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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狭路 ...

  •   “你要少喝一点,实在不行就偷偷倒了。”纪越妆微微踮脚替晏玖理了理衣领,眼神里带着些担忧,“要不我一起去吧?”

      林员外纳妾,邀请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喝喜酒,晏玖身上的伤还没全好,她实在担心他会被灌酒。

      晏玖拿起她放在他衣襟上的手,温和却带点不容反抗道:“你乖乖待在家,等我回来。”

      纪越妆只好点点头,晏玖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我走啦。”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还是不放心。

      转念又慌忙冲到他面前,像个唠叨的老婆婆:“真的真的不能喝多,最多三杯。”

      她亮晶晶的眸子一闪,从腰间的绣花小荷包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执起他的手,把那金叶子放在上头,郑重又霸道:“你的身体我今天买了,我现在不能允许它喝太多酒。”

      “我就这么便宜?”晏玖好笑地看着她。

      纪越妆眼睛转了转,又从荷包里陆陆续续拿出好多片,全都扔在他手里。

      “够了吗?”她试探道。

      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像一泓清泉能把人吸进去。

      怎么这么可爱???

      晏玖留了一片,剩下的又全都放回她手里。

      “看你长得好看,放你一马。”

      这不是她说过的话吗?

      “我只要这一片,”他晃晃手里的金叶子,摸摸她的脑袋,“进去吧,风大。”

      ……
      林宏出了名的爱美人,这回的妾室又是个艳丽动人的美娇娘。

      他把人放在手里心捧,宾客请了一层又一层,整个员外府都被堵得有点儿水泄不通。

      有胆子大的同僚打趣林琅:“你说你爹都娶了七八房了,你怎么一个都还没有?”

      林琅但笑不语,大家都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他突然有点可惜地来了一句。

      “我原先是有个一眼相中的,不料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正巧晏玖走过来,众人纷纷拱手行礼。

      “宁王,请随我来。”林琅礼貌地微弯了弯腰,伸手向前,带着晏玖往王孙贵族那边走。

      他边走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听说王妃遇刺受伤了,不知伤好得怎么样?”

      晏玖眸色深了深:“谢林公子关心,已无大碍。”

      “那就好。”

      林琅右手伸向身旁的座位:“宁王,请吧,在下先行告退了。”

      他正转身准备往另一边走,就听到晏玖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那只能说明你和她有缘无分,勉强不来。”

      林琅步子微微一滞,身子僵了僵,未再作过多言语,只提起步伐往前走了。

      晏玖坐的地方隔了一个位子便是赵祁,今天来的王爷里就他们俩没有带女眷,在一堆郎情妾意,温柔缱绻里显得格格不入。

      裕王和裕王妃是响誉京城的恩爱,此刻这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就夹在晏玖和赵祁中间。

      如胶似漆,亲密无间的行为举止让两人头都大了。

      “宁王,怎么不见宁王妃?”裕王妃得了空探头问起身边的晏玖。

      赵祁听见这个问题,目光不自觉地往那边看。

      “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让她留在家里休息。”晏玖侧首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祁的反应。

      赵祁果真急了,“小……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口还好吗?要不要紧?”

      坐在中间的两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赵祁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稳了稳心神,又道:“我那儿宫里宫外的名贵药材都有,改日我让下人送到宁王府去。”

      晏玖仰头饮下一杯酒,笑了笑:“韩王费心了,药材府上全都备着。”

      赵祁只得压下心中的担忧,碍于身份,他想见她一面都难上加难。

      接下来的酒筵,晏玖有些心不在焉,他烦躁地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忽地伸手摸到了衣袖里的金叶子,他把酒杯放在一旁,喝起了茶。

      “怎么?家里那位不许你喝酒吗?”裕王见状,笑道。

      “是呀,管得可紧。”他嘴上抱怨,笑意却泛上了眼角。

      赵祁手上的杯盏轻轻地落了,他失神地扶起来,裕王又转向这边:“怎么?你嫉妒?你也早点找个能管着你的啊,成天不着调。”

      是啊,他嫉妒,嫉妒得快疯了。

      “你原来的玉佩呢?”裕王低头瞥见赵祁从小到大都挂在腰上的玉佩换了一个。

      “给喜欢的姑娘啦?”他揶揄道。

      那块玉是赵祁的宝贝疙瘩,九岁他猎到第一只小狼时先皇赏赐的,平常别人摸都不能摸一下。

      没想到赵祁真的轻轻点了点头,裕王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声音又激动又高兴:“谁家的?谁家的?”

      晏玖脸都绿了,手上的茶杯几乎快要被他捏碎。

      还能谁家的?他家的呗!

      出了员外府,赵祁叫住他,单刀直入:“我想见见她。”

      晏玖哂笑,“韩王,你觉得你的要求合适吗?”

      “你们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是意外,”赵祁语气又冲又急,“你都不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允许我帮她为未来做打算?我……”

      “谁跟你说我不喜欢她。”晏玖冷声打断他,眸子里是骇人的光。

      赵祁如遭雷击,怔在那儿。

      “你帮她做打算?”晏玖冷笑一声,反问赵祁,“你以后想娶她是吗?”

      “你想都不要想,她的未来只能是我。”

      他丢下一句话,径直从赵祁身边走过。

      强烈的危机感从赵祁心里涌出,他一直知道晏玖不喜欢她,所以老想着他有机会,可以和她有以后。

      可是现在,事情变了。

      晏玖也许不会放人走。

      他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就越来越乱,像掉进一个无底洞,怎么爬也爬不上来。

      ———————————————————————

      晏玖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的时候,纪越妆像狗一样趴在他身上嗅,抬起杏眼,凶巴巴地:“老实说,你喝了多少?”

