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猫后被死对头吸了》汪汪星贝

11、第 11 章

　　喻霏正炸呢，根本没细想那么多就说了，现在忽然被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知道的。

　　但他不可能实话实说，立刻梗着脖子先发制人：“我诈你的！你这么问说明被我猜中了！”

　　江世闻言眉梢挑得更高，唇角带了点戏谑的笑意：“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

　　喻霏：？

　　他真的要气死了，等晚上再变成猫他非把江世闷死！省的以后天天对着这个烦人精受气！

　　“反正就这一个想让我点头，门都没有。”喻霏抱起手，神色冷淡，下巴微微扬起，当真像一只矜贵又漂亮的猫。

　　江世想到家里那只小家伙，刚到家时也是这个样子，远远地警惕，矜持地接近。但等熟悉了，哄好了，上手摸过就会发现它不像看上去那么不好接近，反而很软。

　　毛软，肚皮软，脾气也很软。

　　江世垂着眼皮，手指很轻地搓了搓。

　　“做生意哪有上来就付全款的道理。”江世笑着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第一张照片递到喻霏眼前，“这是定金，等拍完了，一整套都给你。”

　　喻霏立刻凑了脑袋过去，就见屏幕上他心心念念的公仔整整齐齐摆成一排，旁边还有一只变成残影的小猫。

　　看到白天的“自己”，喻霏心情有点复杂，想了想，他指着照片上的残影问：“这猫你卖吗？多少钱都行。”

　　把自己买回来，以后变成猫就不用再受江世的气，更不用被他又亲又rua了！

　　可惜江世不出意料地拒绝了：“不行，它是我的小心肝。”

　　一句话成功把喻霏雷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一把抓过桌上的公仔揣进怀里，离他远了一点，说：“拍完当天就要付尾款。”

　　江世闻言轻笑道：“你都不问问拍摄内容？”

　　喻霏以前也拍过MV，无非就是些短剧片段，以他现在的演技闭着眼都能驾驭。

　　他朝江世扬了扬下巴：“什么我都能拍。”

　　江世挑眉：“就算要跟我接吻？”

　　喻霏：？

　　他懵了一下，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江世？跟他接吻？？这比他变成猫这件事还离谱！！

　　江世看他表情最先流露出茫然，然后是疑惑，惊讶，最后才是生气，眼中忍不住浮起笑意，在他开口骂自己之前说：“骗你的，不过的确是演恋人。”

　　喻霏皱眉：“你这到底是什么歌。”

　　江世没有解释，从口袋里摸出个U盘递给他：“你自己听就知道了。”

　　说完便走了。

　　喻霏只好只好去抱了电脑来，开机的间隙顺手点开绿泡泡看了一眼，却发现江世昨晚给他发了个视频，只是他睡醒到现在一直没看消息，没注意到。

　　他点开，一只小猫就跃了出来。

　　视频中的小猫正叼着一只独角兽玩偶，因为玩偶碍事，走得跌跌撞撞，屁股一扭一扭的，看上去很可爱。

　　如果这个视频中的小猫不是自己的话。

　　不到十秒的视频，看得喻霏耳根子都红了。

　　他昨天怎么会干这种蠢事的？！

　　他连忙关掉，正想让江世删了，却见视频后还跟着三个字：可爱吗？

　　喻霏瞬间冷静了。

　　他想到自己有个朋友，家里也养了一只猪咪，三不五时就会给他发点照片或者视频，一起出门的时候也会把猪咪挂在嘴边，有一次意外摔伤进医院，从手术室出来第一句话就问他能不能帮忙喂一下猫，听得喻霏想让医生给他看看脑子。

　　跟他比起来，江世都算克制的了。

　　没有人能抵抗毛茸茸，江世也不例外。

　　不就是因为吸到毛茸茸变成变态了吗？这很正常。

　　喻霏删掉那几个字，回了一个字：滚。

　　那头江世收到信息时，正好在给小猫倒吃的，于是把对话框递到小猫面前，笑道：“他让我滚。”

　　甜甜圆溜溜的眼睛扫了眼递过来的东西，“喵呜”一声，用脑袋在手机上蹭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干饭。

　　哄主人哄得很敷衍。

　　但还是很甜的。

　　江世伸手在小猫背上摸了摸，指尖划过柔软的绒毛，轻声道：“你白天怎么这么粘人，晚上的脾气倒是跟他像。”

