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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鬼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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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真热闹。”百里九卿竟罕见的没有嚷嚷着为了适应角色去游玩,只是驾着马车不停地溜达,逛了一圈又一圈。没有买什么东西,只凭空在马车顶上多了好多手帕,各色各样的都有。
渐渐夜色深了,阙且歌也完全醒神,百里九卿这才让子默打听客栈。
一旁呆卧的阙且歌揉着发蒙的脑袋,只感觉头昏欲裂,又不禁回想起昨天被不知何人灌酒,导致一整天昏昏沉沉的事情,心中感觉甚是无奈。
于是,三人就各怀心思的等待着,不知为何。
一刻后,子默有些衣衫凌乱的回来了。
因为最近皇上突然宴请各门势力,一下子住房变得紧致起来,只剩下一家还有三间房。除了,咳咳,人有点多,其他都还可以......
子真嫌弃的看着子默,身上好大的一股劣质熏香味道。地址匆匆地一说,便被三人联合赶去洗漱。
百花楼?百里九卿只觉得很是不妥,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随着子默向那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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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九卿和阙且歌看着面前花红柳绿的门窗和那穿着露骨的女子们,心中不由得一沉。
果然不该听子默的话。
“重新找个客栈?”阙且歌被那呛鼻的胭脂味活生生逼退了几步,无奈提议对着百里九卿说道。
“嗯。”
百里九卿刚想向
百里九卿一本正经看着书,偶然抬头黑着脸看着围在他周围目光炙热的女子们,心中后悔不已。
看着被埋在女人堆里的小只,阙且歌也和他回头对视,心中总结了一个道理。
子默的话永远不靠谱。
“出去,不要人。”
阙且歌终于忍不住这些女人在那里端茶倒水,蹭吃蹭喝。
他想喝茶,一杯完了马上又有一个女人过来,连续十杯真的是太难受。一说起不用她们,出去之类的话,马上引新话题盖过。最难忍受的是总是故意靠在他身上。
“想要命,出去。”
百里九卿让子真拿出剑恐吓,花妈妈赶忙挥着帕子把姑娘们给叫出去,留下了一个僵硬的笑。
不一会儿,人都退了出去。
“公子,这是何处,女子怎能如此......不矜持。”子真活生生的把‘放荡’这两个词给憋回去,说出那三个字已经是满脸通红。
阙且歌一脸生无可恋的卧在软塌上,在心底默背门规。
非礼勿视,非诚勿欺,洁身自好,莫放心魔......
子默满心欢喜的回到花姑娘的店时,莫名其妙被三个人哀怨的视线射中,也不敢再去找花姑娘给她安慰。
一个女子为了养家开了客栈,可是没有看得起女子,只能靠着日渐苍白的容颜博得关注,养活她那一家老小......好伟大的。
子默拿起他的小手帕在房顶上默默流泪。
别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想说......
次日天刚刚明亮,皇帝的随从便来宣无双公子参加申时的宫宴。
“时辰还早,去集市转一圈?”
百里九卿吃着酥花鸡,有些食不知味。昨日沐浴了整整七次,还是可以依稀辨认出那劣质的胭脂味道。百里九卿笑着看了眼小只的脖颈,全是红印。昨天,这小只可是洗了整整十次。
不过......
百里九卿用手比了比小只的身子,怎么感觉又长高了不少......
子默则是吃一口吸一下鼻涕,看来是昨夜风太大。
“荷包嘞,公子要买荷包咧?”
“公子呦,给心上人送个镯子好!”
“公子,女子爱好漂亮的面人,公子要一个嘞?”
......
百里九卿一身红衣牵着同样服饰的阙且歌,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来走去。
远远望去,就像是大红衣拉着小红衣,好生般配。
“无语,可有喜欢的?”
百里九卿看着小只一脸走神,就知道他肯定不喜欢,眸色一流转便拐进了个小巷。
阙且歌颇为怀念的看着姑苏熟悉的一切,上辈子除了去天人祭,再者就一直没有出过姑苏,现在一看一百年前的姑苏,有些归属感。
“刚出炉的毒针,一剑封喉,谁要?”
“袖箭,老规矩,三十套,先到先得!”
......
这里?阙且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里。虽然跟平常买卖没什么区别,都是贩卖商品。但是比起平常买卖的物品,这里就显得太恐怖了。
“这里是?”
