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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最终章：恩恩怨怨生死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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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多年以后，直至成步堂带着妻子和孩子回了日本，直至班吉克斯的办公室已经完全属于亚双义，而班吉克斯已经成为了司法部长时，他仍然容不得案子当中有半点不审点。人人都夸耀班吉克斯家真不愧是司法界的纯血，只有他才时不时的想起那次庭审以及后续有多沉重。
成步堂总算是争取到了绞刑，但庭审落下时沃尔迪克斯家族却得到了被废籍的结果，成了第一个被废除贵族籍的家族。整个家族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亲属们提议只惩罚当家一人。可怜的他瞬间摔的粉身碎骨，被判钢铁处女只刑，使得辩护律师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本以为故事到此该结束的，但班吉克斯却用手撑着检事台，郑重的开口道：“女王陛下，我建议废除贵族籍免于搜查的特权。总算此案，哥哥的犯罪得以实行是因为他是贵族，沃尔迪克斯可以做这些事也是因为他是贵族，而当初哥哥之所以沦落到这一步固然是因为他的正义感太强，但第一名死者出现的前一天他曾感叹过就因为是贵族才明知对方犯了罪也无法定罪的，因为无法搜集证据。那时还是实习检事的我第一次知道司法有黑暗面，不经意的说出了让托比一起加油一起捉坏人，才导致了这一连串的事。当然，应该一同被废籍的还有班吉克斯家族。我愿意接收这个决定，只求您能看在一真是受害人的子嗣的份上不要废除他的贵族籍。不知可否予以考虑。”
站在证人台的亚双义到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禁问自己，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父亲不惜牺牲性命保护整个家族，而却因他的行为而导致整个家族被除籍。这样的他九泉之下哪还有颜面去见父亲？！
女王摇了摇头，说道：“班吉克斯家族也是受害者。而且，经过这次庭审，我越来越觉得克里姆特班吉克斯也是受害者——体制扭曲的受害者。班吉克斯卿，我也看了你的案子，每一件都堪称完美，但却有许多案子因为陪审团或裁判长被收买或威胁而导致败诉。你们也好，新入籍的一真班吉克斯卿也好，都因为体制的扭曲受了不少苦。该受指责的是体制，而非你们。所以，一会法院就会进行大修，被告将再也不会知道裁判长和陪审团是何许人也，会最大公正保护他们的隐私，降低这些外力对案件结果的影响。”
旁听席上呼声一片。由此看来，不论检方还是辩方有不少人吃过这亏，所以女王的做法深得民心。
他又缓缓说道：“教授一案，由于我明知是伪证还使用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严重渎职的处分和20下鞭刑我甘之如饴。”
女王却问道：“班吉克斯卿，我查遍卷宗，却没有发现当初足以使你断定人是亚双义玄真所杀的证据。既然并非亲眼所见，那为何你能断定人是他杀额呢？还是说，没想到有空白时间呢？请你就此作证。”
他的思绪又回到那一天，就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的说了一遍。加上遗书和特定的死法，自然就可断定当时的判断并没有错。
“无论何种原因，杀人即为死刑，协助自杀虽罪不至死，但在当时遗书是否出于自愿这一点无法证明的情况下，哪怕没有伪证也是很有可能被判以极刑的。判决虽然无情，但就法律而言，这个结果并不存在不审点。班吉克斯卿，现法庭对于作为出庭检事的你判决如下：于沃尔迪克斯行刑当日，于钢铁处女旁，大声朗读正确的案件陈述三遍，以正纲纪，还一真班吉克斯一个清白的身份。我想你是愿意的。”
他右手扶肩行礼，自是愿意接受的。
“当然，在那之前，三人均有藐视法庭之嫌。亚双义一真，一真班吉克斯，拘役7日。班吉克斯卿因为违反的特别厉害，且当时是被告，故拘役15日。可有异议？”
当然是没有异议的，因为唯一会有异议的不是他们三人，而是狱卒。据说后来3人都呆了15日，而这15日时不时的发出鬼魅班的尖叫，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监狱背后的墓地在开宴会。
