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个爱我的你》苏肃得

19、第19章

　　天已经入夜，程檬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她理了理外套，拖着一个行李箱，打开家门，不成想，一个熟悉的身影遁入眼帘。瘦瘦高高的人影，宽松的米色棉麻衬衣，深色卡其裤子，头发有些长了，胡子拉碴的，很久没有打理了。

　　余小羽？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你脸上憔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程檬满腹疑思，看着他憔悴的样子，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余小羽没有说话。他喘着气，扶着门，似乎还在反应。程檬有点被吓到了，向前走了一步，又问了一遍“怎么啦？”。她显然有点着急了，外面漆黑的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她踮着脚，伸手摸向额头，想确认是不是生病了。

　　余小羽看着她有点着急的神情，眼神锁定了程檬，他迅速地逼近，在程檬的嘴上深深地、炽热地、无法控制地吻了上去，他拼尽力气，好像想把所有的情感、思念、悔恨、还有此时喷张的荷尔蒙尽数注入程檬。

　　程檬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允许自己沉陷一秒，不，十秒种，她无比确信这种心动和暧昧依然与多年前无异，她想，这十秒钟就是这十年的补偿吧。过了一会，她便收回了理智，一把推开了余小羽。

　　余小羽没有怪她，他还是离得很近，好像要把程檬吃了。他的气息温温热热的，在耳边温柔的说道，“程檬，这么多年了，终于，你终于要来找我了。我好想你，好想你。我不敢靠近你，怕靠得太近把你吓走。我不敢远离你，怕终归发现你根本不在意。十年了，每一天，每一夜，我画的每一个棱角，每一种颜色，每一幅作品都在诉说，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可是你怎么一点都不想我呢，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为什么这么久了我才遇见你。为什么好不容易遇见你，你却从来不告诉我，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春末的晚风吹拂着，有点冷，有点麻木，有点恍惚。程檬看着面前的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又不该说，她本可以装作毫不在乎，但她明白自己的深沉的呼吸、闪烁的眼神、微红的面颊、还有极速的心跳都难以掩盖，任凭她怎样假装，她现在都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所有的情绪和感情都那么明显易懂。

　　余小羽向前迈了一步，他好像疯了似的，平日里的绅士气氛突然变得像野兽一样狂躁，他一点点地靠近，一把抱住程檬，贪婪地深深地嗅着她头发、肩膀、毛衣的味道。画家对味道也是那样敏感，他像一只野兽，深呼吸，只为了记住这气息，留下印记。

　　程檬突然无比地想念这样的感觉，她缓缓地把手抬起来，勾勒出两个半圆，环抱着余小羽。这是一种久违的安全感，你总明白，和他一个拥抱，就可以舒缓所有的不安，可以安抚和满足伤痕累累的心脏。

　　余小羽慢慢地轻轻地闻着她的头发，到脖子，再缓缓地移到脸颊，他努力地克制，克制自己最原始的冲动，他深情缓慢地婆娑着，试探地呼吸着，终是控制着自己。

　　程檬已经双腿发软了，她的余光看着余小羽的嘴角，在她的肩膀边靠着，他的眼睛微微闭着，鼻子深深的呼吸着。不知道是什么在作怪，她突然在余小羽的嘴上亲了过去。缓缓地、慢慢地、感受到彼此浅浅的舌尖。这样连通的两个人，似乎是要把整个身体的力量和所有年岁的情感都倾注了。

　　余小羽似是得到许可一般，开始躁动起来，他贪婪地深情地吮吸，仿佛世界已经与他无关。倒是这般深情反而让程檬突然醒悟，她顿时赶紧推开了余小羽。
　　两人面面相觑，都一言不发，但所有的感情和冲动，都写在眼神中了。余小羽满眼的星星，看着她，他还想再靠近，但明白现在已经不是时候了。“程檬，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程檬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原本非常强硬的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余小羽了。她后腿了几步，急忙把门关上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草草地关门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