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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二回 ...

  •   “什么?”萧寒江愕然道,“不是说好放了我的吗?”
      “本王说过,要你命的人,是皇上。而且本王从未说过放了你,只是今晚放过你。”夜渊冷笑着看着他,“本王可不是断袖,并无所谓龙阳之好。”
      “行,可以,算你狠!”萧寒江咬牙。
      “谢谢夸奖。”夜渊瞥了他一眼,“是你主动下去,还是我踢你下去?真想给本王暖床?”
      萧寒江“呸”了一声:“小爷我说过,我不是断袖!”
      说罢,他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甚至还有夺门而出的意思。
      萧寒江双眼紧闭,不管了,拼了!
      谁料刚跑了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脚,拖了回去:“想跑?”
      萧寒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粗重的铁链,心中把夜渊的祖宗问候了个遍,脸上却堆起极其灿烂的笑容:“王爷这铁链使得真是炉火纯青啊……”
      夜渊面无表情地把铁链一收。
      “啊啊啊——”萧寒江惨叫一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重重地砸在墙上。
      “哎呦疼死小爷了。”萧寒江俊俏的脸由于痛苦显得有些扭曲,“这该死的铁链究竟是从哪掏出来的?!”
      “还跑吗?”夜渊手中拿着铁链,站在萧寒江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萧寒江慌忙摇头:“不跑了不跑了,王爷饶命啊……”
      夜渊毫不犹豫地用铁链把萧寒江捆得结结实实。
      殇王府内又传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嗷嗷嗷嗷,疼疼疼!”
      “王爷?”门外值班的十三不放心地敲了敲门。
      “无事。进了只老鼠罢了。”夜渊拎起萧寒江,丢在床边,“老实点,别想跑。”
      萧寒江叫苦不迭,却只能老实闭嘴,乖乖蜷缩在墙角。
      那铁链实在是硌得他骨头疼。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是被捆得最紧的!
      纵然他在机关术方面天赋异禀天纵奇才,这种铁链于他而言形同虚设,但是双手一旦被束缚,就好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脚无处施展。
      他就只能惨淡地被捆着,愣是一个晚上都没睡成。
      翌日清晨,夜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瞥了眼底两团乌黑的萧寒江一眼:“早啊,采花大盗。”
      萧寒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监狱里对待犯人好像都没有你对我苛刻吧?”
      夜渊轻笑:“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当阶下囚啊。”
      萧寒江恼怒:“你!”他忽而冷笑,“你以为天麟皇室的监狱,能奈我何?”
      “我倒是挺希望能进到一个机关重重的监狱,那可是在下毕生所求。”萧寒江眼中闪烁着对机关术追求之狂热。
      “啧啧。”夜渊起身,“真当天麟拿你没办法吗?”
      萧寒江刚才嚣张的气焰瞬间烟消云散:“你、你想干嘛?”
      夜渊看了看自己修长的双手:“没人告诉你天麟七王爷最听不得忤逆的话吗?”
      “而且。”夜渊拎起萧寒江,“只要本王想,你就算有几万条命也不够你死的。”他露出了一个极为嗜血的笑容,看得萧寒江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王……王爷……杀伐之气太重是找不着王妃的……”萧寒江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下,战战兢兢道。
      “女人?本王就没缺过。”夜渊一笑置之,“倒是传闻中的机关鬼才,竟就这番气派?”
      萧寒江正色道:“王爷这就错了,在下可是为了机关之术而生,这世间的奇门遁甲之术在下还没悟透,怎能早早离世?惜命不代表怕死,只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我去做。”
      “哼。荒诞。”夜渊一声嗤笑,似乎并没有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你还真是巧舌如簧啊。去周游列国充当说客一定很有说服力。”
      “切!”萧寒江竟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夜渊踹了他一脚:“行了,起来吧,难道还等着本王扶你不成?”
