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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新年将至却逢变故四起 ...

  •   老话儿讲,过了腊八就是年。随着新年临近,天气是越发凉了,这也预示着金城的冬天真的来了。

      和别的地方不同,金城的冬天通常来的较晚,且停留的时间很短,会有雨水光顾但不会下雪。最多能在早上推门时看见一层皎洁晶莹的霜,白蒙蒙的,挂在屋檐、门柱还有院子里的梨树上,微微泛凉。

      这霜一降啊就开始忙了,采买年货,除旧布新,更是宜嫁娶的好时节。

      向天与顾知夏的婚礼就定在了这个时候。

      回望这一年,向天可谓战功赫赫,一举歼灭了青峰寨不说还接连打了几场胜仗。如今深得督军器重,倒是没几个人记得他从前的身份了。

      婚礼当日,不少人前去观礼,连一向不爱热闹的老爹都去了,反观我们娘仨儿,守着个暖炉谁都不想动。

      嗯?你问大姐咋不去看龙副官了?

      事实上,她脱粉很久了。

      说是因为一次近距离接触下发现龙天泽没洗头,于是那层一直蒙在他身上的粉丝滤镜瞬间破灭了。所以说嘛,啥男神不男神的,爱他的时候他头戴圣光,不爱的时候他就是个傻x。

      再说像我大姐这种审美清奇的颜狗的爱,保质期短点儿也正常。

      暖炉旁,正进行着一场四人对局。参赛选手分别是亲娘,大姐,我,以及春儿。

      比赛的项目是——打麻将。

      望着手里的牌,大姐琢磨半晌,推出了一张:“三饼。”

      春儿也绷着小脸紧随其后:“二条。”

      正好这牌我手里也废着一张,当即果断跟风:“二条!”

      不想亲娘一拍桌子,“哎嘿,又是我胡!”透着老花镜的镜片,亲娘眉开眼笑,不停地对我勾着手指头:“拿钱拿钱!”

      ???

      整的我一脑门子问号:“不是,娘你啥意思啊,那你刚才咋不胡呢!”这不欺负人嘛这不是!

      结果亲娘不仅不道歉还瞪我!

      “春儿那点儿月钱我可不忍心拿,你财大气粗的,赶紧的别磨叽!拿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姐抓了把瓜子,倒在椅子上笑的前仰后合。

      “……”

      神(哔——)我财大气粗,我粗个屁呦!真的,我觉得我现在心脏都有点儿疼了:(

      做着深呼吸,我扭头看着春儿,“此情此景,你就不想说两句吗?”最好是义正言辞地痛斥亲娘偏心,然后为我讨回公道!

      对于我的暗示,春儿很好的接收到了,不过照不照做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只见她大眼睛眨了眨,拍了拍脑袋蓦地起身:“哎呀!多亏二小姐提醒,我这衣服还在外头挂着呢,张大娘说今晚有雨,我得去收衣服了!”

      说完就溜了。

      ??等等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一怒之下,我将牌一扔,扭过身子气咻咻的撅着嘴:“那我不玩儿了!”

      结果亲娘一脸冷漠:“爱玩儿不玩儿,先把钱给我!”

      “……”

      我哭了(;︵;`)不带这样的!

      正怨念的掏着钱,老爹背着手走了进来。

      “回来了?”亲娘摘下眼镜,诧异的看了眼时间:“这么早?”

      我一看这可是个避债的好机会啊,赶忙把荷包一收,跳到了老爹身后,趴在他肩膀上问:“是呀是呀,咋这么快就回来了?”金城的婚礼流程一向繁琐复杂,最快也得天黑能完啊。

      老爹坐上椅子,掀开杯盖喝了口茶,“别提了,婚礼刚到一半,就有人对着向天开暗枪。”

      “啊?”此话一出,我们几个纷纷围坐在老爹身旁,大姐更是连瓜子都不磕了:“那打中没啊?”

