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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必生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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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温久卿,依旧是意外。
远在海城的表姐秦安安结婚,临时打电话给她去当个花瓶伴娘。
本来两个人,在不同的城市,交集并不多,后来,大学同校,又分到了同一宿舍,四年下来,秦安安就……离不开她了。
再后来出国,读研读博教书,都保持着联系,只除了,她完全不知道这个表姐怎么就突然要结婚。
消息来得突然,时间也急,她那天偏偏还不能请假,有培训,另一个负责培训的老师比她先请了假,家里妻子生孩子。
于是她就只能在当天下班之后再跨过大半个国家,飞去海城。当天晚上的飞机,也只有深夜的航班。
大半夜不想麻烦人来接,自己定了酒店。
办理入住很顺利,只是……
“你好,可以换一个房间吗?”温寒初回到酒店前台,“换一个没有烟味的。”她忘记要一间无烟房,真是……忙中生乱。
“不好意思,没有空房了,要不,这边先让人去清理烟味,您再住进去?”前台小姐查了一下电脑,有些歉疚。
也只好这样,温寒初点头,转身,就看到一个身影翩然而至。
风度这个词,这个男人总是能够用自身展现得淋漓尽致。
眼神闪了闪,当看不见,接着准备往沙发去。
“温总。”身后传来前台小姐恭恭敬敬的声音。
她恍然想起那天车上,母亲的念叨,这酒店,不就是这人的么。
真是,怎么尽往他的地界上闯,明明,八字不合。
“去我房间吧。”他停在她正前方,唇边含笑,“不能让温家小妹第一次来我的酒店,就有不好的印象。”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清润如风。这是他人前的常态,可她,也见过他的绝情和清冷,比如那一晚,他对那个不知名的女子的拒绝,再比如……没有再。
“不必了。”他住过的房间,想想就不合适。
他低头,额头差一点就抵上她的,“温寒初,你在怕什么?”
她后退,背抵上冰凉凉的大理石台缘,抬头就撞进他黑沉沉的眸。
这人是故意的--他早算准,她避无可避。
“温先生。”她稳住心神,大腿边的手悄然攥紧,指甲轻嵌入肤肉里,带来轻微疼痛,接着这痛意,强制保持清醒,“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他低笑,大手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轻轻把人攥紧的手给掰开,“同宗兄妹,有什么不合适?按辈分,你该叫我哥哥。咱们,不必这么生分。”
呵,哥哥。温寒初都想笑,他们之间,如果真的该称兄道妹,她家母上大人,也不会打他主意。
再说,几百年前的血缘,到现在,骨子里是一点点残留都不会有,不过是借着千年前的祖宗现在的同姓……两人才能够有了交集。
“去吧,我的房间,还安全些。”温久卿抬手就要揉她头发,被人偏头躲开,眸光轻轻冷冷看过来,“温先生,自重。”
她的立场,两个人是只两面之缘的陌生人,不该如此亲近。
他的立场,两个人是同宗同族的兄妹,那么,伦理也不允许两个人这样……暧昧。
温久卿倒不太在意,“我也刚过来,没住过,但房间会定时打扫,比其他房间干净得多。”
最后还是去了温久卿的套房。这是他的酒店,除非温寒初现在出去重新找住处,否则,只能听他安排。
房间里果然像温久卿说的,干净,整洁,也不会觉得闷。看来是知道他要来,刚通风透气过。
“今天谢谢温先生了。”温寒初转身,对跟在身后的温久卿轻声道谢,然后下逐客令,“温先生晚安。”
温久卿盯着人,她没和他对视,他突然就笑了,轻轻地,低沉地,从胸腔里带出来的声音,让温寒初耳朵有些发痒。
“温寒初。”温久卿终于止了笑,叫她的名,“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要,避如蛇蝎?”
这是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可怕吗?不可怕,反而会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也因为这样,才不敢靠近。
温寒初自认,自己配不上温久卿的“不好”,也不是一路人。从好多年前开始,她就有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东西,也不会去奢求。
“温先生想多了,我只是不习惯和不熟的人太……”
“我们不熟?”温久卿直接打断了她,听不下去。
温寒初轻轻抬头,目光从他的下巴移到了他的鼻尖,愣是没和温久卿进行对视,“温先生,我们,包括今天这个,只两面之缘。”
温久卿笑了,往后退,笑容不同于刚刚的温润和愉悦,“温寒初,过河拆桥,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