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年年》任雪飘

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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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假放过之后，秦伍收拾了衣物，准备上朝。齐韵也坐车回了自己的公主府，按律例来，除非公主同意，否则秦伍是不能留宿公主府的。
　　两个人倒也乐的清闲。
　　每日里晨起，洗漱，更衣，吃过早点，便乘车到宫外休息，等待上朝的鼓声敲响。如今秦伍算是亲眷，便也不再和那些大臣们挤在一起，他来的较早，屋子里还没有什么人，他刚刚坐下歇了一会，便见齐渊从外面进来，两个人顿时愣了愣。
　　一时两人皆是尴尬。
　　“你前几日才和齐韵成亲，我还道自己是做了一场梦。”良久，还是有人幽幽开口，秦伍回了头去看齐渊，嘴唇蠕动了几下，说出来的，却不过是句“谁说人生不是如梦呢？”
　　齐渊愣了愣，看向他，他想要说很多，他已经想了很多，他觉得自己恨他，可是，他更想他，他想起他们牵着手在冬日里漫步，想起那个菊花过膝的花园，他想的太多，以至于到了开口之时，只是听闻他一句人生如梦，便什么都再说不出口。
　　“确实，儿当成名，酒当醉，你说的是不错的。”齐渊低声轻叹。
　　秦伍朝着他微微一笑，满是别人不自知的苦涩，他道“昨日之日不可留，还望七哥不要见怪。”
　　齐渊看着他苦笑，却也说不得什么，承诺算什么，他知道自己给不了他的太多了，如今他离开了，他又凭什么说话，他被人欺辱的时候，自己又做过什么？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想起了一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他不想恨他的。
　　可是他管不住自己，他甚至有些恶意的期待齐韵会背着他与别的男人相好。
　　可是，若真是这样，他又忍不住为他伤怀。

　　两人都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好在突听到门口一阵喧哗，原来是有人到了。

　　秦伍转了头，六王爷齐炎，三王爷齐钰，四王爷齐蒙正掀了帘子往里走，看到他俩，便是一笑，齐钰道，“你们二人倒是来的早，如今打了招呼也不枉相识一场。”齐蒙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这时当着人面也不好指责什么，只得道“朝鼓怕是要响了，还是准备一下吧。”
　　齐炎倒是意外的没生什么事，只是眼睛顺着这几人转了一圈，然后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秦伍为他这一声，身子一震，却是不知道这人究竟在哼什么。

　　还未来及细想，倒真的听到咚咚的朝鼓声响起，几个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殷红如火的太阳从云霄稍稍露头，金光万丈，照耀于这大殿之前，把层层台阶映照的，如同金子铺就。

　　秦伍高抬着头，一步一步的踏了上去，他自知已无法回头，便只能这样超前走，纵然前方有刀山火海，万丈深渊，却也有着他想要拥有的东西，于是，他便这般走向自己想要拥有的，巍峨的大殿，盘龙的石柱，金色的梦，只是低了头，秦伍脑海里浮现的，却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般简单的诗句，其实心底所真正期盼的，却不过如是而已。

　　下朝之后，秦伍向来只回自己的驸马府，齐韵则常住在公主府，倒是每月有那么几天，秦伍会被公主传唤，入公主府。
　　李铭时常笑道，说他们这可算的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秦伍听他如此评价，只是哑然。
　　当朝众官员里，唯有李铭与秦伍交好，当日虽是齐韵有提与秦伍不可与此人深交，秦伍却在几日相处里，觉得此人不错，人品文采皆为上选，其他一些愿与他相交的，却无一不是冲着他身后的公主而来。
　　李铭听闻秦伍如此说他，不禁哑然道，你怎的就知道我不是冲着公主来的？
　　秦伍也笑笑道，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李铭曾提及秦伍与公主正式完婚后，必然会再度升迁，可谁知道，宫中对他虽是赏赐不断，至于这升迁之事却是出乎意料的迟迟未见消息。
　　太史丞不算大官，秩俸四百石绝对算不上多，不过是辅佐太史令掌管天时，星历。虽说农时之事绝不算小，却也没什么实权。
　　至此秦伍不得不苦笑，他自以为行的微妙小心，却不想如今走到如此地步。

作者有话说

　　此乃存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