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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   张芜霁凭借着身形瘦小,竟还能从细缝里钻出去,殊不知她自己使了《九阳真经》里的缩骨功。
      朱长龄此时已是垂垂老矣,仅凭执念却还苟延残喘至今。他听洞口忽起声响,便偷偷躲藏在一边。果不其然,一妙龄姑娘竟施施然从洞后出来,只是蓬头垢面有些邋遢。
      待看清了模样,朱长龄忙跳出来要去捉她。哪想却被脚下尖石一绊,竟生生推了她一把。
      她早听见背后动静,忽一转身只看见朱长龄伸手推打在肩膀,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直直往后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张芜霁脑海里不知什么一闪而过,“我不想再死啊!”
      再死?
      迅疾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完全将自己的思绪吹乱。她凭本能双脚立时缠上崖边藤蔓,只是在谷中生活多年布鞋残破。在这么高速的坠落中又是一阵搓摩。
      张芜霁努力稳住身体,掌中内力吞吐打在崖壁减少下降的速度。
      她曲起身体奋力一跃,手将将抓过藤蔓,才致使自己不至于头脚颠倒。但从那万丈悬崖上摔下来的这股力道何等凌厉,纤纤细手虽拽紧粗藤,可下坠之时竟磨出点点火星。
      落势稍减,但双手双脚的疼痛却慢慢席卷而来。张芜霁见离地面还剩十几丈,痛楚异常,眼角余光隐隐瞥见丈许之外有个大雪堆,便当即在空中连翻三个空心筋斗,向那雪堆扑去。
      身形斜斜划了道弧线,稍卸下坠之势。左足已点上雪堆,波的一声,身子已陷入雪堆之中。
      钻心之痛涌入心尖。张芜霁疼得哇哇乱叫,虚汗直流,竟头一歪痛得晕恍过去。
      等她醒转后,身边围着几名壮汉,叽叽喳喳吵杂地很。
      “堂主堂主,这小子醒了。”有人冲身后喊着。
      塞克里拨开人群,眉目微皱。耿叔下山采买时,见他倒在路边,心中不忍便扛了上山。而杨左使忙着联络教中老人,自然也不理会这些小事。
      而光明顶如今急缺人手,耿叔想着将他留下,但又怕他会是六大派遣来的奸细,遂叫塞克里来试探试探。
      “会说话吧,小子。”
      张芜霁看他身材壮硕,又面露凶光,便连连点头并不隐瞒。
      “这是几。”塞克里伸出五根手指头问着。
      emmmmm,她是该说五呢还是巴掌啊。滴溜地转着眼睛,心里却想,这大个子不会在试自己是不是个傻子吧。
      塞克里见他一直不说话,抿嘴。“不识数啊。”
      张芜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五。”声音沙哑无力。
      “得嘞,丢出去交给耿叔。”塞克里拍拍身上尘土,大手一挥。张芜霁就见四个大汉一哄而上,抓起四肢直往屋外去。
      “大哥大哥,大哥们。”她欲哭无泪,“我自己可以的,劳驾劳驾,放我下去吧。”伤腿此时已被接好,又痒又疼。
      大汉们力道也大,手脚都被他们抓的隐隐作痛。
      “怎么样了,塞克里。”屋外有个老叔,蓄着长须,眼神却精明。“能用吗。”
      塞克里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脯,打包票。“耿叔,我办事您放心就是了。”他指着张芜霁,“会说话,不傻。”
      耿叔也不罗嗦,只朝着那四个大汉招招手。大汉们得令一齐将张芜霁甩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她已经有些眼冒金星,不过还好,预想中坠落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那个被叫做耿叔的长者揪住了腰缚,头脚朝下被他抓在手里,像个小鸡崽。
      “大侠,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张芜霁苦着脸,觉得想吐。
      “光明顶。”
      那不是明教总坛吗。
      “那您抓我去又是要做什么呀。”耿叔上了些年纪,拎着有些嫌重,就把她扛在肩膀上。张芜霁一路颠簸,胆汁都要呕出来了。
      “下人。”
      咳,这个耿叔还真是言简意赅。
      “我不是大侠。”
      张芜霁苦笑,得得得,您确实不是,但这光明顶上的全都是啊。
      突然小昭的房间被大力推开,她吓了一跳,直往床榻角落里躲。
      “他,受伤,”耿叔二话不说就把她扔上床,对着小昭说话,“你,治一下。”行事干脆利落,转身大步离开。
      张芜霁又被扯到了伤处,哎唷哎唷叫个不停。这一天天的,明教的人怎么不是喜欢丢人,就是扔人啊。
      阿喂,她是人啊,又不是物件儿。
      “小兄,小兄弟。”小昭此时已下至榻去,站在床前怯怯打量他。
      她赶紧抬手,蹙着眉。“不用你扔,我自己会下去的。”
      “不行,不行的。”小昭慌慌想要去扶他,又觉得男女有别,手僵在半空着实尴尬。“耿叔,他向来说一不二的。”
      小昭赶紧拿了药箱过来,双脚走动时锁链铮铮作响,张芜霁这才循声看去。那姑娘身形纤弱,却双手双脚上都系有铁链,走起路来有些为难。只是。
      “这位大哥,你这左腿腿骨已经接好,休养几月便会好的。其他的伤也只是普通的擦伤而已,不碍事。”
      张芜霁看她蹲下身仔细地替自己卷起裤腿查看腿上伤势,还边向自己告知伤情。但这声大哥她可受不起,正要解释。
      耿叔竟又来了,不由分说就丢给她一套衣物。小昭见状,也忙跟着耿叔出去,边说。“大哥,我去给你打水,你且好好洗一洗,再换一套新衣服吧。”
      她连声道谢,待他们都离开之后,才躺倒在榻上,松了口气。
      “公子,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小昭看她梳洗后,十分惊喜。张芜霁穿的是仆役服饰,此刻长发也束冠,不再是初见时那般蓬头垢面,不修边幅。