　　甜甜转头舔了他的手两下。

　　小猫舌头上的倒刺还比较软，舔起人来痒痒的，痒到了江世心里。

　　要是喻霏白天也跟甜甜一样可爱就好了。

　　他又轻轻拍了拍小猫屁股，这才打电话联系经纪人准备拍摄的事。

　　这次拍摄地点定在了他们高中母校，江世提前跟学校沟通过，趁着周末学生放假去，争取一天搞定所有内容。

　　喻霏时隔多年再次穿上校服，还有点别扭，扯着崭新的衣摆皱眉问江世：“一定要穿这个？”

　　其实他穿起校服来并不违和感，他虽然长了一张冷冰冰的脸，但脸型偏圆，是有一点娃娃脸的，这衣服一穿，说他是高中生都没问题，他只是觉得有点别扭。

　　江世闻言反问他：“你高中的时候不是天天穿校服？”他说着，看喻霏似乎想反驳什么，便提醒了一句，“这是工作，你身上的是戏服。”

　　喻霏撇撇嘴，不说了。

　　江世给他的U盘里有他的新歌，是一首写暗恋的歌，歌名却不甜，叫《绕道》，调子很安静，但词酸酸涩涩的，听完总觉得有点怅然若失的遗憾，也不知道江世怎么写出来的。

　　喻霏低头看着手上薄薄的几张纸，上头没台词，只有江世自己画的一些分镜，线条潦草得像鬼画符，喻霏也不知道他想拍什么。

　　不过这是江世的专辑，他爱拍什么拍什么。

　　喻霏把纸拍回江世手上，问他要先拍什么。

　　江世说随便拍拍，然后带他走到教学楼后的老槐树下，问他：“还记得这吗？”

　　喻霏奇怪地看他，这树是从学校初建就种下了，送走了一代又一代学生，在这念书的谁没点记忆。

　　江世笑得有点意味深长，提醒道：“你逃课被老师抓住了。”

　　喻霏表情顿时一僵。

　　他高中的时候是个品学兼优的乖宝宝，但那个年纪总有异想天开忽然叛逆的时候，有一天他同桌忽然说，我们逃课出去吧。

　　喻霏一开始是觉得这样不好，但他同桌怂恿他，说人活一世就该什么都试试，没有逃课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于是喻霏就被说服了。

　　两人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溜出教室，同桌带他来到这里，当时这一片是停自行车的地方，同桌说他看别人都是踩着车子翻出去的，还给他示范了一下。

　　他那个同桌运动神经也很好，一脚踩上车子三两下就翻到墙上，又下来，又上去，反复演示了三四遍给喻霏看，让他试试。

　　喻霏照做了。

　　事实证明，翻上去的确不难。

　　但上去后他看着离地面的高度，忽然就怂了，无论同桌怎么劝说，他都不敢下去。

　　两人在那磨磨唧唧的，直到被巡逻的教导主任发现逮了回去。

　　老师问他们逃课想出去干嘛的时候，喻霏甚至答不出来。

　　就是单纯脑子一抽，想跟好朋友去体验青春。

　　后来学校还传了一阵说他跟人恋爱了要出去找女朋友玩，不过捕风捉影的事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但其他人不知道详细情况，江世是知道的。

　　因为老师找了他妈妈去学校，他妈妈跟琴姨说了，琴姨知道，就等于江世知道了。

　　现在被人提起年少时脑抽干出的丢人事迹，喻霏臊得耳朵都红了，怒道：“不准提这件事！”

　　江世充耳不闻，指了指围墙：“你现在再翻一次。”

　　喻霏抱起手退开两步，打死不肯动。

　　江世挑眉：“这是工作。”

　　“工作你也得说清楚！”喻霏道，“你总得告诉我到底要拍什么，不然你故意折腾我怎么办？”

　　江世失笑：“怎么会。”

　　“你就是会。”喻霏笃定道，“你心眼多坏自己没数吗？”

　　江世只好说自己想拍一些学生时代会做的事，剪成一段回忆向的MV。

　　喻霏便理解了，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口：“那你去搬个梯子来。”

　　江世无奈：“我去哪给你找梯子？”

　　喻霏正想说这是你事，就听江世又说：“我抱你上去。”

　　“不要！”喻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去找梯子。”

