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后阿飘再也不上我身了》烤串

8、8.猪猪在打酱油

　　魏有容没想到和金老板一起出来的居然是章老三。也许是章老三来过这里，对这一带还算熟悉，金老板找他当介绍人吧。
　　最后一个年纪稍大抽着香烟的，肯定是村支书了。

　　一番寒暄，大家都介绍了身份，许丹洋提出让那个报警的大学生靳小亮过来。
　　“去我家里说吧，走，都去我家去。你们大老远过来，还没吃晌午饭呢吧？我让我媳妇给你们做。”村支书掐灭烟头，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家里。

　　金老板不是特别愿意掺和这件事，就自己去收宝贝。章老三陪着许丹洋和老柴，恭恭敬敬点头哈腰，比见到魏有容这个救命恩人还客气，为什么？他进过好几次局子，一见到警察就亲切，当然，这是在他没偷东西的前提下。
　　自从干完上次那票，他再没偷过东西，面对警察多少也理直气壮了些。

　　支书媳妇穿着打扮非常朴实，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她的男人在村里有很大的话语权。她特别热情，倒水、端炒花生，弄得魏有容和许丹洋特别不好意思。
　　不一会，支书媳妇和支书那八十岁的老母亲一起做了三道菜，魏有容不好意思让老人家忙活，连忙帮着端饭，结果愣是被她们俩拒绝，这种事情哪里能让男人动手呢！女人做就行了！

　　蒜黄炒鸡蛋，花生米，蒜薹炒肉，支书还开了一瓶白酒，跟柴警官和章老三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
　　魏有容和许丹洋推脱要开车不能喝酒，尤其是许丹洋工作期间绝对要保证滴酒不沾，否则就是违反国家规定，支书这才遗憾地作罢。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条件不好，怠慢二位，我先干为敬。”支书一饮而尽。

　　魏有容和许丹洋连忙用白水回敬。
　　他觉得支书媳妇的手艺很好，“我们觉得这农家饭菜很好吃，特别香，比我家做饭好吃多了，我们在家也是吃这些，番茄炒蛋、土豆丝、炒蒜薹，更何况我们吃的都是化肥催出来的，有没有农药残留还两说，哪里比得上咱这纯天然无污染的小炒菜。如果咱们这有条件弄农家乐，肯定有人愿意来吃、来玩。”
　　村支书叹口气，“挨着城镇的村子弄什么农家乐还行，我们这旮旯多远呐，谁愿意折腾一天跑这里，再说我们这也没啥看头，没戏。”

　　支书说的是事实，城市里的人们才是农家乐的消费人群，就连城镇上的人都很少会去附近村的景点消费，城市离这里太远太远了。

　　“不说别的，就说我婶子做的这菜，绝了！以后我娶媳妇要是能有婶子这厨艺，那我就放心了。”许丹洋笑着说，“对了，叔，咱这好娶媳妇吗？”
　　支书深深看他一眼，“你小子想问什么我知道，靳小亮那小子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家丑不可外扬！”
　　许丹洋继续笑，“叔，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家丑，国有国法，您是村支书，是党员，是国家干部，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这种事违法吗？”

　　村支书深吸一口香烟，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穷啊，娶不上媳妇没有后代，这就是最大的罪过。”
　　魏有容说道，“可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那些女人的痛苦上啊！她们原本有自己的家人朋友，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人生，就因为有的人娶不到媳妇，她们就得抛下所有包括尊严人格，给不认识的人生孩子？她们是人啊，不是畜生！”
　　村支书看了看他腿上的小香猪，有几分鄙夷，“你们城里人哪里懂，就拿这猪来说，在我们这只有被养在圈里，然后长大杀掉吃肉的命，你这猪肯定不是用来吃的吧？”
　　魏有容刚要争辩，村支书摆摆手，“我带你们去救人。今天晚上放电影，大家都会去看，到时候小柴你带许同志去靳二傻家救人，动静小点，救了她上车就走，别被人发现。”

　　魏有容还想问那其他被拐卖的女人怎么办，许丹洋拽住他的手，没让他问。

　　吃完饭，许丹洋往支书媳妇手里塞了一百块钱，“婶子，我们是公家的人，不能白吃你们的饭。”
　　支书媳妇惶恐，“那咋行，一顿饭哪能要一百块，太多了，你给二十就行，不，十块就行了。”
　　许丹洋笑了，“拿着吧，不要白不要，公家给报销。”
　　支书媳妇看不是许丹洋自己掏腰包，这才肯手下，“一会我给你们捡一篮笨鸡蛋，自家养的鸡，鸡蛋可好吃了。”