      萧寒江白了他一眼,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
      夜渊押着他,走出寝室,对阴暗处吩咐道:“十七,备好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那阴暗处多了一阵衣袍翻飞和草木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劝你老实些,毕竟还没有人,能活着逃出我的视线范围。”夜渊双眼微眯,眼中满是威胁之意。
      萧寒江不以为意,戏谑地看着他:“王爷,话不能说太满。万一哪天我就是活着逃走了呢?”
      夜渊周围的气息变得一片阴冷。
      他那一张俊脸更是黑得比锅底还黑。
      萧寒江还没反应过来,他那一张嘴就被夜渊用丝巾堵住了:“老实闭嘴!否则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萧寒江只得老实闭嘴。
      夜渊冷着一张脸,拖着萧寒江大步往前走。
      萧寒江浑身上下被困得结结实实,只能像僵尸一般跳着前行才能勉强跟上夜渊的步伐不至于摔倒。
      殇王府前,一辆马车已经备好。车内空荡荡的,和普通人家的马车没什么区别。
      萧寒江心道,这七王爷作风还真是简朴。
      夜渊把萧寒江丢了上去,自己也翻身上了马车。
      萧寒江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吐出了嘴里的那块布:“我说七王爷,你出个门怎么这么磕碜呢,你好歹是个王爷,就坐这样的马车?”
      夜渊闭目养神,显然并不想搭理他。
      萧寒江无聊至极:“你怎么不说话啊?去皇宫路程甚远,你就打算这么闷一路?”
      驾车的十七忍不住插嘴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胆敢这样与我们王爷说话,简直是以下犯上!王爷若是理你,简直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萧寒江撇嘴:“哎,你们王爷没告诉你们吗,就是他勾引我来的,原本我对这殇王府是没有半分兴趣的。听闻府中殇王英俊神武,这才慕名前来见上一见。”
      夜渊眼角跳了跳。
      十七心里一阵恶寒。
      “死断袖,老实闭嘴,别玷污了我们王爷的名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车外的十三长刀出鞘,目光犹如锃亮的匕首一般直直地刮向萧寒江。
      萧寒江眼睛又是一亮:“这位姑娘好生俊俏……”
      十三脸一黑,刀刃直指萧寒江的鼻尖:“闭嘴!”
      “行行行,我闭嘴,我闭嘴,行了吧?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全都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萧寒江再次被迫缴械投降。
      他原本就是个坐不住的人,此刻车内一片安静,不闹出点动静来,他真的是坐立难安。
      “哎我说……”他刚又想开口,夜渊就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明明很清楚,以你的实力,我的影卫要追捕你很难。你为何自投罗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萧寒江忽然沉默了。
      夜渊逼视着他:“怎么了?不是不想闷一路吗?你倒是说啊。”
      萧寒江看着窗外,小声道:“我没有目的。”
      “没有?”夜渊语气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你是在耍我吗?”
      忽然,众人只觉得整辆马车似乎一阵天旋地转——
      “轰!”马车轰然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十七和十三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一劫,而夜渊也早就察觉不对拎着萧寒江飞出马车。
      萧寒江只觉背上一痛,环顾四周,心生悲凉。自从遇见夜渊,他就只有被扔的份。
      这次他又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一处马厩之中。
      “怎么回事?是谁惊了本王的马?”夜渊沉着一张脸,眼中翻滚着怒火。
      “七七七七七王爷?!”那撞翻了马车的捕快见是夜渊,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可死都没想到那简陋的那马车内坐的居然是七王爷这尊大佛。
      “本王问你怎么回事?”
      “回回回……回七王爷,小的正在追一贼人,那贼人盗了琉璃阁的珠宝!”捕快战战兢兢道。
      “那你还不快去追?”夜渊眉头紧锁。
      “是!”捕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起身拔腿追捕那贼人去了。
      萧寒江躺在马厩里望着天空:“琉璃阁可是皇城内第一大珠宝商,对珠宝的看护尤其森严,怎会被一普通贼人说盗就盗?”
      “普通贼人?何以见得?”夜渊微微眯起双眼。
      萧寒江“啧”了一声:“能成功从琉璃阁盗走珠宝的人,会蠢到被衙门追捕吗?”