      “一点点而已。”他伸手抱着她,轻轻道。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狐疑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喝醉了呢?”

      他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颇为埋怨道:“你怎么那么会招惹人?”

      她招谁惹谁了???

      晏玖低头啄了啄她薄薄的眼皮,湿漉漉的桃花眼带点儿委屈:“以后这里只能看我。”

      纪越妆懵了,他这是,撒娇???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她拎起来扔到了床上。

      纪越妆摔在软绵绵的被子上,什么情况???

      晏玖欺身上来,清冽的酒气扑面而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额上,眼睛上,鼻尖上,下巴上,最后是唇,他还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纪越妆都要哭出来了,你撒娇就撒娇吧,怎么还咬人呢?

      咬完之后他就歪头埋在她肩膀不动了,她推了推他:“喂,醒醒?”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身上的人推开,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她都快被压死了。

      纪越妆戳戳他的脸,“真睡着了?”

      她有些放肆地用手勾起他的小指,温温柔柔地开口:“今天说了,你是我的,拉了勾就不许反悔。”

      她把他的小指拉到唇边轻轻吻了吻,“这是印章。”

      ————————————————

      第二天,纪越妆正躺在小花园里晒太阳,阳光正好,微风轻拂,舒服得她眯了眯眼。

      “天哪!咱们王爷抽到的是裕王那一队吗?!!!”

      “可不是嘛,裕王可强了,你说王爷比得过吗?”

      “怎么比不过!我们王爷好歹也是行军打仗的人,运动这一块,那是一等一的好。”

      “可裕王毕竟经验丰富啊,他就没输过。”

      ……

      “你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纪越妆看着凑在一起的几个丫鬟小厮。

      “王妃,我们在说宫里的蹴鞠比赛呢。”一个小厮回答,“王爷不是要跟裕王对吗?我们都在猜谁会赢。”

      “什么?你说,晏玖,蹴鞠?还对裕王?”纪越妆从躺椅上坐起来。

      “是呀,今儿早上柳将军抽的签。”

      哎呦,柳演这个臭手,谁不知道裕王是蹴鞠的一把好手,京城里没人比得过他。

      纪越妆觉得脑袋有点痛,最近怎么老有一些要耗体力的事情要找上他。

      她知道他这段时间很累,旧伤未愈,又因为军中粮草的问题殚精竭虑,休息也休息得不好。

      “能不能不要比?”她去书房找他。

      晏玖笑着拉过她的手:“小妆,我是受了点伤,可我又不是残废。”

      “可是……唔”

      “好了,别可是了。”他把她嘴巴捏起来,嘟嘟的很是滑稽。

      他想自己真是没得治了,为什么会每时每刻都觉得她可爱?

      ……

      到了蹴鞠比赛那一天,晏玖和裕王被安排在第二场。

      第一场他们都还坐在观众席观战,赵洵坐在正中央,笑着对底下的晏玖问道:“宁王,你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已经全好了。”

      纪越妆忿忿地用筷子戳着眼前的甜点,你知道他有伤,还让他蹴什么鬼鞠?!!!

      要知道,她连额头都舍不得让他红一下。

      “我听说,宁王妃受的伤才更重呢,也不知好些没有?”一旁的皇后柔声问道。

      纪越妆把头抬起来,看向笑意盈盈的皇后,声音放得很恭敬:“回皇后娘娘,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娘娘费心。”

      “刺客呢?查出来没有?”赵洵用手中的茶盖一下一下刮着杯缘。

      “回皇上,还没有。”晏玖颔首,答。

      “是吗?行刺王爷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刺客真是有滔天的功夫。”赵洵把手中的杯盏放下,话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皇上,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就不要谈这种事情了,你看,韩王又进了一个球呢。”皇后指了指场下,与此同时,还有一阵欢呼声响起来。

      等了半天的功夫,赵祁这一组比完了。

      晏玖和裕王已经上场,双方面对面站好,裕王带着他专业训练过的蹴鞠队,站出了一股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看样子,裕王是稳操胜券啊。”皇后笑道。

      裕王妃就坐在纪越妆对面,一点儿没谦虚:“他一定会赢的!整个京城没人是他的对手。”

      纪越妆登时就不服气起来:“裕王妃,话不要说得太早,不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裕王妃笑了:“我们打个赌试试?”她放了张银票在桌上,“我赌五百两。”

      纪越妆竟从那笑容里看出一丝嚣张,她把手向旁边站着的乐渊一伸:“把我银子拿来。”

      乐渊有点尴尬,小声对她说:“我们出门没带银子啊,小姐。”

      纪越妆咳了咳,银子没有,气势先要给她打出来。

      她把手上的玉镯子取下来,财大气粗地往桌上一掷:“跟了!我赌一千两!”

  • 作者有话要说:  鹅子:情敌太多,我有点方?(????)
    (真的好想开高速公路car , 情到浓时不嗯嗯嗯嗯怎么够意思嘛 !但是jj现在又严打脖子以下,怕被锁,就很烦。
    儿啊,妈妈也不是故意每次都让你到关键时刻就打止的,主要是我也不想冒着下半辈子唱着铁门哪铁窗铁锁链的风险度过余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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