　　许丹洋和魏有容推脱不过，只好手下，俩人觉得这里民风还是挺淳朴的，除了那件事外。

　　“你不抓人贩子吗？”魏有容懒洋洋地躺在车里问。
　　“支书不肯说人贩子是谁，他只说他不知道。”许丹洋挺无奈的，“先走一步是一步吧，先救出那个女孩。再说了，咱们就一辆车，能带几个人回去？”
　　“行吧……”
　　“是不是耽误你跟你老板挣钱了？”
　　“挣什么钱，人重要还是钱重要！再说我其实都不懂，老板喊我帮忙，我就搭把手。”

　　一直插不上话的章老三终于逮到空隙，“对对，小魏说的对，命比钱重要太多了！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可惜阎王爷不收我，又让我回来了。有钱挣没命花，那不白忙活嘛。”

　　魏有容不想理他。

　　一直思考猪生的小香猪扭过头，撇了章老三一眼。
　　章老三突然打了个寒颤，不是普通的凉意，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他顿时觉得自己和这车八字不合，他还是下车吧。

　　终于到傍晚，村里的人都去一直用来打谷场的空地那看电影，放的片子是《T囧》，非常适合全村人一起来看。

　　报案人靳小亮也没去看，他偷偷溜到车旁边敲窗户，准备领着他们去救人，“这件事只有支书知道，我爸妈我奶奶都不知道，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奶肯定会生气。”
　　章老三掐灭烟头，斜眼看靳小亮，“小子，你这样做，你奶以后在村里肯定抬不起头，没脸见人呐。”
　　靳小亮脸都憋红了，“我，我知道，可那个女孩太可怜了，大不了我们把奶奶接我家，不在村里住了。”
　　魏有容和许丹洋瞪章老三，干嘛吓唬人家孩子！
　　章老三呵呵一笑，也打算跟着去看看热闹。

　　一行人就这么往靳二傻家赶去，路上碰到当地村民，都招呼他们一块去看电影，“新电影可好看了！”

　　靳小亮笑着摇头，“我们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叔叔，婶子，你们快去吧。”

　　如果不是靳小亮带路，魏有容他们仨肯定找不到靳小亮的家。顺着土路走，一直快到山脚下，靳小亮才悄声说，“这就是他家，那个女孩是在村头小卖铺买东西的时候，把纸条塞给我的，平时都有人看着她，不知道这会会不会只留她一个人在家。”

　　院子外面垒着猪圈，里面一头母猪带着俩崽子哼哧哼哧吃着猪食，魏有容来之前为了行动方便，把小香猪留车里了，这会觉得真应该让它亲眼来瞧瞧同类的待遇，他对小香猪的待遇完全是天堂好吧。

　　村里人都认识，就算家里没人也很少有人锁门，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谁会去偷别人东西，就算你真敢偷，左邻右舍看到也能把人打个半死。
　　轻轻推开破旧的木门进去，院子里除了碾子什么都没有，主屋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靳小亮不是从小在村里长大，也就来过三四回，他不清楚靳二傻家啥情况，只能分头在这三间屋子里挨个找。

　　魏有容先去进门那最小的屋子看，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巨臭，这肯定是茅房吧！知道农村的旱厕条件差，但是他做了最坏的打算，还是打开手机的闪光灯进去看一眼。
　　这一看，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太臭了！还好里面没人。
　　他再去西边的屋子里找，刚撩起村里人自己用纸串成的门帘子，又闻到一股臭味，握草这不会也是厕所吧？
　　这么大的屋子当厕所？啥条件呐！

　　打开手机的灯照过去，这屋里居然放着床，板凳，和一个木桶。屏住呼吸往床上照去，一个黑影突然动了。
　　魏有容吓一跳，赶快后退两步，“谁？！”

　　黑影挣扎着坐起来，除了衣服摩擦床的声音，居然还伴随着铁制品叮叮当当作响。
　　他把灯光对准那人，是个女人，似乎太久没见强光，她被这光线刺得睁不开眼，只能用手臂挡住头部。

　　她应该就是被拐卖的女孩吧？

　　许丹洋也进来了，他拿着手电筒，光线更亮，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女孩子的手被铁链子锁在房梁柱子上，头发凌乱不堪，神色惊恐，身上的衣服脏的看不出颜色。
　　他赶快过去准备救人，一不小心碰到地上的木桶，差一点撒出来。两人这才发现，这臭气熏天木桶居然是供女孩方便的所在。
　　这种日子太恶心了！

　　若是其他女孩被两个男生看到自己在桶里随意排泄，羞都要羞死了，而她此时只是小声地拽着许丹洋的衣服哭，“警察，你是警察，求你带我走，救救我，我叫黄潇潇，是被人贩子拐卖到这里，我想回家，求你了救救我！”
　　许丹洋握紧拳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别怕，警察来了。别哭，我们带你回家。”

　　这链子非常结实，找不到钥匙的话，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挣脱。老柴翻箱倒柜找半天，根本没有钥匙的踪迹。魏有容力气大，他用足力气掰链子，把姑娘手弄得通红都没能掰开。

　　门帘突然又被人掀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碰撞的声音，几人都吓一跳，戒备地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