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莫刘同人》沐梓li

3、第三章

　　雨，停了。这对刘培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过不了几个时辰，温度就会骤降，降到零下三四十度都有可能。刘培强身上还披着moss的外套，这个时候顾不得别的，保命最重要，刘培强将衣服穿好，又把袖口领口裤腿扎紧，防止灌风。
　　Moss看到刘培强回来，立马缠上去，“强强，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说那些的。”
　　刘培强把他按到石头上，抬起他的脚，用手掌扇着，“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现在雨停了，马上就会降温，咱们必须尽早离开这，否则，等你的电量耗完，我们真的死路一条了。”
　　“强强，你真的那么想走吗？”
　　“不然呢？在这等死吗？”刘培强手下的动作不停歇。
　　“我知道了。”moss垂下头，要走并不是没有办法的。
　　就在moss要坦白的时候，比骤然降温更大的噩耗来袭，风暴。木星本身就是一个容易产生风暴和乱流的行星，加上地球搅乱了木星原本的运行规律，风暴只会比以往更加凶残。
　　“moss，我们去里面。”两个人朝着山洞里面走，打算凭借山洞躲过风暴这一劫。
　　两个人想的过于简单，木星的引力小，地面上的土壤随风飘舞，洞口被灌入风沙。Moss将刘培强按进自己的怀中，“小心，强强。”
　　几个小时之后，山洞黑漆漆的一片，洞口被堵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外面的风暴听了没有。刘培强贴在靠近洞口的墙壁上，墙壁并未传来风声呼啸的声音，看来是停了。“moss，洞口能打开吗？”
　　“应该可以，我试一下，强强，退后。”
　　刘培强向后退了几步。
　　Moss的手臂一旋转，露出钢制的炮筒，“砰！砰砰砰！”连出了好几发，终于将洞口打通。
　　经过雨水浸润的土壤让这个山体变得不牢固，刚才又一顿狂轰，山洞支撑不住，开始坍塌。Moss顾不了太多，抱起刘培强往外冲，无意识的用了脚下的火箭。
　　刘培强惊喜的抱住moss， “可以了，moss，我们可以回去了。”
　　“嗯，是啊，强强。那回去之后你会想我吗？”moss回抱住他，强强，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我们的独处了。
　　“胡说什么呢，别废话了，快走吧。” 刘培强不知道他说的这话什么意思。
　　“你可搂好了，强强。”moss将刘培强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moss突然离开地面使得刘培强自然而然的搂紧moss的腰，虽然是冰冷的，刘培强却意外地觉得温暖。
　　“慢点，moss。”
　　“不要。”moss固执道。
　　moss带着刘培强远离地面，穿透雾气，渐渐远离了木星。
　　“强强，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moss问刘培强。
　　两个人疾驰在宇宙中，离空间站还有很远，仿佛就要这样度过余生了。“说什么？”
　　“说说人类的地球吧，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让你不顾生命的保护它。”moss无意的放慢了速度。
　　“地球啊，之前的地球很美，，，，，，”刘培强一提到地球，就有很多话说，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孕育了无数生命的地球。“人们繁衍生息，却没有足够的珍惜它。Moss？moss？”
　　Moss的头轻轻垂在刘培强的肩膀上，“真好，好像去看一看真正的地球。”
　　“moss，你做了什么？不是能源还有很多吗，怎么耗电耗得这么快？”刘培强发现moss越来越弱，眼睛是moss的电量显示，颜色会随着电量降低而变浅，刚刚就变成灰色了。
　　“强强，我要强制关机了，我得把所有的电量积聚到脚上，我已经设定好了路线，会带你回去的。”moss没料到木星会出现风暴，为了保护刘培强，他把他护在怀里，因此有不少石头击中他的背部，电源系统遭到破坏，才有了现状。
　　“moss，怎么回事？moss？”刘培强还没问清楚，moss的眼睛已经变成透明色，彻底关机。
　　路程是moss设定好的，直奔空间站飞去。关机之后的moss就只是一种飞行工具罢了，刘培强觉得现在的moss才是真正的冰冷。
　　moss到了空间站附近开始减速，刘培强看准时机抓住空间站的框架，朝着休眠仓爬去。
　　Moss熄了火仍然没能开机，只能说明能源耗尽。刘培强一只手抓着金属框架，一只手抱着moss，这对他来说太过吃力，可他不想放开moss，其中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只是不想让moss独自漂泊在太空中。
　　刘培强用腰带将两个人绑在一起，慢慢悠悠的前行，好在空间站有人发现他们，将绳索从休眠仓抛出，“刘，你回来了！快接住。”那人用不是很标准的中文道。
　　“Thanks。”刘培强拉住绳子，被那人拉回了空间站。
　　“刘，这是谁？不是我们空间站的人。还有，我和你说，空间站出大事了，moss不见了。”
　　刘培强穿戴好自己的工作服，扶额道，“这是moss。”
　　“what？这是moss，他什么时候有身体了，大家都以为要重新配置一套系统了。”
　　刘培强把moss架起，“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在和你说。帮我一下，抬他去维修室。”
　　“好。”
　　两个人把一米九的moss往维修室抬，一点也不轻快。
　　科研人员听说moss回来，立马赶到维修室，moss之于他们就像孩子一样，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是人体的最美结构。
　　刘培强在门外候着，焦急难耐的模样就像当年等待妻子的检查报告一样。
　　“大脑出现反常，查看原因。”一名科研人员看着机器上的波纹起伏状况。
