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纪》淇煜

2、第2章 初见

　　小石山，一座奇石耸立的陡峭崖壁上，一位麻衣少年如猿猴般在其上攀登。

　　“嘿”

　　慕容凡一跃而起，双手紧紧抓住凸起的岩石。

　　“快要采到了。”

　　慕容凡抬起头，露出那张俊秀且稚嫩的面容。

　　崖壁上，在两块奇石之间赫然生长着一株奇异的灵芝，仔细看去，犹如一块石头铸成的一般。

　　“石灵芝，这种只在书上看见的灵草，没想到会被我遇到。嘿，把它采回去，老头子肯定得兴奋死。”

　　慕容凡望着石灵芝，两眼放光。

　　估摸了一下与那石灵芝的距离，慕容凡抓住绳子用力一跃。

　　“嘿呀！”

　　在靠近石灵芝之时，慕容凡瞧准时机，双手抓住灵芝旁的奇石。成功靠近了灵芝。

　　两脚找到立足点，慕容凡伸出左手抓住灵芝，狠狠一拔。

　　“拿到手了！”

　　慕容凡还没高兴太久，就发现一个十分不妙的情况。

　　随着石灵芝被拔出，灵芝生长处石质不稳，开始出现道道裂缝，并已很快的速度蔓延。

　　“糟了！”

　　慕容凡脸色发白，将灵芝收入怀里。双手抓住绳子，奋力往上爬。

　　可惜，虽然慕容凡很努力，但绳子在岩石的不断磨擦下，已经开始断裂，承受不住慕容凡的重量了。

　　“啪”

　　慕容凡身子一僵，暗骂一声“倒霉”，就整个人直直往下坠落。

　　“啊！！！”

　　“噗通”一道巨大的水声在林间响起，惊起一群飞鸟。

　　“哗啦啦”

　　“呜啊！”慕容凡从水中冒出，不断喘气。

　　“吓死老子了。差点以为要挂了。”

　　慕容凡庆幸片刻，想要起身离开湖水。但感觉身子沉沉的，好像有什么在拉着自己。

　　慕容凡匆忙转头一看，自己的左脚被一只惨白的手牢牢的握住。

　　“好像是个人。”

　　慕容凡从小就是个胆大的，也从不信鬼怪之类的，因此也不害怕。

　　慕容凡伸手抓住那只手，用力将他从水里拉出来。

　　从水里被拉上来的人身着白衣，浸了水之后，身体轮廓也展现了出来。慕容凡看着看着竟有点脸红。

　　视线转到脸上，慕容凡暗叹道：“还是个美人呢。”

　　“罢了，既然被我遇到，就算你好运。”

　　慕容凡抬起白衣少年的身子，将其背在身上。快步向着小石村前进。

　　小石村是个僻静的小村落，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二三十里路呢。

　　慕容凡与他爷爷慕容青居住在小石村最靠近小石山的边缘地带。从小石山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几座茅草屋就是他们家。

　　慕容青正在挑选药材，就听见他家毛小子咋咋呼呼的声音。

　　“老头子，快开门救人！”

　　慕容青一边开门一边说着“大清早的，大喊大叫的干嘛，也不怕吵到别人。”

　　当他看见他家孙子浑身湿透又背着一个带血的少年时不由一惊。慌忙道：“你这是干嘛了呀，不是上山采药去了吗，怎么弄成这样了。”

　　“老头子，别多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他。”

　　慕容凡将身上的少年背进屋放在床上。赶快招呼慕容青道：“快，你快看看他，看还能不能救。”

　　慕容青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上前查看。

　　在看了好几遍后，慕容青才皱眉道：“这个少年似乎是中了毒，这毒,老头我是前所未见啊！”

　　“中毒？”慕容凡皱眉，“按你的意思说，老头子你是没法救他了！”

　　“这毒我是没办法解，但他身上的伤我还是能救好的。”

　　虽然如此说，但慕容青眉头没有松开半分。

　　“这伤虽然可以治，但我需要一些珍贵灵药，才能治好。这灵药却是一个问题呢？”

　　“灵药？！”

　　慕容凡一听便从怀中掏出石灵芝递给慕容青道：“你看这行不行。”

　　“石灵芝！”

　　慕容青双手接过石灵芝，细细揣摩，“哎呀，真的是石灵芝！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能采到这种灵药。”

　　慕容凡伸手推了推慕容青，“行了行了，你就告诉我能不能救他。在磨蹭下去，估计人都要被你耗死了。”

　　“能，当然能！”

　　一说起救人，慕容青就恢复正经，把石灵芝交给慕容凡，嘱咐道：“你将石灵芝煎成药汤，给他服下，在配合我的独门针灸，除了那毒，他身上什么伤都可以治好了。”

　　“好，我马上就去。”

　　“等一下，别忘了把你这身衣服换一下。看看你这副鬼样子。”慕容青叮嘱道。

　　慕容凡哈哈一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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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

　　床上的少年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有些破旧的屋顶。

　　君落尘呆呆地愣了一下，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呆愣片刻，便缓缓地扫视四周，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屋子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墙壁看去有一道道裂痕，已经开裂。屋子破旧却不脏乱。

　　“我这是在哪？”

　　君落尘想要起身。

　　“嗯，好痛！”