      “打偏了!”老爹摇头,“不过龙天泽倒是指认了凶手。”

      “谁啊?”亲娘问。

      老爹咳嗽一声,眼神扫过我,“他说是迟瑞。”

      “谁!”我蓦地站起身来,又在各色眼神中讪讪地坐下,小声嘟囔:“不可能。”

      “咋就不可能!万一他对顾知夏余情未了想抢亲呢!”亲娘放下眼镜,警告的瞪了我一眼,“一天天的光吃饭不长记性!”

      亲娘这头说完,大姐便接了话茬儿,“就是嘛!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某些人自己磨磨叽叽错失了良机,现在还惦记啥啊?”

      “……”

      不是我说啥了?我不就质疑了一下吗?都在那夹木仓带棒的说谁呢?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好在老爹没有跑题,“总之这回,迟瑞的麻烦不小啊…”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enmm…依我看也不至于。

      这迟瑞咋说也是督军府的参谋,更别提他还是沈虎的女婿,向天就算再猖狂,也不敢不顾及督军的面子吧。

      不过这个龙天泽…显然不简单啊。

      …

      当天夜里,果真像春儿说的一样下了很大的雨。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后头还降了冰雹,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就像…是在预兆着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一晚我睡得极不安稳,连梦里都能听到外头那鬼哭狼嚎的动静,好在天一亮,雨也停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就这一夜之间,竟发生了天大的变故。

      迟老夫人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一愣,直到坐上去迟府吊唁的马车时还觉得不敢置信。

      亲娘对我说,昨日傍晚,向天下令子时一过便杀了迟瑞,老夫人正是因为此事才引发了旧疾,没多久就去了。

      “那督军呢?他都不拦着吗?”迟瑞可是他的女婿啊!

      “巧就巧在了昨日督军不在!虽说后头向天不知怎么放了人,可那也晚了,迟瑞连老夫人最后一面都没赶上。”亲娘叹了口气,感慨道:“都是命啊。”

      是命吗?我将目光挪向窗外,有一点想哭。如果说这是命,那迟瑞的命也太苦了。

      工厂,顾知夏,奶奶,他所珍视的一切,最后全都离他而去。

      这未免太残忍了…

      来吊唁的人很多,我和亲娘排在末尾,远远望过去,迟瑞一身孝服跪在迟老夫人的木棺前,对比身侧泣不成声的丫鬟,他安安静静,只眼中再无光亮。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真正悲伤到极致时是没有声音的。

      就我而言,迟老夫人仅仅只是位昔日里相熟的长辈,可即便这样,听闻她猝然离世,我还是觉得万分难过,更何况是迟瑞…

      有太多悲切涌上心头,我好似能透过他感同身受,但我深知,这份痛苦没人能替他感受。

      拜别过迟老夫人,亲娘来到迟瑞身前:“迟少爷,节哀。”

      迟瑞抬起一双血丝遍布的眼,嗓音嘶哑的回道:“多谢方伯母。”

      我其实也想说些安慰的话,可看着他那双如同死水般的眼眸,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有什么用呢?再多的安慰对他而言都毫无用处。

      吊唁过后,我便随着亲娘准备离开,不想大蓉突然走过来,拦下了我。

      我诧异的停下脚步,见她抽噎着递来一个盒子:“方小姐,这是老夫人临走前,托我交给您的。”

      我一愣:“交给我?”

      “嗯!”大蓉点头,“老夫人说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我与亲娘对视一眼,均是一脸莫名,想不通老夫人会有什么东西需要交给我。

      “看看吧。”亲娘示意我打开。

      我点头接过了盒子,发现里面只装了一只玉镯。下一秒,我便听到了大蓉的呼道,她捂着嘴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

      “大蓉,这真是奶奶让你交给方小姐的?

      迟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同样紧盯着我手里的玉镯,眼中的神色和大蓉一样让我琢磨不透。

      “是的少爷,老夫人特意嘱托我交给方小姐。”大蓉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不太明白这只镯子的含义,但从他们脸色来看,一定十分重要。

      “这看着就挺贵重的,我不能收。”我将盒子推回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迟瑞眼中竟染上了几分暖色,他看着我,嘴角噙着淡笑:“收着吧,奶奶的心意。”

      我满眼困惑,亲娘却蓦地扣上盒子,正色拒绝道:“迟少爷,这镯子琴儿不能收。”

      ???到底啥意思啊,咋感觉他们都知道就我不明白?

