始了“学校——医院——家”三点一线的日子。
　　他必须好好看着幸村，让幸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乖乖的在医院看病吃药接受治疗。或许，幸运的话，幸村手术成功后，能带领着他们立海大，拿下全国大赛的冠军，实现真正的三连霸。
　　“真田又去医院看幸村了呢。”仁王笑着看向真田远去的背影，“真田对部长，格外上心。”
　　柳生比吕士正在看母亲发来的短信，对仁王的话，只是随口应了声以作答复。
　　仁王也没有一定要柳生比吕士的回答，他不过是闲下来了说两句话，应不应都无所谓的。
　　另一边，训练完的丸井趴在桑原身上，大口喘气，“桑，桑原，我，我要蛋糕。”
　　桑原说，“没有蛋糕。”
　　丸井又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总算是好些了，“在我的网球包里，帮我拿下，我要蛋糕补充能量。”
　　桑原也累，但没有丸井这么累。好脾气的他对于自己的搭档颇有些纵容，把坐在地上喘气的丸井拉起来，拉到长椅上坐好。然后站起来，去休息室给丸井拿蛋糕。
　　柳还站在跑道边，拿着秒表计数。跑道上，还有个顶着海带头的切原同学在拼命奔跑。
　　本来切原应该和大家一样在休息的，但是切原今天犯错惹到了真田，再加上切原的体力真的有些不足。于是乎，被多加了十圈的运动量。
　　柳拿着笔记本记录一些数据，等切原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时候，柳淡淡地说，“赤也，还有三圈。”
　　赤也：……
　　赤也狗一样的跑完了剩下的三圈，跑完后直接瘫在了柳生的脚边。
　　柳看了切原一眼，说道，“赤也，跑完不要躺着。”
　　切原累都累死了，回话的力气都没有，只顾着喘气了。
　　柳皱了下眉，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扶着切原靠网球场外围的长椅靠好，蹲下，捏了捏切原的腿部肌肉。嗯，没什么问题。
　　柳放心了，站起来回到桌边，给切原拿了瓶矿泉水，就没管切原了。
　　柳生比吕士给母亲回了短信后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仁王问道，“要回去了吗？”
　　柳生比吕士，“嗯，我先回去了。”
　　仁王笑着朝自己搭档挥挥手，“明天见，搭档。”
　　柳生比吕士亦回了句“明天见”，便走向休息室。没一会儿走出来，背着个网球包，离开了。
　　“咦，柳生怎么走得这么早？”丸井吞下最后一口蛋糕，人也精神不少。
　　“可能家里有事情把。”桑原随意猜测一下，“要喝水吗？”
　　丸井说要，接过桑原递过来的水，说了声谢谢。
　　自家搭档走了之后，看着丸井桑原相处得如此和谐，仁王莫名有种自己被秀了一脸了感觉，不爽。
　　柳整理好了所有的资料，指挥一年级生把球场打扫干净，该归位的器材全部归位。等一切全部处理完了，宣布今日的部活结束，大家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丸井和桑原一起走了，说是要去吃七彩云朵的新品甜点。切原喝完水歇一会儿后满血复活，心里想着自己昨天还没打通关的游戏，飞一样的跑走了。留下仁王一个人有点无聊，就凑到柳身边，提议道，“一起回家吗？”
　　柳看了仁王一眼，说好。
　　两人便一起回去了。
　　路上，穿着土黄色校服的少年迎着落日的余晖，一边走一边聊天。
　　仁王问，“柳，今天真田是真的生气了呢。”
　　柳，“嗯。”
　　仁王意有所指，“因为切原吵着要去医院看幸村，要和幸村一决胜负？”疑问的语言，却是肯定的语气。
　　柳说“嗯”。
　　仁王得到肯定的答案，笑得眼不见缝，“真田，还真是维护幸村呢。”
　　柳随口道，“他们是幼驯染，维护是肯定的。”
　　仁王停下脚步，回道，“柳，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柳也停下来，认真道，“仁王，那你想说什么？”
　　仁王顶着柳认真的目光，对视几秒后，笑着道，“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就没什么吧。
　　柳没再说什么，仁王也没再说话。两人一起走着，到岔路口分开，各回各家。
　　半路上，柳看见了在游戏厅蹦蹦跳跳的切原。
　　切原赤也，他们立海大的王牌，他们所有人看好的后辈，细心照顾仔细培养的小苗苗。严格要求切原，不过是希望小苗苗能更快的长成参天大树，撑起立海大网球部。毕竟，今年过去后，他们三年级的都要毕业了，剩下的一切，都要切原一个人扛起来。
　　而切原，嗯，还在为游戏烦恼呢！
　　柳在游戏厅外面看着天真活力无限的切原，突然想起之前在医院躺着输液，面色惨白的幸村。
　　或许，幸村对切原，应该是妒忌的吧。
　　当年的立海大网球部，不，不仅仅是网球部，应该说是所有的部，都存在着一种问题。只看资历不看能力，一年级的有能力者被各种打压，只能苦苦熬着。熬下来的当然可以有出头的日子，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没能熬下来，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转而得过且过的过着。
　　幸村当年单挑网球部，把所有反抗的人全部打服。之后又十分迅速的当选了学生会会长，以强势的手段改善“只看资历不看能力”的情况。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游说校长让校长对自己实施的政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其中的难处，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说完的。
　　而切原赤也，有一整个网球部的大家护着。学习有人盯着训练有人跟着，仁王和柳时不时的教导一些为人处世之道，丸井和切原抢吃抢喝玩玩闹闹……
　　这一切的一切，对比下来，就是伤害了。
　　只是以往，幸村是部长，是“神之子”，是无所不能的前辈。他自然能以前辈的姿态来包容爱护切原，对切原给以满满的前辈爱。
　　可现在，幸村在生病。还是那种手术一旦不成功，就会永远无法拿起他最爱的网球拍，无法站在网球场上，为网球而战！
　　活蹦乱跳的切原，备受前辈关爱的切原，出现在幸村面前，未必不是一种伤害。
　　真田或许是察觉到了这点，才会在今天对切原发火，还很是严厉的打消了切原想去医院看幸村的念头。
　　不得不说，真田真的太了解幸村了。连他，也是在真田不许切原去医院后，仔细想了下，才理清这之中的头绪。
　　至于仁王……
　　柳想到之前和仁王对视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中闪过的不赞同，苦笑：仁王也觉得真田这样的行为有些过分了。
　　柳其实也觉得真田一刀切的做法有些不对，其实可以好好的和切原说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只是，原本想说和切原聊一下这个事情的。但是——
　　切原赤也，英文测验才拿了9分的家伙，居然敢在外面玩游戏！
　　柳的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推开游戏厅的门，来到切原身后，拍了拍切原的肩膀。
　　切原正在关键时刻，被打断了，很不耐烦的回头，“干嘛！”
　　柳微笑。
　　切原：……
　　我觉得我今天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