百里九卿有些怀念的看向四周。
“这里是黑市,三天一大换,两年一小换。意思是,每隔三天便休沐一次,每隔两年便从头到尾换成从尾到头。”
这里面他小时候可是经常来淘卖父亲的宝贝,可是挨了不少戒尺......现在想想,可是够皮的,该打。
可是,那个能打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真是奇怪,不应该是三天一小换,两年一大换?”
阙且歌听着这疑似歌谣的话语,有些不解。
“万一被其他人知晓,比如官府,就不会轻易知晓这其中规律。不过,这黑市里的人向来严谨,在这里即使亲如兄弟,出去也只能当陌生人,决不能暴露身份,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鬼市的报复。”
百里九卿想起了那个泄密的人,最后,似是车裂吧......
“这可是我最后的存款了......”
“别跟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快点!”
阙且歌看着那人递给卖家一张纸条,东西一给就走了。
“那银钱换,还是?”
看着他们的交易方式,并不谈论银钱,难道是以物易物?
“这边是西街,以物易物,只要你有我想要的,无论是什么都可以换。北街那边是换人性命,东街那边是卖......奇异用品,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比如,贵妃......”
阙且歌抬头看向这厮,怎么卖贵妃?
“有一次皇帝出访,带了贵妃,到了鬼市没有凭借,就把贵妃抵下。”
百里九卿也是展颜一笑,浅浅的酒窝隐隐的浮现出来,配着那双比桃花还要魅人的眼睛,着实勾人。
“凭借。”
阙且歌听见左侧传来音响,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九。”
百里九卿话音刚落,一个健壮的黑色身影便出现在面前,跪地双手放在胸前低头道。
“主上。”
阙且歌看着这种礼节,也有些好奇。
待看够了,百里九卿才应了一声。
小时候去倒卖父亲的兵器,却发现每卖一件,第二天便又回来了。直到卖了一件上品仙器给一个脾气很不好的大汉,第二天还是回来了。他就自己去找鬼市的两大管事,说父亲要紫砂金。结果他们真的给了。要知道当时的紫砂金是准备开拍卖会的,竟然全部就这么给了,他当时真的太兴奋,转手就卖了。然后,第二天又在父亲书房看见,给了他一块令牌,然后就成了少主。现在父亲不在了,他自然而然成了主上。
阙且歌看着百里九卿笑嘻嘻的说着,心里有些心疼,扯了扯他的衣袖准备安慰‘儿子’,却见这厮俯下身子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口水还沾在上面。
还未等阙且歌说话,那厮径直跑在人群里,不紧不慢的刚好能让阙且歌追上。
“年轻真好。”
“嗯。”
一对在茶馆喝茶的夫夫说。
......
约莫追了一刻,百里九卿正在想要不要停下,就被阙且歌给拦腰抱住了。
心思微动,装作娇羞的一嗔。
“这位公子有事好商量,不要这样子动奴家......”
阙且歌听了这话也是羞红了脸,面颊埋在百里九卿宽大的衣袍里,不语。
“算命,天下不是第一算命,两位公子,要算吗?”
百里九卿这才注意到墙角还有一个穿着破烂的人,摆着未展开的旗帜,似在哪里见过。坐在这里看来已经很多时都没有发现......
修为定在他之上。
如今他已经快到达漫境,只差一个机缘,不可能发现不了和他境界相同的人,哪怕只是气息也没有感觉到。
难道,这人已经是漫境?
除父亲外,第二个。
“九儿,可好?”
阙且歌本来想说主上,但‘儿子’一直觉得生分,看表情九成不会答应,只能用柔情攻势,计策详出《江湖话谈》。
“好。”
百里九卿勾着一抹笑,抚了抚小只的发顶。
“小公子想要算什么?”
那人打了个哈气,眼角似有泪珠涌起,转瞬即逝。
“为何会在这里。”
阙且歌说的意思十分模糊,似在问算命人,又似在问他。
“天命不可为,轮回命运罢了,谁可逆?”
“一共有几人。”
阙且歌这几天细细盘算回想,这段时间应该已经传出涂坎陌颜灭亲的事件,可是没有。
既然不是他所阻止,那么一定有其他夺舍人的介入。
“应该......是四吧。”
算命人重点咬住‘应该’这个词,但又不给明确的意思。
阙且歌一愣,竟然有如此之多,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
“是谁做的。”
“音。”算命人又打了个哈欠,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普通的玻璃杯,还有些裂痕。
“你会用到的。”
语罢,算命人轻轻一挥袖,刚才的二人便不见了。
过了半晌,那人拔起在墙上离自己半寸深陷其中的银针。
“还是和之前一样......脾气真差,究竟他看上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