　　江世道：“这也是拍摄的一环，两个人一起逃课，你总不能让剧情里的‘我们’，因为找不到梯子就放弃逃课吧？”

　　喻霏再次妥协。

　　江世个子高力气又大，把人抱起来很轻松。他双手稳稳托住喻霏的腰时，喻霏还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有点烫。

　　烫得烦人。

　　喻霏连忙加快速度，三两下就翻上去了，刚拍拍手上的灰准备跳下去，就听江世说：“转过来拉我一把。”

　　喻霏照做了。

　　不过江世没接，只是就着这个视角录了一段便让他下来了。

　　当年他不敢往下跳的高度，现在已经可以毫不犹豫地往下蹦了。

　　落地后喻霏得意道：“我也是成长了。”

　　江世在旁边听得忍不住想笑，但怕喻霏又要生气，生生忍住了，说：“去下一个地方吧。”

　　他们这一天把学校很多地方都走了一遍，在教室里上课，去操场跑圈，甚至在食堂吃了点东西。江世拍得很随性，所以喻霏的工作倒也轻松，只是心累。

　　因为江世真的很烦，每到一个地方，不是问他高中在这里做过什么，就是提一些他的黑历史，讨厌死了。

　　拍完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把天染红，也蒙了一层灰。

　　江世让工作人员先回去，喻霏本来也想走的，但江世还挟持着他的尾款，他走不掉。

　　“你快点把公仔给我！”喻霏拉住江世的衣服，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我要回家了。”

　　江世目光落到一旁，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本该是两个孤零零的人，因为喻霏的动作连接在一起。

　　有点像在牵手。

　　他恍惚了一下，摸出手机想拍，喻霏却已经松手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喻霏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胳膊，“我的尾款！你个无良包工头！！”

　　江世遗憾地收起手机，重新将目光落在喻霏脸上，忽然说：“你跟高中那会差不多。”

　　喻霏疑惑地看着他：“你发烧了？”

　　“没有，就是感慨一下不行？”江世笑道，“回到这里，好多回忆都冒出来了。”

　　喻霏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那又跟我没关系，我们高中没什么交集，没法一起回忆。”

　　江世眼神暗了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再请我吃顿饭。”

　　喻霏立刻攥起拳头朝他扬了扬，威胁道：“吃完你再敢提要求我杀了你！”

　　江世挑眉：“要吃你高中爱吃的东西。”

　　喻霏一愣。

　　这还真难住他了。

　　他脑袋转了转，目光掠过一家家陌生的店铺，最后停在一家烧烤店上，说：“好多都没开着了，就那家还在，以前我跟光熙放学饿了就会去买。”

　　“那就吃那个。”江世说着自然地拉上喻霏的手腕往烧烤店走去。

　　今天是周末，店里人没平时那么多，喻霏在冰柜前熟练地拿了一些爱吃的便找了个能吹到晚风的位子坐下，也没去理江世。

　　他们点完没多久烧烤就上来了，满满两大把，用铁盘子装着，看着有点简陋，不过就像喻霏说的，味道的确很香。

　　喻霏拿手机拍了个照发出去后就撸起袖子吃起来。

　　他吃东西向来专心，一大口一大口的，一看就知道吃得很香。

　　倒是坐在他对面的江世，拿着一串牛肉小口小口地咬，吃得慢吞吞的，好像他面前不是烧烤，而是需要仔细品味的高级和牛似的。

　　喻霏看他这样，嗤了一声：“你这洁癖，也吃不惯这种地方吧。”

　　江世笑了。

　　他的确吃不惯，但对面坐着喻霏，那怎么都行。

　　他把手里的串吃完放下，也没再拿新的，只是坐在喻霏对面看着，直到喻霏吃得差不多了，忽的开口问他：“如果当初我们没吵架，你会带我来这里吗？”

　　喻霏闻言表情顿时沉了下去。

　　他抽了张纸巾胡乱地擦擦嘴后重重丢到桌上，朝江世伸出手，冷声开口：“我的东西呢？”

　　江世把放到旁边的袋子给他。

　　喻霏用力抓到手里起身就走，但走出去没几步，又觉得不爽，退了回来，说：“我们当初没吵架，是你先惹我的。”

　　说完就气冲冲走了。

　　江世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子好一会，直到带着一点料峭寒意的晚风吹进来，他才叹息似的说了一句：“所以会带我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