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传说世人倾》清音一曲

4、第三章 婉华天妃

　　十里春风，谁惊扰了瑶池的仙梦？
　　“今日我俩有缘相见，听闻公主喜欢跳舞，在下不才，愿给公主抚琴。”
　　“甚好，小仙愿以舞助兴，报上神一桃之恩！”小仙也有三千年的仙龄，自然懂得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仙乐又起，我在蟠桃花下以乐为舞，那金阙上神号称散仙一点也不散，幻法无边，不知几万年的修为修得？上神幻成双身，一身在扶琴，一身在我身边，天籁之音下，陪我一起在蟠桃花中穿梭飞舞。
　　花好月圆，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一更天。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已经睡在桃花宫的席上，自己几时睡着？何人抱我睡到床上，思来想去想不起来，昨晚忘却自己怕黑、怕打雷、怕一个人睡，上天前还纠结要不要带一二个人偶上九重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很，一个小姑娘家，带个人偶，这个人偶还是男人偶，南海众人知道是我哥哥，天上的人怎知是我的哥哥？
　　记得我抱怨哥哥，为何刻男人偶而不是女人偶，哥哥说，男偶需要一千年的修为，女偶需要一万年的修为，桃花可舍得？
　　一万年的修为？夔哥哥三万岁，寒哥哥二万五千岁，损失一万年的修为、为个人偶，委实浪费，所以就马马虎虎了，男人偶就男人偶，好在人偶是哥哥。
　　如今上天，岂能带个男人偶，且带寒哥哥吧，夔哥哥不乐意；带夔哥哥，寒哥哥不乐意。
　　把昨日的事情思去想来，只记得我与张坚相依相偎到月上枝头，然后全然不记得了，昨日的事美好的像在梦中，是不是水君说的，是修为高的神仙所为，一切皆为幻境？或是自己在做梦？
　　思来想去时，仙娥送来一个大蟠桃，说“金阙上神吩咐我等告诉公主，这蟠桃是玉帝陛下送了，陛下说，公主是天上的贵客，送给仙子尝尝鲜。”
　　仙娥拿出一个女人偶。这人偶与张坚一般无二，不过穿着女子的衣服，梳着女子的发髻，身高到我的一半。
　　“是金阙上神张妙仁送公主的，上神道，听人说，公主怕黑，就送个女娃陪伴姑娘，让公主好生安歇”

　　金阙上神，昨儿的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不愧为上神，读心术修得厉害，连我想回桃花宫偷偷吃蟠桃也读到了，这读心术着实厉害，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我怕黑也知道。
　　这个女偶说话发的是男声，声音跟张坚一个样，我抱着女偶一时间思绪万千，一来感动张坚的真心，为我花费了一万年的修为看来是真心对我好；二来，感动张坚的细心，连我的一丝害怕都能照拂。想自己在南海客居了三千年，终于遇到了一个知冷知热的良人可以终生托付。
　　我脸又红了，八字还没一撇，自己想到哪儿去了？自己有着这心思，人家上神未必有此意。
　　仙娥又说，“上神说，等公主吃了蟠桃，上神邀请公主去蟠桃园赏花让我等告知公主”
　　我在仙镜前照了又照，自己的小脸红红的，忙拢了拢衣裙，插了点金簪，生怕自己哪处不地道，惹人笑话。
　　哥哥说，好女孩找哥哥玩耍不必忌讳，不能随随便便允了男子的邀请。
　　我想，张坚让仙娥邀请，应该很正经的，我不算随便吧！
　　我与张坚在桃花下品花、下棋、弹琴跳舞，在瑶池里赏花摘莲蓬。
　　我初上宫阙，不知张坚此上神有此能耐，蟠桃园、瑶池何其珍贵，怎容两个小仙像逛家园子般瞎晃。且满园子的仙娥、仙使不知去了何处，院里院外，门里门外竟然无人阻挠？
　　瑶池真大，有巍峨的宫殿，听说略小于玉清宫，王母就住在瑶池的宫殿里，有一湾池水，这一湾说得很是客气，这天上的一湾池水相当于凡间的一条大湖。满河郁郁葱葱的荷叶，开着数朵硕大的荷花，张坚携着我的纤纤玉手，在花前止步，感觉自己成了画中人，美好得想让时间静止。
　　终于看着瑶池的池子里有一大角落空着，我说，这里不种些红菱可惜了。
　　记得，两个哥哥带着我去了几趟四海，他们带着我摘过东海的水晶，捡过北海的珍珠，还到西海王宫里看美人，还在王宫的池子里摘过红菱，那红菱的肉白白嫩嫩，很是上口。
　　金阙上神说，甚好，甚好。
　　心下想着，要不是你家池子，可以随便种种，这是瑶池，王母的池子，甚好个煞？

