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游戏》尼迪叭叭

18、茶楼6

　　“有什么收获？”祝远问了一句，给二人也倒上茶。

　　黄少一屁股坐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和尚也乖乖坐下。

　　“两个收获，”黄少顿了一下，点了点自己的肩膀，转了转脖子，示意祝远给自己捏肩，祝远敷衍地抓了几下，他才继续说道，“一呢，就是知道了他叫雪深。”

　　黄少指了一下和尚，仿佛自己解开了一个世纪难题。祝远没好气地放下手，深刻反省自己不该信黄少的鬼话？

　　“别停呀，还有二呢。”黄少扭了扭肩膀歪着脖子等着。

　　“爱说不说吧。”祝远看也不看他，又闷了一杯茶。

　　“还有脾气了？”黄少往口袋里摸了摸，甩了张道具卡到桌上，对着常三粲然一笑，道：“常老板，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的姿态像是土大款带着小情人买包，说完还挑衅地斜了祝远一眼。

　　常三面无表情拿起道具卡，上面写着：

　　道具卡

　　功能：免疫一次致死伤害。

　　携带此牌者受到致死攻击自动生效。

　　常三没想到黄少真能拿到有用的道具卡，毕竟他哪怕找到个功能无，也是这么一套炫耀流程。

　　祝远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啧啧一声，道：“三个人里就你最弱，自己揣着吧。”

　　黄少立刻暴跳如雷，常三笑着把牌递给他。

　　“夯货，就有把子力气，有什么好得瑟的。”黄少顺了口气，伸手端起茶盏，有模有样地抿了一口，像是个行家。

　　黄少眉头皱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茶汤，是好看的水色，凑近嗅了嗅，又抿了一口，噫了一声。

　　他把茶壶里的茶叶取出来，平铺在桌上，用手指压了压叶底，道：“怪事，这茶味道不对。”

　　“怎么了？”常三又抿了一口，“我原本想拿好茶，似乎拿错了，味道很淡，也没有回甘。”

　　黄少摇了摇头，道：“不是你拿错了，茶汤香气纯正，橙黄明亮，茶叶叶底柔软，叶表嫩绿有光泽，应该是顶级的大红袍，没道理淡得跟白水似的。”

　　祝远闻言，凝眉思考片刻，起身往厨房走，众人不明就里，也跟了过去。他挖了一勺盐放进嘴里，抿了抿直接咽了。

　　常三看着就觉得齁得慌，刚要问祝远要不要喝水，自己嘴里也被塞了一勺。

　　一整勺盐，常三虽然觉得咸，却不觉得难以忍受。

　　“这就是代价。”祝远抱着盐罐道。

　　“味觉减退。”常三接了一句，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回包厢细说。”祝远不理会黄少充满疑问的眼神，大步走了。

　　四人回到包厢，简单交换了一下两边的情报。

　　黄少他们越往远走，雾就越浓，到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再往前走，雾会变淡，人又会走回茶馆周围，活动半径被限制在大约五百米内。

　　黄少吃了勺盐，道：“能尝到咸味，但是不太浓了。”

　　他又挖了一勺，送到雪深嘴边，雪深嫌弃地皱起眉，没有要吃的意思。

　　黄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表情，道：“得嘞，您还嫌弃我，我给您涮涮，行了吧？”

　　说完他在茶杯里涮了涮勺子，刚要再挖一勺，就手被雪深轻轻压住了。

　　雪深掏出一片湿巾，把手擦干净，尤其是碰过黄少的指尖，擦得格外细致。之后又拿茶水烫了三遍勺子，才在盐罐边缘众人没碰过的地方挖了一点送进了嘴里。完事又洗干净勺子，才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出来：“不太浓的咸味。”

　　黄少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一句死洁癖，难怪他不愿意组队，敢情是把别人都当成污渍了。

　　祝远点点头，黄少和大师味觉衰退得要严重一些，而且程度相近，自己和常三味觉衰退要轻一些，程度也相近。也就是说，黄少他们比自己违反法则的频率更高或持续时间更长。

　　两组人行动的最大差别是他们没有离开茶楼，黄少他们一直在外面，很可能就是这样的差异造成了味觉的不同程度的衰减。而获得法则信息的那组人，甚至不在茶楼里随意活动，说明违反法则的根本原因，并不是离不离开茶馆。

　　祝远：“有什么事情是我们留在房间里不会做，离开房间必须要做的，离开茶楼会做得更多的？”