      脸庞虽只是清秀,但一双眼睛却十分灵动逼人。盈盈目光,若不细瞧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女扮男装呢。
      小昭看他如此俊朗,不由有些羞红了脸。
      张芜霁却想,既然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个男人,那不如就将错就错,免得横生枝节。
      之后,小昭便将光明顶的各处都对她细说清楚,连人情世故都分析地头头是道。因为阳顶天阳教主突然离世,导致明教群龙无首。而明教中光明右使下落不明,四大法王也是零散不全,五散人等资历又不够。如此明教便四分五裂,谁也不服谁,教主之位无法落定。
      而今,六大派欲围攻光明顶,杨逍身为明教光明左使,岂能坐视不理,从西域匆匆赶来襄助。
      但四大法王中的白眉鹰王已自立门户;金毛狮王谢逊又是失踪多年;蝠王韦一笑更是从来不服杨逍。以至于杨逍的调令根本没有谁会听命。大敌当前,众人却都不能摒弃前嫌,恐怕明教此番真要难逃一劫。
      张芜霁粗粗听过,只觉这四大法王中便有两人同自己关系匪浅。也不知外公身体如何了,义父在冰火岛过得还如意吗。
      饭堂,张芜霁巴巴地拿着碗筷凑到侍女一桌,却被几个姑娘羞闹着推到一边。她只好坐在一旁空桌,无奈摇头。
      大胖个儿从后而来,猛地一掌拍在她后背。才喝进去的水又喷了出来,不住地咳嗽。
      “嘿嘿,吴忌,又被人赶回来啦。”大胖个儿硬挤着让她往边上坐过去。“瞧你这小身板儿,早说让你多吃点,像我这样了。”说着话呢,他就抖动胸前的肥肉,惹得那桌侍女羞臊不已。
      张芜霁戳着碗里的饭,干笑几声。谁要练你那一身肥肉啊。
      “吴忌,我们先走啦。”小昭温柔地向她笑别,身边的侍女还悄摸地冲她抛媚眼,捂着嘴偷笑着跑走了。
      拜托,她就这么不像一个女人吗。
      “大胖,其实,”张芜霁扭过头却看见大胖整张脸埋进了饭盆里,生无可恋。“我是个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努力朝他撒秋波儿。
      大胖抬起脸,拿起一旁的酒坛豪饮了几大口,终于把饭菜都咽了下去。“你眼睛抽筋啦,不是,你刚刚说什么了。”
      张芜霁翻了个白眼,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其实,我是个女人。”
      “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大胖边笑边打嗝,还拍着她的肩膀,“这是笑话吗。哈哈哈哈哈哈。。。。”
      “你胸前那几两肉都没我的多呢,你充什么女人呐,哈哈哈哈哈,嗝~”
      张芜霁卒。
      我常常因为平胸不能和她们做朋友。
      “左边。”耿叔拿着竹条指着右边,张芜霁紧紧扒着屋檐,不敢往下看。毕竟两次坠崖的记忆一点都不美好。
      她之所以在屋顶上,还不是被耿叔骗上去的。小姐的猫躲在屋顶,可光明顶上的仆从都太健硕,一上去万一把屋顶压塌了怎么办。
      听着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于是,半推半就下她就在上面了。可是当她上去之后,才想到大家一个个都有武功的,轻功一上一下不是更简单吗。
      “在角上。”耿叔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净让她爬来爬去。
      张芜霁手有些发抖,“耿叔,我够不到啊。”
      “出来点,就够到了。”
      那只猫儿端坐在檐角上,闪着绿眼睛歪头看她。
      她慢慢挪出来一点,手向檐角够着。忽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就往下掉。还好她眼疾手快紧紧抠着瓦片边缘,就荡在那儿。
      “就几米不高,跳下来。”耿叔目测距离告诉她。
      张芜霁却摇头死也不跳。“我腿才好呢。”
      “你们在干什么!”杨逍目光冷冽看着一群人围在书房门外,面色不善。
      耿叔等人皆纷纷跪地行礼。
      张芜霁快支撑不住了,涨红着脸艰难道,“别,不管我呀。”
      杨逍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人在他书房檐下晃来晃去。他眼皮一跳,沉下脸,“弄下来。”但当他走过时,张芜霁手已脱力,胡乱叫着又掉落下来。
      杨逍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掌中凝力,虚虚接下她。而张芜霁倒张牙舞爪随便在半空中乱抓,竟揪过杨逍的衣领死命一拽,直直拉向自己。
      她眨巴眼着实无辜,两人的气息因如此靠近而相互纠缠。张芜霁看着那双眼睛,似乎望见了平静的湖水,又好像是汹涌的汪洋。都藏在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底。
      杨逍的手已搂过她的腰肢,呼吸彼此缠绕,她耳尖在自己眼下不自觉地泛红,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情。
      张芜霁渐渐回神,慢慢松开他的衣领,一转眼色有些畏惧地还替他整了整。杨逍挑眉看着她讨好的行为,微微勾唇。
      “爹!”杨不悔从后而来,啪地一声,杨逍的手猛地收回,又将她摔在地上。还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靠,明教果然是有传统的。
      一个两个都爱乱扔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  张芜霁:我常常因为是平胸而只能和他们做朋友
    杨逍:毕竟能看出女人这个技能不是人人都有的
    【丈许之外有个大雪堆,便当即在空中连翻三个空心筋斗,向那雪堆扑去。】
    以上出自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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