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羁GL》柒度心寒

37、第 37 章

　　无数摇曳如鬼火照耀下的地下石窟，正在发生的事情，让我从心里到身体都阵阵发寒，我又一次处于这样的状况之中，又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我虽然是身处在这个世界之中，却对于这个世界中发生的事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不要说眼前这样的“高手”，恐怕就是碰到区区的打手甲乙丙我都只有逃命的份……只能充当一个看热闹的角色……那么我究竟来这里做什么？
　　“哼哼……”昙在冷笑，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冷笑“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认为我会照做么？”
　　“……”黑衣人的手抖了一下，不无意外的在梵天脖子上留下伤痕“你当真不理她的死活？那你当初又何必要救她？”
　　“谁说我当初要放她走是要救她？”昙冷冷的反问“是你自己自作聪明放她走的，当然，这是在你耍了诡计得到宫主之位以后。”
　　“……？！”黑衣人显然很惊讶“那……那她又为何要救你？！”
　　“……”昙沉默了下，慢腾腾看了梵天一眼，悠悠道“那你就要问她自己了。”
　　“……？”黑衣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去看梵天，但是梵天却仍然是面无表情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还有，你如果不杀我的话，那我走了。”
　　“走？”黑衣人的疑问马上得到了答覆
　　“虽然我不懂缩骨一类的功夫，”梵天缓缓的道，转过头去看自己被束缚的右手“但是自碎骨骼还是办得到的。”
　　“你……”几乎是与此同时，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而梵天的右手也渐渐的从手铐中脱离了出来……
　　“你竟然……”黑衣人的震惊可想而知，都忘记了手中的匕首，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昙也愣住，而我自己已经呆了，如果说那种所谓“壮士断腕”的觉悟，我自问目前没有，可能被逼急了会干的出来，可是那也只是一刀之瞬，像这种自己对自己做出来的缓慢自残行为，那可是想都没想过，更何况什么自碎骨骼？要怎么碎啊……
　　梵天缓缓的垂下右手，抬头看着对面的昙，淡淡的道“既然你亲自来了，你们之间的事就自己解决吧。”
　　“……”昙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看了眼刚才被打落的长剑，轻轻叹了口气
　　“你竟然……自废了右手……”黑衣人的话到现在才说完，她忽然垂下了手里的匕首“既然你对我已构不成威胁，你走吧。”
　　梵天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再说，转身一步步走上那旋转的阶梯，慢慢的走了上来，虽然知道她还要好一会儿才能走到这里，我还是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身体，看了刚刚进来时的暗门一眼，我要不要让她看到我在这里呢……
　　就在我还没想清楚，留在下面的两个人已经再一次动上了手……
　　她们之间的对决已经不能用眼睛来看，而只有用耳朵来听，无数金铁相击之声，犹如暴风骤雨一般，完全看不清它们是如何出手的，如果不是下面除了那二人没有其它生物，估计一个都不可能生还……我都开始奇怪她们究竟是从哪里随身携带这么多的暗器？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嘛！
　　这样子不知持续了多久，实际上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但却让人感觉相当漫长，忽然间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地面上已经罗列了数不清的钢铁之物，有些甚至泛着蓝幽幽的光芒，我知道，那是煨了剧毒……
　　昙还是静静的站着，虽然脸色愈发苍白了些，但是对面的黑衣人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她被迫退了好几步，肩头微微起伏着，一丝鲜血沿着奇怪的面具缓缓流下，然后“嘣”的一声轻响，已被暗器所伤的面具绷带吃劲不住，断了开来，然而面具下的这张脸，任我做梦也想不到……
　　因为她居然和昙长的一模一样！双胞胎么？我的脑海瞬间闪过这么个念头，实是想不到，她们竟然是姐妹……
　　梵天停在阶梯的中间，回首扫了她们一眼，什么也没有做，又转身拾级而上，显然她早就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而至于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旁人却无从猜测，不知梵天是否晓得？
　　自从黑衣人的面具掉落以后，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这样对面而立，照镜子一样对视良久，各自眼神凝重不已，那是在回忆……
　　“看到一张明明是属于别人的脸却和自己的一个样子，这个感觉很奇妙呢”昙微笑着道，语气悠闲，意味不明
　　“哼，奇妙？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果然，对方持不同意见“世界上本就不应该存在两个相同的人，如果有，那其中一个必是多余！”
　　“……”昙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答话
　　“十七岁以前，我以为多余的那个是我，直到有一天，我猛然间醒悟，是否多余不是别人说了算的，要靠自己！”黑衣人那和昙酷似的脸上，却是一种近似于悲壮的表情“凭什么只是比你晚一点点出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所有的一切就都属于你，所有人的眼里只看到你，没人愿意多看我一眼，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我这辈子就只能做你的影子？这不公平！”
　　“……”昙完全愣住，这个从一出生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是不会理解被人忽略的那种滋味的
　　“我承认，在武功这一项上你确实比我天赋要高，而且十分公平，我们同时练习的暗器功夫你要比我高出很多，我曾经很天真的想过，有一个姐姐会在我无助的时候保护我……但是错了，我之所以有机会能习武的原因却是为了要保护你！而你却从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的处境……”黑衣人苦笑，自嘲而悲伤“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吧？”
　　“小刹……你……”昙满脸的不可置信“所以你才会趁我重伤之际忽然发难，不但在我杯中下毒还尽除了我身边亲信？！我从不曾防你，你就这样对我？”
　　“哈哈哈哈……”黑衣人忽的大笑，好像听到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直笑的喘不过气来，笑的昙脸上变色，才猛的止住了笑声“没有人教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么？不过呢，如果不是你没有防备我，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得手……可就算我得了手，你仍然还是能平平安安的逃出玄洪宫，能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之下逍遥江湖！”
　　“……”昙再次怔住，然后一丝冷笑浮现在嘴角“我以为你有这么好心，竟然会留我活命……原来你除了这种毒药之外根本找不到其它的致命药物可以在我不知不觉之中落毒，我终于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你不是不想杀我，而是杀不了我！”
　　“是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杀不了我。”黑衣人说着话，又后退了一步，轻轻一扬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在了池水中，刹那间整个池子都燃烧了起来，火柱冲天而起，窜起多高，就连我所呆的高度都感到阵阵热浪扑面
　　“……！”昙大惊之下，以袍袖掩面向后急退“卑鄙！”
　　“我是卑鄙，更卑鄙的在后面！”黑衣人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沉重的钟声响起，和我之前所听到的如出一辙，但这次要近的多了，好似就在头顶，这种声的威力我可是亲身所历，刚刚只有一声已经让我精神恍惚，这次这么多下岂不是要人老命？
　　但饶是那钟声响了一下又一下，我却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正惊异间，只听得铁链声哗哗作响，最底层的四面八方忽然出现了无数被向上吊起的铁门，而门中出现的，是成群的目光呆滞的人，踩着有些迟缓的步子涌了进来，我忽然想起生化危机里的场景……
　　“哼哼，要杀你，何必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