      最后,这只镯子还是被我带回了家。没办法,迟瑞执意要我收下,而那种场合又不太好拉扯…

      只是亲娘的脸色极差。

      我小心问她:“娘,这镯子有问题吗?”

      亲娘冷哼一声,“这是他们迟家传给儿媳的玉镯,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

      “啊?”我着实吓了一跳,顿觉手里捧着一颗烫手山芋,“那她给我干啥啊?”这东西哪是随便送的。

      “你说呢,她不给顾知夏不给沈凌雪,偏偏给了你,你说啥意思?”亲娘越想越气:“这老夫人可真行,临了还不忘算计你!”

      “也谈不上算计吧…”我将盒子搁到一旁,颇有些无奈。

      亲娘不希望我和迟瑞再有牵扯,这我知道。可她也把我想的太金贵了,人家迟瑞啥啥不缺,我呢,啥啥没有。

      人算计我干嘛?

      然而亲娘现在心情不好,这话我也不太敢说,只能顺势宽慰她:“没准儿是给错人了呢!您想想,都那种时候了老夫人难免神志不清,总之我还回去就好啦,您别生气了。”

      亲娘看着我,嘴唇动了动,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但最后,她除了叹气什么都没说。

      …

      迟老夫人葬礼后,我一直想将东西还回去,但苦于没有机会。

      迟瑞太忙了,忙着去抓袭击向天的真正凶手,我根本堵不着人。无奈之下我又转头去找沈凌雪,反正一家人嘛,给谁不行。

      结果这位也没见着。

      大蓉告诉我,沈凌雪早在老夫人去世前就离开了迟府,我一惊,随即想起,葬礼那日她确实不在场。

      至于她去哪儿了,大蓉也不知道。

      这事儿听着就透出古怪,但再多的咱也不敢问呢,只能回家继续等着。

      那之后,便是新年了。

      说实话我都有点儿不想过年了_(:з」∠)_因为年一过,我大姐就要嫁人了。

      是的呢,方雪琪要嫁人了。

      彼时我们一家四口正吃着晚饭,她突然就在饭桌上宣布:“跟你们说个事儿,估计也就明后天吧,有人来送聘礼,姓宋,你们记得收一下。”

      “???”

      我们仨当场愣那了,大眼瞪小眼缓不过神儿。

      反观当事人呢?该吃吃该喝喝,完事儿还招呼我们:“吃饭啊,咋不吃了?”

      雾草!!这谁还吃的下去啊!啥时候的事儿啊?那小子谁啊?凭啥就来送聘礼啊!还说他姓宋?那是城东的宋还是城西的宋啊?这嫁人又不是收快递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我几乎就要暴走了!

      但打击最大的还是亲娘,只见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扶着老爹将颤抖的目光落在大姐的肚子上。

      不过显然是她多虑了。

      大姐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们,说是因为最近追她的人越来越多让她很苦恼,为了摆脱这种苦恼,她决定随机抽取一位,嫁了:)

      “……”

      这么随便的吗?

      当然不是了。瞧她那样吧~一提到我这位未过门的姐夫,那个眼神呦~柔情蜜意的,要真没感觉我把碗吃了!

      可随后我又想到了龙天泽,虽然大姐嘴上说对他脱粉了,但记忆里她对龙天泽一直很狂热的。

      我怕这中间有啥隐情,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结果大姐听后几乎笑到岔气:“哎呦我的傻妹妹啊,我对龙天泽的‘喜欢’和你对迟瑞的‘喜欢’完全是两码事儿好吗?”

      见我不懂,她又笑着拍了拍我的头,“男神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只可远观的神啊,是那种见他第一眼就知道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所瓜葛的人。我是喜欢过他,但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他。”

      …行吧,没有委屈就行。

      但这‘喜欢’与‘喜欢’…也是不同的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新年将至却逢变故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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