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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异象横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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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一层层地霞光在渐渐暗下,悬于高空的烈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吞噬,未满一刻钟,太阳被隐去,黑暗肆无忌惮的来临,大地上的暗黑让百姓惊慌。
“快看!快看!这是怎么了?”
“啊!不好,是天狗食日啊!怎么办!太阳就要被吞掉了!”
“天狗食日!怎会出现天狗食日!”
“天意啊!这是有天灾!天不依我也!”
……
一时间,众多谣言崛起……无论有多荒唐也有人相信……
露白山之上,一白发老者抚着花白的长胡须,观望着被吞噬了一半的日,他能看到一缕缕魔息自暗黑的天空注入人间。
眉间染上忧愁,终是禁不住叹道:“这金陵城,从此怕是要不太平了。”
民心骚乱,妖魔纵横……
此象,亡国也!
老者在空中画了几个金色符号,轻轻拂手,字符散去。
翌日——皇宫大殿内——
众臣商议之时,万域亦瞄了一眼,问:“景王呢?”
“启奏陛下,今日景王身体抱恙,实在是不能上早朝。”
“哦?又不来?”
显然,大家早已习惯,自新帝登基,景王爷总是以身体抱恙推脱上朝。
不少人偷偷庆幸,兄弟也即将反目,将皇位交给一个暴虐成性的仲蜀亦,众王子中谁服?大臣们更是不服。
旋而,仲蜀亦话锋一转,“国师,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天狗食日?”当今圣上仲蜀亦斜卧于龙椅之上,打着漫天哈欠,问的漫不经心,似乎刚才所说天狗食日、民间骚乱与他并无半点关系。
话音一落,“国师”黎癸慢慢吞吞地从数列大臣中步出,毕恭毕敬的作揖着,应答道:“禀告圣上,此乃天灾,无可避免啊!定是有人,有人惹怒了上天,故,故……”余下的不必多说,所有人也定能明白了。
“有人?哦?国师是指朕吗?”仲蜀亦悠悠地转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起来坐正,身体微向前倾,又接着道,“国师这点野心,朕还是知道的。”
野心?什么野心?众人不明,国师何处表现不敬了?为何陛下会如此为难国师?虽然陛下是比较暴怒无常,呃,是非常,但是每一次都是有原因的,这次却是不一样的。
某一些大臣相互之间偷偷使了使眼色,看来陛下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发怒,只是昨夜国师在饰演什么角色他们就不可得知了。
致力在人群中装透明的右相单御纶挑了挑眉,微微勾起一抹笑,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听到仲蜀亦所说的话,黎癸眸中闪过精光,又即刻敛好异色,在旁人看来,国师听到皇上的话,似被吓到了,匆忙跪下,高声大呼:“臣惶恐!臣并无半点不忠不敬之意!望陛下明察!切莫不要冤枉了无辜的臣民。”
有意思,竟敢当众威胁皇帝。
仲蜀亦即刻端正坐姿,不再向前倾,稍稍笑了笑,戏谑道:“爱卿不敢?的确,爱卿不敢,却已经做了……”他顿了下来。
“砰——”旁边的青瓷器已被仲蜀亦摔在黎癸跟前,一部分碎片砸在了黎癸的衣袍上。
此举一出,不少大臣狂冒冷汗,奈何又不敢伸手去擦,生怕如国师般不知由地触了龙颜,不知为何,陛下今日于往常不样,如此阴晴不定。
仲蜀亦站了起来,指着黎癸厉声质问:“敢问爱卿,当庭威胁皇帝,该当何罪!”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而已,总得为昨夜的事负责任。
国师是真的被吓到了,慌忙着一点点爬向仲蜀亦,“臣不敢,借臣一万个胆子臣都不敢啊!望陛下明鉴啊!”语气充满凄切。
“无需多言,御林军统领何在?”仲蜀亦扬起衣袖,转过身去不再看国师。
“末将在!全凭陛下差遣!”御林军统领快速步出,不敢有半分怠慢。
一切已尘埃落定,“将国师押至天牢,待朕亲自审问!”
“喏!”御林军统领朝殿堂两边的侍卫扬了扬手,即刻就有人迅速上前将国师押了下去。
国师被拖出去后,仲蜀亦向身边的太监使了使眼色。
“退朝——”太监尖着嗓子高声宣扬。
众臣朝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今日为何如此愤怒?莫不是受了气?”朝臣刚踏出大殿,就有某个不怕死的大臣,也就是单御纶说出一句“不怕死”的话。
其中一名大臣大惊,一把上前捂住单御纶的嘴,轻声在他耳边道:“右相慎言啊,宫中众多眼线并不是闹着玩的,稍不留意,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单御纶佯装恍然大悟状,眼底闪过皎洁,现在这件事,除了当事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傍晚时分,天牢的狱守们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陛下居然来天牢了,虽是如此感叹,却无人敢逾矩,恭恭敬敬的跪下。
其实今早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只觉得今日的陛下有点与往常不同,但又不知不同在哪。
御史大夫杨堂安一脸惶恐不安的跟在仲蜀亦后面,环顾着天牢中四周的环境,细声劝道:“陛下,天牢如此阴暗脏乱,陛下莫要进去为好。”
仲蜀亦并未理睬,仍然走到了国师黎癸的监牢前,里面的人一身狼狈,似晕了过去,呵……明明就没用刑,即刻敛好神色,朝旁边的狱守道:“开门!”
狱守忙上前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又马上退到一边去。
他走了进去,看着缩在角落里晕倒的国师,扬起一抹嘲讽之笑。
“你们都退下,朕要与国师详谈。”
御史大夫一脸惊悚地跪下,“陛下,不可啊,陛下乃真龙天子,岂能与罪臣共处一室?万一国师奋死一搏伤了陛下怎好?望陛下三思啊!”
闻言,仲蜀亦迟疑了,似想在认真思考。
御史大夫见陛下听了进去,轻轻擦了擦额间的汗滴。
大约未满一刻钟,御史大夫听到了仲蜀亦说:“爱卿三思好了吗?好了就出去,别扰了朕审问。”
无非就担心黎癸会说出什么而已。
啊?反应过来后,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本以为陛下听了进去,却……终是一声:“喏!”便与狱守们无声退了出去。
仲蜀亦大步踏进去,走到黎癸身前,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用力踢了一下黎癸的小腿:“起来,别装死。”
“呦!”黎癸翻了个身,用手支撑着脑袋,挑了挑眉,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我说,哥,你可真狠啊,我脚都要残了,我还是不是你亲弟了?”
没错,这个被动了“私刑”的“黎癸”正是景王,他从来都管仲蜀亦叫哥,而不是冷冰冰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