　　才稍稍动了一下身子，君落尘就感觉一阵剧痛袭来。

　　“唉，你醒了。”

　　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君落尘闻声看去。只见一位俊朗少年端着药碗走来。

　　慕容凡端着碗靠近君落尘弯下腰细细端看了一下。

　　面对慕容凡突然的靠近，君落尘有些不适，微微转过头。

　　慕容凡没看多久，很快就直起身。

　　“嗯，脸色还是很苍白啊。”慕容凡用勺子舀起药汤，凑到君落尘嘴边道：“喏，张嘴。”

　　“这是什么？”君落尘问了句，张嘴含住了药勺。

　　“嗯！好苦！！”

　　君落尘脸一下子皱了起来，作势要吐出来。

　　“不许吐！”慕容凡威胁道：“你要是敢吐，我就、我就…我就喂你吃苦根，苦根你知道吗，那可是天下最苦的东西了，比你现在喝的要苦十倍，不，百倍。”

　　君落尘一听，赶忙咽下去。

　　一听到还有更苦的东西，君落尘全身一抖，身体本能地排斥。

　　君落尘脸都皱在一起，好不容易咽下去，可怜兮兮地道：“我咽下去了，你别喂我吃什么苦根。”

　　“干什么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慕容凡继续念念不休道：“这可是石灵芝熬成的，别人求都求不来，更何况是我花了那么大力气才采到的，你这一吐那得有多浪费呀。”

　　“来，快把它喝了。”慕容凡又舀了一勺，递到君落尘嘴边。

　　可君落尘嘴巴闭的严严实实的，死活不愿再喝。

　　“不就吃个药吗？又不是要你命，更何况这药还是拿来救你的。”慕容凡皱眉道。

　　看着君落尘满脸不情愿的样子，慕容凡把碗往桌子上一放。

　　“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君落尘看见慕容凡离开，目光投向桌上的药碗，思考着自己倒掉而慕容凡不生气的可能性有多大？

　　还没等君落尘实施，慕容凡就拿着一小袋蜜饯回来了。

　　“哼，这蜜饯可是我求了好久，老头子才从县城给我买来的。这下好，都便宜你了。”

　　慕容凡拿着药勺递到君落尘嘴边，瞪着他道：“快喝！不把这碗喝完，我就把天底下最苦最苦的药全喂给你！快喝！”

　　君落尘犹豫了片刻，还是屈从了。

　　喝了一口药汤，慕容凡就往他嘴里递一个蜜饯。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把这碗药给解决了。

　　喝完药后，慕容凡开始询问君落尘一些问题。

　　“你叫什么？”

　　“……”

　　“你家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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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问你，你怎么都不说话呀？吱个声行吗？”

　　君落尘在听到慕容凡的第一个问题时，就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偏偏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

　　“嗯，我想不起来了！”君落尘感觉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阻碍自己，使自己忘记了一切。

　　君落尘迷茫地望向慕容凡，“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慕容凡没好气道：“我只知道你昏迷在小石山山下水潭，是我救了你，把你带回来的。”

　　“小石山？水潭？”君落尘喃喃自语。

　　“唉”慕容凡以手抚额，叹气道：“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唉，本来还打算救醒你后，问清身份，向你家人索取报酬呢。”

　　“这回好了，白忙活了。”慕容凡低语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白忙活呀。”

　　慕容凡紧紧盯着君落尘，看了半饷。直到君落尘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才转移目光。

　　慕容凡内心暗道：这小子长的还蛮不赖的吗。嗯……

　　慕容凡看向君落尘道：“我救了你，对吧？”

　　君落尘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得报答我呀？”

　　君落尘想了想，点点头。

　　“嗯，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你就随便给我几百两白银好了。”慕容凡淡笑道。

　　君落尘脸色一变，咬了咬下嘴唇道：“我没有。”

　　“没有！”慕容凡缓缓靠近道：“这可怎么行。我把你从小石山辛辛苦苦背出来，还拿那株价值不菲的石灵芝给你疗伤。我付出这么多，结果你连几百两白银都不愿意付。难不成你要忘恩负义？！”

　　“不、不是的！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君落尘反驳道。

　　“哦，那你拿什么来报答我呢？”慕容凡凑到君落尘耳边轻轻道。

　　“我、我…”君落尘被他搞得不知所措，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低下头沉默不语。

　　“呵”

　　只听见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

　　“既然这样，嗯…，对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嗯，好了，就算我吃点亏，你就以身相许来报答我的恩情吧。”慕容凡做出一副自己吃了亏的样子道。

　　“什么！”君落尘抬起头震惊地望着他。半饷才道：“我是男的。”

　　慕容凡右手托住下巴，状若思考，“嗯，没事，我不嫌弃你。虽然你是个男的吧，但长的还蛮不错的，嘿，比二虎他媳妇好看多了。”

　　“就这么办。记住，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人。”

　　君落尘耳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通红，他有种感觉，好像还没有什么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过，这个少年是第一个，估计也会是最后一个。

　　“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慕容凡转身离去。

　　“哦，对了。”慕容凡转头道：“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人，我就给你取个名字，省的不知道叫你什么。我在小石山救了你，你就叫小石头吧。”

　　“还有，我叫慕容凡，以后请叫我凡哥。”慕容凡眼睛微微闭合，露出璀璨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