那一日的天气并不好，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钢铁「处」「女」的首次启动引得众人驻足观看。班吉克斯很详细的写明了案件中的不审点，最大程度的还原了案件原貌，却没有得到民众的唾弃。亚双义这才明白，表面上的杀人犯只要秉持正义还是可以得到民众的称赞的，而且首次得知当时有许多民众情愿不要处刑父亲的。虽然他们都认为自己的父亲就是杀人犯，但由于死的人都是污秽的贵族，民众其实是偏向父亲这边的。最后，班吉克斯双膝触地叩头道歉更是让他感触颇深。贵族都是好面子的，能让哥哥做到这份上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后悔。与之相对的则是沃尔迪克斯的处刑。还未被送进钢铁「处」「女」之中他就早已失去了理智，标榜自己是无罪的，标榜自己是在为伦敦的法制作贡献。但是，作为杀了大英帝国第一法医之人，作为杀了名声打造的苏格兰场刑警之人，作为出了如此荒唐的考题故意刁难留学生之人，这诸多劣迹早已将他那所谓的好心掩盖，使他成为了民众唾弃的对象。
当门再次被打开，民众看到被扎的全身窟窿的他，竟没一人感到唏嘘。当那只能被称之为肉块但还活着还能动的遗体被整个丢进旁边的电磨搅碎时，声带被毁的他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了。那之后的广场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污秽，粪便尿液和呕吐物让苏格兰场的执行者清洗了半天，当然，他们自己由于裤子也充满了被吓到失禁的粪便和尿液，只好穿上事先带好的备用衣裤来打扫。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的刑罚，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
回到庄园后，贪图方便大家一起洗了，男子在一楼，女子在二楼。成步堂由于是第一次看见英国人的身体自然有些好奇，由于说了句“班吉克斯卿的还挺大的呢”被当场赶出了浴室，直到大家穿好衣服才能再进去洗，差点没折腾的感冒。
“哥哥，其实，那次庭审，我真的是针对慈狱法官和沃尔迪克斯的。”
他故意揶揄道：“我只是顺带的对吧？能成功自然好，不能成功也不要紧，只因为一丝恨意，虽然真的只有一丝。”
他脸通红，赶忙摆手，却没办法否认。哥哥的耳朵那么好？竟离的那么远也能听见。那成步堂真是害死自己了。
“一切都结束了。而你的人生才开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他低着头，说道：“我是真的在很努力的为你脱罪的，直到最后一刻也是，所以才拿出勋章来的。”
“我相信你。”
“只是……我没证据证明……”
他温柔的说道：“所以我才说我相信你。有证据证明的不叫相信，叫推理。没证据的才叫相信。事事靠证据，就连出个厕所都要证明刚才是大便还是小便？那这日子还怎么过？你是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不需要证据。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他看着雨过天晴的天空，颇有感叹的说道：“话说，一开始我是想成为律师的呢。作为律师就要相信自己的委托人。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相信两个字原来如此沉重呢。”
又一次庭审，亚双义是出庭检事，对面站着成步堂。他作为法律界的吉祥物，作为唯一能从班吉克斯家手中救下被告的律师，自然是名声大噪，出庭费也是水涨船高，至少能够缴满福尔摩斯要求的房租和伙食费了。但寿沙都却两边为难，不知道该帮谁，只因他是亚双义的法务助手。
“御琴羽法务助手，去帮那家伙吧。”
“可是……可是一真大人，寿沙都是您的法务助手。”
他哈哈大笑，说道：“摆脱了杀人犯儿子的身份，重新作回自己的时候，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快乐的感觉真是久违了。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摆脱所欲的束缚顺心而活。什么女性的身份也好，法务助手也好，统统不作数。最重要的是你认为被告是无罪的，是不是？那就尽管去帮他吧！教授将你留在英国就是希望你能活的顺心的，别辜负了他的好意才好。你已经有了自由的翅膀，该是展翅高飞的时候了。”
