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堂

4、04

　　给我看病的女医生是阿成的女朋友，我是偶然间得知的。
　　那天，我恍神间用阿成忘记收起来的、给我削水果的小刀划了手腕，弄得到处是血。碰巧，她进来查房，立刻就叫了人给我止血，然后就找来了阿成。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她叫了阿成的名字而不是叫他“白先生”——这么亲近的关系，又不是我认识的人，那便是他有意隐瞒了？他真是心细。
　　阿成急急忙忙赶过来，我正好好地坐在床上。他坐在我面前问我：“你想死？”目光看向我缠着绷带、留着血迹的那只手。“不想。”我说。我怎么会想死？那是弱者的行径，不是我的——我早就下定决心要与现实抗争到底。
　　“近尘”，阿成叫我，“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好吗？”他的声音低且柔和，询问，又像是引导。“我......不知道......”我盯着被子，那上面还留着几片血迹。“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拿了刀......怎么动的手......我不知道......”我努力回忆了，但是在那位医生进来阻止我之前我的记忆似乎都模糊得很，模糊得很......
　　阿成碰碰我的手，我转头看着他，这时那个女医生正站在他的身后。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位是......我对象，你有事可以找她。”对象？哦，他女朋友。我看看那个女医生，她向我投来友善的笑......真好看，我抬了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