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华年》锦衣夜行cn

16、第 16 章

　　事发前
　　安染知道，谢欢贺宣论道之后就被贺老将军关在了府里，不准出来。不过，也难怪，自从贺宣认识自己之后不是受伤就是被打，哪个父亲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对自己太友好的吧。
　　不过，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虽然自己对洛寒已经彻底失去了好感，但是，贺宣之前被刺杀和下药的事究竟是不是洛寒做的，还有待考证。
　　于是，安染去洛府守了一天，还真就发现了端倪。
　　原来，安染在洛府周围观察时，看到有一个老妇人因在府门前一直徘徊，所以被门前的护卫驱赶。
　　安染见那老妇人与自己的奶奶年龄相仿，见她被那些侍卫推推搡搡，心中不忿，于是便上前斥责了那两个护卫将那老妇人扶着送回了家中。
　　到了老人的家里，那老妇人心中感激安染，非要留安染在家中稍作休息，吃一顿饭再走聊表谢意。安染十分奇怪，这位老婆婆看起来很大岁数了，但是家中却无人照料，只是自己一人张罗，心中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
　　“老人家，您多大了啊？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其他人啊，您家里只有您一个吗？”
　　“我如今已经七十有余了，唯一的儿子在去年边境之战中丧了命，儿媳熬不住也跟了去。可怜最后只留下我一个孤老太婆和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孙子阿毛相依为命。好在，阿毛是个懂事的孩子，向来孝顺，年纪不大却把家里和我照顾的井井有条。”
　　“那，阿毛他，出去了吗？”
　　安染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一句竟引得老人家眼泪涟涟。突然就朝着安染跪了下来道：
　　“姑娘，我家阿毛自前天出去砍柴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找遍了所有他平时去的所有地方，问遍了周围的所有人，才打听到，有人看见阿毛被一些人带进了刚才的那座府里，可我去问了半天，他们却只说是没见过我家阿毛，就轰我走。姑娘，我的夫君早就去了，儿子也战死了，如今我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阿毛了，他就我的命啊！姑娘，我求求您了，我求求您帮我找找阿毛吧。没有他，我可怎么活呀！姑娘，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求您帮帮我吧。”
　　“老人家，您难道没有去报官吗？”
　　“报了，早就报了，可是像我们这样无钱无无势的小老百姓，我们的案子，官府哪里会重视，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连一个差役都没有来过。我能怎么样啊？”
　　安染看着老人家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气愤于衙门的不作为。另一方面安染对此事也是感同身受。若是自己也不见了，奶奶也会是这般焦急的吧。
　　于是，安染答应了老人家的请求，详细询问了阿毛的样貌。告别了老人家，安染便去了洛府悄悄地查探洛寒的行踪。
　　若不是亲眼所见，安染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阴厉狠毒带着面具的男子竟然就是洛寒。不知何时起，安染回来时总会见到洛寒会出城赏花游历，但是没想到，他却是借着风花雪月的名头来到这个叫做十里铺的地方修炼邪功。
　　安染趁着天黑，偷偷在眼睁睁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被洛寒一个个吸干了精血，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安染在角落里害怕的要命，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会发出一丝的声响，让屋中的洛寒发现。
　　安染这才明白，怪不得，怪不得卦象上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奶奶就会有危险，太可怕了。趁他们还没发现，我要赶快从这里逃走。
　　可是，安染刚走出院落没多远，就被前来与洛寒联络的吴烈给发现了，安染在吴烈押送的那些祭品中看到了一个和阿毛十分相似的孩子。
　　于是，安染找到一个机会偷偷的放掉了他们，结果自己却被吴烈发现还被抓了起来，带到了地宫的监牢关了起来。
　　那个监牢的对面就是他们丢弃祭品尸体的地方，安染看着那些人抬着一具具面目狰狞的干尸，害怕得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虽说安染也是修行之人，可是因为她的年纪尚小，又修的是占卜之术，不胜战力。所以灵山出任务时她从未去过。这样恐怖的场面她才是第二次见到，自然害怕得要命。
　　直到，安染被那些人带到了祭台之上。
　　下面，一直没有开口的文昌说话了：“吴堂主，祭祀的时间到了，还不快下来，你也想成为领主的祭品不成？”吴烈本来还想做些什么，听到这话赶忙跳下了祭台。文昌见吴烈下了祭台，抬手就要施法，开始祭祀。
　　安染被牢牢的绑在祭坛上，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可是，她看到了下面站着的洛寒。就像是濒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颗可以救命的稻草，尽管她知道洛寒既然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和这些抓自己的人就是一伙的，可她还是朝着洛寒的方向大声的哭喊：
　　“洛寒，洛寒！救我！洛寒，救我！”
　　“诶呦呵，罗公子，敢情这妞还认识你呢，这是谁呀？”
　　洛寒心中诧异，自己脸上带着面具，安染究竟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但是，如今的情形，那吴烈早就与自己不和，若是自己现在出言相救，恐怕今晚就连自己也出不了这地宫，遂否认道：
　　“认识我的姑娘数不胜数，我难道要一一记得吗？不过是个仰慕我的普通女子罢了，我认不认得又有什么打紧的。”
　　“是吗？可是这姑娘隔着面具都能把你给认出来，恐怕和你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吧。”
　　“吴烈，祭祀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如此纠缠这些无关紧要之事，难道是想要阻拦祭祀吗？”
　　眼看二人争吵了起来，站在一旁一直的文昌终于开口了：“好了，不必说了。祭祀马上开始，而且，领主今日将会与我们传音联络，更是马虎不得。罗公子，既然你府中有事，那便先行离去吧，那批祭品的事，我会和领主解释清楚地。”
　　“那便多谢文昌兄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吴烈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文昌瞪了一眼，生生憋了回去。
　　洛寒就这样逃也似的急匆匆离开了，走的时候连头都没回，生怕安染再说出些什么，让那二人生疑。
　　安染看着洛寒决绝的背影，深知他是绝不会来救自己了，心中十分凄凉。
　　眼看着上方尖锐的透骨针就要朝着自己的胸膛刺来，安染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安染情知自己今天怕是就要命丧于此了，于是口中喃喃道：
　　“奶奶，再见————我们，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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