看着弟弟能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班吉克斯也难得的好心情。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寿沙都高兴的捂住嘴笑了一会，心安理得的去帮成步堂了，虽然最后还是没逃脱败诉的命运。死神弟弟岂会败给大外行？当然，后来参加他俩的婚礼的时候亚双义是稍稍有些吃醋的。他虽然希望寿沙都顺心而活，但并不代表他希望她当别人的妻子啊。
“班吉克斯卿，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就是！吉娜现在也是苏格兰场小有名气的「刑」「警」了。明明我比这阴阳怪气天天只对尸体感兴趣的女的好千百倍！”
“你说什么你个扒！手！”
“扒手扒手的！我现在可是苏格兰场的名人！爱丽丝的小说里面也有写我的！”
“班吉克斯卿和我可是有婚约的。”
班吉克斯很想对他们说喊人请喊全名，别带上自己。亚双义感到一阵阵的头疼。为什么他碰到的竟是这样的货色？！最后，很自然的，他娶了法医的女儿——这件事让班吉克斯也头疼了好一阵，最后拗不过弟弟才只好接受的。很难说弟弟娶他不是为了自己死后能被解剖的漂亮些啊。
“我觉得哥哥的做法并没有错。爱丽丝能这么自由自在的活着多亏她没有被贴上杀人犯的女儿这标签。”
这句话让班吉克斯心理抽痛了一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详细吻了一下，自然是知道了弟弟顶着这个名号吃了多少苦。他稍稍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因为我的无能，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灾难。”
“没事。我们不是说好了让那事过去吗？”他躺在哥哥腿上，玩着哥哥的手指，说道，“我一恢复记忆的时候就想起来了，为什么我失去记忆的时候会是小孩子性格。因为在我受难的日子里一直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孩提时代，虽然爸爸不在身边，但有温柔的妈妈照顾我。那时，最开心的事莫过于阅读每半年一次的哥哥你的来信。我一直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那时多好。”
“我也一直希望时光停留在我的青少年时期。哥哥时不时的揶揄我，亚双义玄真在一旁无奈的笑，我总是给哥哥作怪脸来反驳，从不好好走路，一直连跑带跳，心情好时还转圈圈。那样的日子真的是人间天堂。”他摸着弟弟的额头，说道，“但是，一切都还来得及。虽然失去了最初的天堂，但有你的日子，今后的每一天都是天堂。”
怀里抱着一个孩童的班吉克斯来到曾经的办公室，问道：“写好了吗？”
“诶？！都这时候了？”
他摇摇头，叹息道：“你又走神了？好吧好吧，你抱着孩子，我来写吧。”还不忘又说道：“真是的，为什么每次你没完成任务遭灾的总是我啊。”对此，他也只好吐吐舌头表示抱歉。人们渐渐忘记了死神的存在，反而亲切的称呼他为检事局的奶爸——只因为亚双义夫妇生下孩子后就成了撒手掌柜，这孩子从婴儿到儿童，从喂奶到换尿布都由哥哥桑来。可怜的哥哥桑哪怕办公或者出庭都得在前面放个大兜兜好随时随地抱娃奶娃。知道的人自然知道是弟弟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哥哥的呢。后来，更加变本加厉的是成步堂夫妇也将同年出生的孩子送了过来，使这奶爸晋级成了双胞胎奶爸，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好不热闹。每当俩孩子互相打闹时他真的被吵的脑仁生疼，但每一次被塞回各自父母处后不到一小时又会“物归原主”，真搞不清到底谁才是正主。
“爸爸请叔叔吃肥鹅肝～”
“那是你自己想吃吧？”
班吉克斯无奈的说道：“再这么下去迟早能被你们两个给吃穷了。”
“有整个大英帝国做后盾呢，不会的。”
“那给我至少把今天该学的内容学掉。两个都是。”
“是～”X2
班吉克斯结婚竟比亚双义还晚，但总算保证了家族保证还有纯种英国人后裔。只是这结婚的对象真的是让整个大英帝国人狠狠吃了一惊——居然娶了当时身为王位第一继承人的公主当老婆，后来甚至成了女王的丈夫。而且这位女王看中死神竟是因为他的奶爸属性，对于曾经的死神来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爱丽丝的贵族籍虽然没公开，但也总算是恢复了。亚双义在严格要求自己之于常常感叹，如果哥哥没有如此严格的要求自己，父亲的案子永远不可能昭雪。就算天赋不如哥哥，至少他要成为不辱没班吉克斯家族之名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