　　这一定是一件很普通很自然的事情，因为离开房间就不能避免，一定会做。

　　祝远眉心微松，有了一个猜测。

　　这时候，雪深又翻过手机屏幕，上面打了两个字：行走。

　　黄少看到祝远眼里的认同，忍不住质疑道：“这才是第一条法则，会不会太霸道了，毕竟想通过游戏，不可能一动不动的坐着，这就成了一条必然会被违反的法则。”

　　“未必是完全不能走路，可能有一些别的限制。那队不敢出门，很可能跟我们一样，只猜到个大概。我们先不要走路尝试一下，如果味觉不再衰退，那至少猜对了八成。”祝远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常三，道：“常老大，一直不说话，想什么呢？”

　　“我在想味觉消退，对我们通关游戏会有什么影响。”常三看了一眼祝远，接着道，“它不会造成战斗力的损失，就一定会给我们遵守后面的规则带来阻碍。也就是说，味觉在第二天第三天，会成为很重要甚至必须的能力。”

　　“没错，不过再详细的，硬想也想不到了。”祝远伸了个懒腰，“趁着现在平静，我们抓紧休息一下。”

　　众人在包厢无所事事，一晃到了晚上。

　　他们没有出门，味觉果然没再消退，基本确定第一条法则跟行走有关。

　　黄少无聊得厉害，拉着常三祝远斗地主，他几乎把把都赢，觉得没意思，看了一眼表，马上就要到十点了，直接撂牌不玩了。

　　“没意思，你俩太菜。”

　　虽然打牌有运气成分，但黄少这个获胜频率，就绝对是技术碾压了。他不光记牌很准，甚至根据对面的出牌方式和表情神态，猜得到对方还抓着什么牌。

　　“你要是想的话，我们两个一把都赢不了。”祝远撇撇嘴，道：“毕竟你为了出千，硬学了很久魔术。”

　　“我金手链都懒得拿，跟你俩玩，还用得着出千？”黄少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看着雪深，道：“大师你会玩吗？咱俩来一局吧？”

　　雪深正闭眼盘腿坐着，一手竖立胸前，一手拨动念珠。虽然嘴巴不动，也看得出是在默默诵经。

　　“人家不会搭理你的，安生待会儿吧。”祝远说了一句，凑过去看常三玩贪吃蛇。

　　“敢不敢打赌？”黄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我要是能让他跟我打牌，你就穿着比基尼跳钢管舞。”

　　“你要是不能呢？”祝远也是闲的，随便搭了句话。

　　黄少忙不迭道：“你答应了，不能反悔，要是不能，我任你处置，吃屎都行。”

　　祝远看他这么自信，觉得有些不安，还没等再说话，就看到黄少一把握住雪深的右手，说了一句：“先生，请下注。”

　　接着包厢内场景变化，黄少喝分别坐在赌桌两头，一个金发碧眼的性感美女站在一边，手里拿了一副牌充当荷官。

　　“你说你的能力是拖延时间，骗我的啊。”祝远吃惊地环顾四周，知道自己这次栽了。

　　常三也没想到黄少的能力声势这么浩大，简直像是开辟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还能把其他人囊括进去。

　　“这个空间最多容纳十二人，我至少要成功邀请一个玩家上桌，才能有权限开启这里。开启之后，我可以控制其他人进入，但没有收到正式邀请的人，只能旁观，不能上桌。”黄少刚说了一句话，就被美女荷官打断。

　　“请主人决定赌约。”

　　黄少看着不动如山的和尚，充满恶意地笑了一下，起了个不好的念头。心说小爷就不信了，你听了彩头，还能这么淡定。

　　“输了的就留在这里面看十个小时的A片吧。”

　　雪深不可置信地看着黄少，拨动念珠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啧啧啧，大师，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能听得懂什么是A片？太不虔诚了。”

　　雪深的慌乱取悦了黄少，他得意一抬手，示意荷官发牌，还抽空对着常三和祝远解释了一句，“放心，这里面和外面时间流速不同，我这个空间只能维持十二个小时，外面就是十二分钟。在这十二分钟里，外面的人看我们，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牌桌自动收取盲注，荷官发牌，黄少是大盲位看都不看自己的牌，愉悦地哼着歌，瘫在椅子上等雪深反应。

　　“玩得什么？”常三低声问了一句。

　　“黄少开的赌桌，肯定是□□，大师八成不会玩。”

　　虽然出乎意料，雪深还是飞快镇定下来，又变得像石像一样面无表情。但他的确不会□□，只能坐着不动。他试过了，自己无法站起身也无法攻击黄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牌和移动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