      夜渊眼中流光一闪:“十七。”
      十七闪了过来:“属下在。”
      “我记得,琉璃阁内,还有一批进贡的贡品吧?”
      “回王爷,是的。”
      “那就是了。给本王追,追上那个窃了珠宝的贼人!”夜渊脸色一沉,拎起萧寒江,“你随我来!”
      十七和十三领命,立即出发。
      “若是琉璃阁失窃的是贡品,那个盗贼就更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被衙门发现了。如果他盗了贡品却又暴露自己的行踪,那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若是盗贼被捕获,那批贡品被送还给琉璃阁再进一步进贡给皇上的话,恐怕会对皇上不利。那批贡品很可能已经被动了手脚。”夜渊喃喃道。
      萧寒江慵懒抬眸,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别的王爷都巴不得离皇上远些,免得被皇上认为是威胁,你为何偏偏背道而驰,日日为那皇帝卖命,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职责。辅佐皇兄,是我应做的。”夜渊淡淡地说道。
      萧寒江眼底一片寒冰:“你的职责?呵呵呵……”他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忽然低声轻笑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
      夜渊目光忽然一凛,低喝一声,把萧寒江又一次扔了出去。
      萧寒江愣了几秒,随即鬼嚎:“啊——”
      一声巨响,几棵巨树被砸断倒下。
      一个黑衣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被压倒在萧寒江身下。
      萧寒江犹如蚕蛹一般蠕动着:“抗议!我要抗议!尽管我是犯人,但你也不能滥用私刑!这是违反律令的!”
      “律令?哼哼哼……”夜渊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多出一丝笑容,“在我这,我就是律令。”
      萧寒江嘴角渗出一丝血丝:“咳咳咳……”
      他也只是肉体凡胎,经不起夜渊这么砸下去啊……
      夜渊却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这么不经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萧寒江吐了一口血沫:“呸,我……咳咳咳……”
      七王爷微微蹙眉:“这是快要死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皇上交差?”
      他伸出手,解开了萧寒江身上的铁链。
      萧寒江眼中一道光芒闪过,原本想趁着间隙逃走,眼前却开始变得一片模糊。
      “怎么会呢……不应该啊……”他迷糊地想着,“我也不是那么不耐打的人啊……”
      “咚。”
      萧寒江的身子沉重地砸在地上,砸起几片金叶纷飞。
      他的意识渐渐陷入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睁开了眼。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槛照在他脸上,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嘶——”脑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冷气,大脑中甚至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
      “醒了?”十三拿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没好气地问道。
      “……你们王爷呢?”萧寒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十三刚想帮夜渊挡着,夜渊却在这时挑起帘子走了进来:“醒了?找我何事?”
      “那人如何了?”萧寒江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血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有种透明感。
      “已经交给监狱司处理了。”夜渊负手而立,墨色丝绸长袍上的银线在阳光下熠熠闪烁。
      “是毒。七毒宗。”萧寒江歪了歪头,双目无神,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夜渊似乎察觉不对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我的眼睛……无碍。暂时会失明一段时间罢了。”萧寒江垂下眸子。
      屋内忽然一片沉默。
      夜渊挥了挥手,示意十三让她先下去。
      十三放下那盆水,安静地退了出去。
      “凭这蛊毒,你就能知道这是七毒宗?”夜渊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那是。七毒宗的招数,应该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了。”萧寒江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天下第一毒宗的人,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偷贡品?”夜渊摸了摸下巴,随即又招呼进一名瘦小的影卫,“十一,去给我彻彻底底地调查一下那批贡品。”
      十一脸上带着犹如西境戏团中小丑一般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面具,身影一闪,隐没在屋外的阴影之中。
      “那批贡品……”萧寒江忽然笑了,“如果我早些知道,那么这批贡品估计就被我偷了。”
      “那贡品上有机关?”夜渊听懂了他的意思,“不过你是从何得知?”
