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神明的世界【傲慢】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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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声音的出现对姜如晦无疑是更大的刺激，他喘着气，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助理。
助理跟过他多年，忠心耿耿，他对助理也一向宽厚大方，根本不曾想到助理会背叛于他。
姜茴是怎么和他的助理联系上的？他们背着他做了什么？
助理躲避开他的眼神。
强烈的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姜如晦说不出话来，他几步朝助理走了过去，抓住助理的衣服，嘴里发出赫赫声来。
电话里，姜茴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原本想让父亲好好休养身体的，但是父亲的存在阻碍着我的前路，我没有办法，只能让父亲永远的休息了。”
“请父亲放心，你走之后，我也会秉承着你的遗志，好好照顾哥哥的。”
姜如晦的瞳孔剧烈扩张后又收缩，他艰难道：“畜牲……他是你……哥哥……”
他怎么也想不到，姜茴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思，姜茴才多少岁？十八岁不久的少年，还在学校的年纪，手段毒辣得让人心寒。
只有畜牲才能这样理所当然的做出乱\伦的事来，好好照顾阿筲？不，他绝对不允许对方那样做……
姜茴的语气依旧保持着礼貌：“是的，父亲你说的对，他是我的哥哥，所以我会把哥哥照顾得很好，在我揽了姜家以后，他不会被驱逐出姜家，他依旧会是姜家尊贵的小少爷。”
少年的语调放慢起来，却越来越愉悦：“他会永远待在姜家的别墅里，每天我会陪他不让他孤单，只要他想要的，我都会给他……”
“未来的某一天，我甚至会让他娶妻生子，在孩子生下来以后，那个女人会拿到一大笔钱，与他离婚，而我，会陪他将那个孩子饲养长大，作为姜家下一个继承人……”
听着对方疯狂、荒诞、不可理喻却能被实现的想法，姜如晦的眼中蔓延上血丝，他倒在地上，喘息越来越急剧，整个人想要往前抓着什么。
他后悔无比。
他以为他为姜筲带来的是爪子并不锋利的野狗，不想却是一匹隐藏了利爪与利齿的野狼。
姜茴的话语让他不可避免想到姜筲的未来。
被人当成金丝雀的饲养，连婚姻都要受之操控，这对姜筲来说，是多大的折辱？
“姜……茴！”
他咬牙切齿，恨之欲绝，却临生命末路，无法给予对方任何的报复，只能任由对方畅想，并将之宣之于口。
他眼前闪过一幕幕过往的回忆。
刚刚生下来的姜筲，安详睡在妻子怀中捏着拳头的模样，在妻子离世之后，独自待在房间里一天一夜的模样，逐渐长大，认真学习，神色专注又冷淡的模样。
他对这个孩子过于苛求，甚少表现自己的爱意，他觉得慈祥的溺爱是再愚蠢不过的事，他严格的要求着姜筲，冷眼看着他慢慢长大……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父亲有多失职。
“嗬……嗬……”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最后不甘的断了气。
秘书沉默着，蹲下身为他合上双眼。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来到病床边，揭开了按铃器，按铃器下还有一个按铃器，最上面的只是一个装饰品，按了之后，医院并不会收到消息，他按下了按铃器，看向恰巧坏了的监控。
巧合得不能再巧合，一场找不到证据的谋杀。
……
嗒。
手中的白色国际象棋轻倒在棋盘上，姜筲定定看着它。
在旁边的沈臻弯身想要将它扶起来，姜筲淡声道：“不用。”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倒下来的白王，漆黑的眼瞳冰凉，没有任何的情绪，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收回手，吩咐沈臻：“收了吧。”
沈臻将棋盘与棋子收在箱盒中，拿去了专门放置这些东西的房间，等他回来的时候，姜筲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他走到姜筲的卧室，轻轻敲了敲门。
“我困了，不用进我房间，”
房间里传出少年冷淡的声音。
沈臻温声说好，站在了门外。
他看向了走廊中间的落地窗，窗外晨曦的阳光照了进来，这个时间点困，并不是小少爷的生理习惯。
沈臻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那位夫人刚刚离世的时候，他的小少爷同样是说自己困了，然后独自待在房间里一天一夜，第二天才出来，那位夫人的葬礼上，小少爷并没有哭，有的人说小少爷太过冷血，自己亲生母亲去世了，脸上却一点痛苦哀伤的表情都没有。
他站在很远的地方，却觉得小少爷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无动于衷。他的小少爷只是不擅长处理感情，也不擅长处理情绪，很多东西都只会藏在内心，不会表达出来给别人看。
他收回视线，静静伫立在原地。
但没关系，他会一直陪着小少爷的。
“你在伤心吗？”房间里，系统出声问。
在刚才的时候，它收到了剧情人物死亡的消息，并告知了姜筲。
姜筲不曾回复它。
他坐在地毯上，膝盖上放着一本相册。
相册上最开始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幼婴。
他在这个女人的子宫里待过，听过她的温柔细语，两百多天里，每一天，她都会与他说话。
在他生下来之后，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他刚出生时身体不太好，女人抱着他哭过很多次，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到母亲这个词。
当然，他在现实里也有母亲。
回忆里，在他还没有患病的时候，母亲也是对他很好的，除了母亲，父亲和妹妹对他也很好。
但他没有归属感。
他有着过往的记忆，却觉得那不是他的记忆，那段记忆仿佛是灌输进他脑子里的一段数据，他没有任何的共鸣。
医生说，这是失情症患者的表现之一：拥有过往的记忆，却没有过往的感情。
相册翻到后面，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原本笑着的男人，表情也越来越冷淡肃穆。
再后来，多了一个沈臻。
接下来的相册又要少一个人了。
姜筲合上相册。
而沈臻也会消失在这个相册里，所以未来这个相册里，最后只会剩下他一个人。
他将从星辰陨落为最普通的沙砾，然后凐灭成尘埃与灰烬。
但那本就是他既定的命运。
姜筲从未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进入这个游戏。
他是一个失去了所有情绪的病人，通过这个游戏他可以收集到情绪碎片填补他内心的情绪空缺，逐渐变成一个正常人。
他只需要完成这个任务，拿到自己想要的情绪碎片，醒过来去见医生。
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神明的世界【傲慢】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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