　　此日，张坚说，在下对公主一见倾心，要与仙子时时刻刻在一处。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我迷迷糊糊地记得水母曾说起过：“如今你被玉帝封为南海公主，婚配再不是随随便便了，需月老牵线，玉帝首肯。”
　　才想起，自己来天宫为哪般？仙娥说，御封公主要择日，这个择日，怎么择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有挑好？说好停留数日，等着玉帝有空。
　　自己快在桃花宫盘根一月有余了，自己与张坚情意绵绵，只觉白日苦短，这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了，怎么玉帝还没有空上殿亲封？
　　我涨红了脸，低下头说，“娘亲说，我将是玉帝亲封的南海公主，婚配要烦请月老牵线，奏请玉帝首肯。”
　　天庭儿女，不必拘泥藏拙，修为深的神仙都会读心术，这张坚如此了得，又是个上神，我眨一眼也许他都知道我要干嘛？何必藏着匿着。
　　“在下仰慕仙子，仙子放心，在下不日将与月老去南海，向令尊提亲，定将知会玉帝允了婚事。”张坚一笑，桃花都失了颜色，我也看呆了。忘记想想，甚么的知会玉帝，玉帝是你的下属，知会一声事就完了。
　　“小仙也......想与上神”我想说，我也想与你朝朝暮暮生活下去，水母常说，女孩子与男仙交往要矜持些，虽说男仙都喜欢修读心术，他们些许会读心术，然女孩子说话，有些话略要隐晦些。
　　金阙上神知道我心意，不愧是上神，握住我手，把我搂在怀里说，甚好、极好。
　　水母没有教我，男子搂住我，我该如何应付？
　　我听见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快从胸口跳出来，张坚一定也感觉到了，我涨红了脸，不敢看张坚，我也听到了张坚的紧张有力的心跳声，我数着他的心跳，比我略略慢一点，明显也是迷乱的。心下想，他也喜欢我的。只是他比我老练，脸一点也不红，只是一直看着我笑，怪只怪自己修为太低，若是自己会读心术该多好呀！
　　我被他看得抬不起头，心下想，是不是不止一次地搂过女孩子，否则怎会脸不红？南海的那些小男仙，远远看着我都会脸红，那是不经人事的男孩子、女孩子正常表现，张坚搂着我都不脸红，是久经人事？
　　......
　　今日，仙娥领我到凌霄殿，我顿首行跪拜礼，拜见玉帝王母，“小仙嫦娥拜见玉帝王母，玉帝万岁、王母娘娘千岁”
　　“免礼，嫦娥一路奔波辛苦了”王母的声音传来。
　　“南海公主嫦娥御前听封”殿前司礼道
　　“高天上圣，玉帝有旨：南海公主，祝嫦娥，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婉华天妃，钦此！”
　　真奇怪，这公主早就封好了，当事人的我怎么不知道？如今上凌霄殿，是封我为天妃的。
　　慢！封我为天妃？我刚答应张坚，让他去我家提亲，怎么一转身，玉帝自个儿要娶我为妃。
　　“小仙惶恐，”我真的很惶恐，不知道在这凌霄殿上能不能抗旨，水母没有说过哎！“小仙与金阙上神张坚有约在先，恐难尊圣意”
　　“金阙上神可是姓张、字妙仁，单名一个坚字。”玉帝的声音传来，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不像是一个活了几十万年的老神仙。
　　“玉帝你老人家，怎会知晓？”水母一再告知，在凌霄殿上，不能抬头与玉帝、王母对视，眼睛要看着廊下，说话谨尊礼仪。我顾不得天规天矩，抬头一看，这玉帝不是个老神仙，年轻着呢！还熟悉着呢！
　　凌霄殿上，众神哄堂大笑。我的话哪里说错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o⊙)哦，是张坚。”我的三神娘娘，这玉帝老儿居然是张坚？刚听声音有点熟悉，我怎敢往那个方向想。
　　怪不得大家哈哈大笑，原来这个金阙上神姓张、字妙仁，单名一个坚字，就是玉帝自个儿。
　　“朕忘记告知公主，朕姓张、字妙仁，单名一个坚字”
　　“玉帝诳我”
　　“朕几时诳过爱妃？还不快快接旨！”玉帝不顾他老人家的天威，大概是心情愉悦，说话俏皮起来。
　　凌霄殿又一阵大笑，神仙们顾不得天庭庄严肃穆，拿我一个不见世面的小神仙取乐。
　　我涨红个脸忙跪下接旨。
　　“小仙接旨，哦！臣妾接旨，谢过玉帝陛下”
　　众仙又一阵大笑，我成了小孙猴子精，逗神仙开心了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