      “那人行动敏捷迅速,身上也没有包袱之类的东西。况且珠宝这种东西也不大,一般会藏匿在木盒之中。而放置贡品的那木盒上有毒。那毒有奇香,闻之致盲。”
      “好在我吸入量不多,不然小爷我这眼睛就废了。”萧寒江虚弱道,“而且这种毒,通常会藏匿于机关之中。应该是触发了盒中的机关才散发出来。那人没事,应该是早已知晓了这个机关,做好了相应对策后故意触发的机关。”
      “这样啊。”夜渊若有所思,“不过呢,那盒子被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此事。”他拍了拍萧寒江的肩膀,俯在萧寒江耳边,“萧寒江,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
      夜渊说话间喷出的热气弄得萧寒江脖子痒痒的,耳根子莫名烧了起来:“戴罪立功?可别想让我这么简单地就为朝廷卖命!我可是有条件的!”
      “哦?什么条件?本王很中意你的能力。若是本王能做到的,定会答应你。说来听听。”
      “我要你帮我找到我弟!”
      “……”
      “哦?有点意思。鬼谷子的关门弟子萧寒江竟然真的有弟弟?本王怎不知?”夜渊倚在门边,似乎在等待一个解释。
      萧寒江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废话,你非我,又怎能了解我的一切?”
      “……”夜渊竟无话可说。
      又是一片寂静。
      一只麻雀蹦跶着从窗外飞进,竟大胆地落在萧寒江的被褥之上,歪着小脑袋,小巧的鸟喙啄着柔软的被子。
      萧寒江忽而坏笑着捉住那麻雀的双翅:“哎,逮到你了。小畜生,敢在你大爷的床上乱来。”
      他下手极快且极准,让夜渊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明了。
      他这一连串流畅宛若双目正常之人的动作,让夜渊眸中微微亮了亮。
      麻雀尽力挣扎着。
      萧寒江轻笑着,“瞧把你给吓的……”
      他原本就没有很用力,那麻雀不一会便挣脱开钳制,怒气冲冲地啄了萧寒江一口,扬长飞去。
      夜渊漠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活该。”
      萧寒江委屈巴巴地摸着手上那块凸起的红色的印记,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毕竟是我吓着人家了。”
      夜渊眼中忽然上过一道灵光:“有了!”
      “什么有了?”萧寒江茫然地抬着头。
      “那个空盒子,像那只麻雀那样大胆地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下,无异于是故意给我们留下线索。”
      “然后?线索呢?”
      “那个毒啊!不是已经能初步断定是七毒宗的人干的么?”
      “你又怎么证明不是有人买了七毒宗的毒?还有那个盗贼,身份应该已经确认了吧?不出我所料的话,那应该也不是七毒宗的人啊。”
      “你还不够了解七毒宗。七毒宗的毒是绝不会外售的,他们视毒为珍宝,只允许毒药流传于七毒宗内。所以能够否决有人买七毒宗毒药的可能。但那个人的确不是七毒宗的人。之前你也说了,那个毒是在机关触发后散发出来的,也就是说——”
      萧寒江几乎是叫出来的:“那个机关盒本身,其实就是七毒宗做的!这个机关盒的制作人,就是七毒宗的内部人员!是七毒宗的内部人员混入了珠宝盒制作铺,将有毒的机关盒供应给琉璃阁。”
      “送给皇上的供品装在有毒药的机关盒中本身就不正常。而且还在那贼人身上发现了一幅类似于地图的东西。所以现在,我们有两个突破口。”夜渊的双瞳熠熠闪烁。
      萧寒江却无精打采地托着腮帮子:“你说他这又是为何,故意留下线索?”
      “的确不正常。想故意引我们上钩么?若我们识破了他的圈套,他可以朝皇上下手;若我们入套,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也无法得知。所以,只能将计就计。这个盒子,无异于是告诉我们,他有这个能力,可以毒害皇上。他要是计划得再周密些,皇上此刻估计就成了先帝了。”夜渊脸色微沉,“别无他法,只能按照线索走下去,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没那么夸张吧,顶多这皇帝成了瞎子罢了。呵呵。”萧寒江微微一笑,“有点意思。看来我们的旅途,会很愉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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