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个爱我的你》苏肃得

2、第 2 章

　　“嗨，好久不见。”余小羽似乎很淡定自若，平静地跟眼前的女人说着。
　　程檬决定有些尴尬，想要逃出去，但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僵僵地说：“嗨…”
　　“Comment ca va?”
　　对方居然用法语打招呼。程檬这从小就不服输的心一下就被激起了。刚准备用法语流利地回复，话到嘴边却改成了中文：“我很好，谢谢。”
　　“有时间吗？到旁边的咖啡馆一起喝杯咖啡吧，很久没见了，想和你叙叙旧。”
　　有一股冲动让她马上就回答说好，但她永远都是理性多于感性的，她知道，绝对不能再和这个男人产生太多瓜葛了。她干脆地回答：“不了，我还得回家忙工作呢。下次吧。”
　　看到程檬这么干脆，余小羽居然也不知道回答什么了。如果换做是平时，他会再追问，对这张脸许多女人的抵抗力都很低，再邀请一次也就会答应了。但是今天，他不想，也没有勇气。他知道，她说了不了，那就是不了。
　　他有些低落，但还是尽力地掩饰，“那好吧，下次有机会的。”

　　显然，程檬有些意外他居然就这样放弃了邀约，不过她还是长舒了一口气。也许，他和我一样，早就放下了吧。有点心痛。
　　她不想多说，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快步地走向了外面。雨还是在不停地下着，可是程檬不想管太多了，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想想关于他的事情了。
　　“天黑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送你回去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住在小巴黎的最外围，开车从这里过去需要半个小时。她不敢想象和他一起在车上呆半个小时之久。但是，外面的雨实在是很大。“嗯，能不能就麻烦你送我到地铁站？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
　　不知道是什么鬼使神差的力量，程檬竟然答应了让余小羽送自己一小程。

　　车上。两人相顾无言，空气似乎要冻起来了。余小羽用余光扫视了身边的女孩，她早已经不是他画里的样子了，齐刘海变成了侧分，爱穿卫衣的她现在穿着紧身毛衣，精致的妆容，淡定的神情，眼神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清澈笃定。她直勾勾地看着窗外，没有想要对话的意思。余小羽知道，当她这样看着远方的时候，就代表着她在思考。
　　他不忍心，也没有资格打断她。就这样，车静悄悄地开了三分钟，就到了地铁站入口。
　　“我到了，谢谢。”
　　她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便下车了。容不得余小羽插嘴半句。

　　余小羽坐在车上看着程檬走向地铁站。她还是一米六的小个子，和高中时一样，小小的身体里有大大的气场。看着她向下走去，余小羽把车开走了。

　　程檬极力地掩饰自己的紧张，走路的步伐比平常快了许多。她坐在地铁里，那些想要忘记的，过去的，往事的，都一幕幕浮现在她的眼前。

　　*
　　那是一个燥热的夏天，空气里凝固着一种干涩的味道，偶尔有货车开过公路，喇叭的声音刺耳得似乎要割裂天空，掀起一阵灰土。知了无休无止的叫声将下午拉得更长了，桑树斑驳的影子印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似乎这世界除了蝉鸣一切都是静止的。
　　很久没有下雨了，大家都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极容易倦了。
　　但是有这么一群人，不论多大的太阳都愿意出门打篮球，青春的荷尔蒙似乎总是挥霍不尽，即算是30多度的天气里，汗水浸湿了衬衣，一大瓶一大瓶的凉水都浇熄不了他们的热情。
　　这些高中生啊，年轻与活力真是令人嫉妒。
　　这是一节体育课，程檬扎着马尾辫，买了一个冰淇淋，经过篮球场。她看见好朋友陈正与身旁的一个同学站在篮球场旁边在聊天，于是也过去闲聊一会儿。
　　“怎么的，没打球呢。”程檬问。
　　“打着呢，中间休息一下，换伟哥打一会。”陈正指了指旁边篮球场上打得火热的一伙人。
　　“哟哟哟，中场休息，身边的人又换了呀。”程檬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旁边的男生，一脸腐女的猥琐神态。
　　旁边的男生听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一笑，可谓误人终身。两颊的酒窝微微凹进，嘴角的弧度含着害羞与小开心，大大的眼睛随着笑意而微微弯曲。伴随着这烈日的太阳，照着这少年的脸上，就像漫画里的阳光男主角走了出来。面对这突然而来的心动，程檬恍恍然地，竟然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好，我叫程檬，和陈正一个班，一年6班。”一向自信的程檬当然是会首先打招呼的。
　　正等着对方介绍自己呢，一个篮球以每秒3米的速度飞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在那个节骨眼上，程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闭上了眼睛，等着一秒之后篮球正中她的脸上。
　　“乒”，一声有点沉闷的响声后，程檬发现自己的脸没有事。是对面的男生伸出手来用手掌挡住了飞翔的篮球。他表现得那么轻松自如，就好像刚刚接住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乓球。
　　“打球看着点！”他把球扔回了球场，好像有点生气地对场里的同学们说。
　　是在做梦吗？这些像偶像剧一般的情节都一一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这个时候程檬已经有点不想信自己的感觉了，她好像着了魔似的，双脚一个劲儿地往前走，慢慢地离开了球场，还是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等到她发现已经走到教室时，才惊觉：“诶呀，还没有问他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