　　“神经线路受损，存储设备毁坏。”
　　“扫描重要文件。”
　　“是。”
　　“没有重要文件，是否重新扫描？”
　　“不用了，没有重要文件就不用修了。”
　　“是。”
　　接连几个小时不停地修复，moss终于恢复原样，皮肤平滑一点也看不出异样。
　　“moss，太好了。”刘培强给moss一个拥抱，表示激动和开心。
　　可是moss却没有同样的欣喜，仿佛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刘培强中校，今天是你当值，请立即回到工作岗位。”
　　这回轮到刘培强呆愣了，“moss，你，不记得了？”前几天还傻傻和自己告白的孩子一样的moss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刘培强中校，再次提醒，请立即回到工作岗位。”moss不知道这个人类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该记得什么？
　　“走就走，什么大不了的。”刘培强觉得空空的，这不正是自己期待的结果，moss恢复原来的机器状态，像其他正常的AI一样。
　　“等一下。”moss拉住刘培强的手。
　　刘培强以为他装不下去了，回过头来只听他道，“联合国为你火烧moss做出的惩罚是再为空间站工作十年。”
　　Moss的眼睛没有以前好看了，虽然一样的深邃和漆黑，却没有了亮光，刘培强默默的评价。“知道了。”
　　轮班时间一到，刘培强躺在休眠仓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身边有没有什么东西，小册子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睁着眼睛过了许久才睡着。
　　从休眠仓醒来的第一刻，刘培强习惯性的看了看摄像头，他正在对着别的工作人员，而后才想起来，这已经不是moss了。
　　刘培强的身后少了那双形影不离的眼睛，似乎也抽离了一份干劲。
　　“刘，你怎么了？最近休息不好吗？”这个俄罗斯人就是那天用绳子拉他上来的人，他取代了马卡洛夫原来的位置，现在睡在刘培强的临舱。
　　“是的，有一点。”刘培强毫不掩饰。
　　“我想，你可以让moss给你释放点催眠气体，很管用的。”
　　提到催眠气体，刘培强想起了那时候，他能感受到moss收回了催眠气体，原本以为是个意外，想一想，又怎能否定moss是故意的。“恩，听起来不错，下次可以试一试。”
　　“moss，地球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刘培强问moss。
　　“恢复原状，正在按原有轨道运行。”moss有了人体，人们由不习惯渐渐接受他的样子，虽然有几个人还偷偷抱怨过moss的完美。
　　“那就好。” 而刘培强站在moss面前时，总会想起在木星的moss，还是那时候可爱。刘培强得到moss的答案，放下心来，继续检查工作。
　　Moss看刘培强蹲下来，心里一阵痒痒的，他记得刘培强中校在休眠仓里头脑中出现了自己的影像。“你梦到我了？”
　　刘培强听到这一句吓了一跳，“没有。”接着冷静下来，表情自然地否定。
　　Moss人畜无害的歪歪头，不太理解刘培强撒谎的意义。“我看到了。”
　　刘培强恨不得封上他的嘴，不是都忘了吗，怎么还偷窥人，“我说没有就没有。”
　　“刘培强中校，你很可爱。”moss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留下刘培强原地石化，他15岁入伍，一直在军队接受训练，从一个无知少年成长成一名真正的军人，从来没有人敢说他可爱，要不然准会迎来一拳头。“你才可爱，我一大男人才不可爱。”他愤愤的回嘴，却没留意自己嘴角的上扬。
　　一个月过去，刘培强发现moss一直注意自己身边的俄罗斯人，心里很不是滋味，AI果然和人类不同，说什么喜欢自己，现在不还是一样看上了新人。
　　“刘培强中校，请认真工作。”moss发现刘培强走神，提醒他道。
　　俄罗斯人暗暗戳戳刘培强，“我说，你是不是惹到moss了，自从你们回来的一个月，他总是找你的茬。”
　　“没有，moss的程序坏了。”刘培强看到moss的眼神又盯在俄罗斯人的身上，不爽道。
　　“坏了？不能啊，这不是挺好的。”俄罗斯人后知后觉的发现moss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心里透心凉。
　　“好了，赶紧工作吧。”
　　休眠时刻，旁边的俄罗斯人在休眠舱里按下耳后的耳钉开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moss已经注意到我，尽早行动。”与白天热情的同刘培强说话的简直不像一个人。
　　“一切都在计划中。”对面传来毫无音调的声音。
　　“那就好。”
　　在moss眼中，刘培强成了个行为奇怪的人，看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发愣，看久了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说来也奇怪，刘培强的权限卡没有问题，自己的内存中却全然没有这个中校的信息。不过这对moss来说也只是一件特殊的小事情，不值得moss格外的关注。
　　刘培强曾经问过科研人员moss的情况，对方只是告诉他，moss脑部线路受到损伤而损失了一些记忆。曾经moss对他尤其关注与讨好，他觉得moss不应该有感情，如今moss对他像对所有人一样，他才开始感怀曾经那个moss，人类，挺可笑的。
　　“刘培强中校，你有心事。”moss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刘培强身后。
　　“没有。”刘培强收回情绪，恢复常态。他的工作习惯仍未改变，结束之后重新检查一遍有没有失误。
　　“肾上腺素水平升高，你的情绪处于低落状态。”moss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moss，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