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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论元灵献祭 ...

  •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若非吃辟谷丹,他们一日三餐都必须要照常吃的。但凡人的食物杂质很对,不利于修行,他们平时吃的都是蕴含灵力的灵植灵果。
      但这些东西都是生养在灵土之中的。灵土又是一种消耗性的东西。种的多了会耗光地力。每个家族都有农事长老和专门种地的修士。作为大家的衣食父母,他们和学堂里的讲师一样受人尊敬。
      而且想当一个种地的也是要参与选拔的,这可属于族中的公职人员,每个月有固定工资,不需要出外奔波做任务,是一项比较安生的职业。
      而族中之所以那么重视,便是因为产量低,但人人一日三餐不能免俗。
      所以遇到这种好灵土,大家都忍不住能挖一点是一点。
      韩家人也是同样,韩家三个哥哥一股脑的把许多东西塞到了韩铭储物空间里,腾出地方,跑去挖土去了。
      有很多人都不听韩铭的说辞的,觉得他必然有什么隐瞒。但看他样子却是没有什么不对,问他又是一问三不知。总不好直问人家为何未曾魔气入体什么的吧?那不像是盼着人不好吗?
      所有人只能压下心中疑惑,留待往后再慢慢探听。
      但韩铭可对他们一问三不知,甚至对自家哥哥们也糊弄过去,却不能这样糊弄了顾彻。
      “你实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这血修也是灵修之列,并不损心性,你也能看出来我未用多少血便解决了这东西,显然也不损身体,所以你放宽心,无甚大事的。而且我这能力不过是刚巧克那孢子,至于肉藤,我也实在不知道它为何如此好切,我不过是用你送我的护腕成爪,便扣了出来。然后它便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而至于钻进去,不过是做拿来应付这件事的解释,我若是不钻进去,我入水这么久,怎么活到被救出来,又怎么晕的,若是干脆没晕又发生了什么,我该怎么解释?总不能是我打败了哥哥们都对付不了的东西吧?这怎么说的清?”
      “你现在不也没说清?你总不能一直用不知如何晕了过去来解释怎么进了那肉藤里吧?”顾彻皱眉。
      韩铭道:“你尚看不明白?你看兄长们可把那算我战力品的星石给我?自我处寻不到原因,他们自要从星石里寻寻,说不定这星石有什么异样呢?”
      顾彻笑了笑:“我只是个医修,哪有那么聪明的脑子?大抵在剑道上有几分天资,多也是苦练得来。”
      “你可是能当帝君的人,怎么就说自己不聪颖?对我也这么多谦言。”
      “不是谦言,我也做不成帝君了。”顾彻摇头。
      韩铭讶然:“帝印尚在你身上,怎么便做不成帝君?你是想让六族纪元再久存下去?这也无甚不可,你不爱做帝君也没什么,改换政治形势总归是要流血的大事。”
      “不是。”顾彻摇头,“我不是没有同统领天下之心,统领七百多载,我虽未被权柄蒙蔽住,也全赖心中有你。但却不能说不喜欢这权柄。”
      韩铭被他的话说的苦思不得:“你依旧是你,你即依旧有心,以前能,现在如何不能整统天下了?现在的世家不过是没有被我打残了而已。”
      “因为我统领天下的才能,实际是窃的你的。”顾彻直直地看着他。
      “窃?我的?我怎么……”韩铭哑然失言。
      元灵献祭——我献出我的全部,你奉上你的忠诚。
      我的全部中,可不就是包含血脉,天赋等等?
      韩铭笑了笑:“这么说来,我当年只知复仇,格局反而是小了。若是当年便想到登临九霄,把那些人看不起我的人都落在下面,使他们生不出不敬之心,岂不是比被人人喊打喊杀要好许多倍。拿当下最正统的名利说法,也算是千古留美名。”
      “那你现在可有成帝之念?”顾彻问。
      “时也,济也。谁人便知未来事?”韩铭摇头,“我便是能谋算天机,也算不得自身往后的命数。若如能现在这般一直平静下去,我自不必打破现在的局面。除非六族中一族有妄念,又或者有改变格局的大灾难,否则我不可能起帝念。而且帝印选择的是你,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就是有一份从帝之功罢了。”
      “若当初云梦山之战我护你,说不定你便是云丘帝印的主人了。”顾彻垂下眼睑,眸中是压抑不住的痛苦和愧疚。
      韩铭笑笑:“护我做何?你当初站的不是我的对立面,而是站在了道义上。我那时确实是邪门歪道,而且我已被魔气控制,早便不是我了。你何须愧疚,当初你不是不护我,而是成全了我。我自幼长在韩家,学的是端方仁义,却变成了一个杀戮无数的魔头,每每清醒便万分痛苦。能够死在你手上,是我最大的幸事。若是你变成了一个大魔头,我自也会手刃了你。”
      “嗯。”顾彻依旧有些低落。
      “你这是还在想什么有的没的?不如赶紧说出来,趁我心情好给你开导开导。”韩铭问。
      “我是在想元灵献祭。”顾彻道,“你便成那个样子,我也难辞其咎,我确实该手刃你,却不该站在你的对立面上。更不该让你元灵献祭,你为我付出太多了,我无以为报,却返过来让你受了许多苦。我记得你年少时曾经对我说过,你没受过什么委屈,有的便大抵都受在了我身上。着实应验。”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最多也就是心中所想……我真要说出口过吗?”韩铭疑惑的想了想,但离年少时相去甚远,他着实记不清了。
      “说过的。”在韩铭死后,他把他们的所有过往,来了回回想了,忆了七百年。
      “好吧,就算我说过这句话,那必然也是在于你不睦的时候说过,少年意气,哪当的了真?而且我觉得元灵献祭是我那些年来做的最对的一件事。若我干脆利落的死了,那便真的是死了。以后云丘帝君也不一定是你,逆转天冥回来的也不会是我们,我们说不得就要再重复一次上辈子的错误。所以我反倒觉得元灵献祭时件不错的事。”
      顾彻却说:”“元灵献祭着实不是什么公平的事情。你成就了我,而我只需要献出忠诚。”
      韩铭却不能苟同:“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便不是天道留一线的风格了。你看起来只献出了忠诚。但真能献出忠诚之人,岂能对前者爱的不够深。爱人为自己死去,活着的那人不是更痛苦吗?你苦等我七百年,我却只如是恍然一梦,你想想,这真正对谁不公平。
      而且你遍观古今,元灵献祭的条件本就是苛刻,需要双方是当世大能,需要双方爱对方爱的刻骨铭心,需要一方完全自愿毫不保留,它还属于秘法,真正知之者甚少,这哪里是随便什么人能办到的?所以被献祭之人无不成为一方巨擘,就如你这般,还不是心念那一人,最终选择了逆转天冥。”
      “要我看来,若非迫不得已,就如当时我们那般的情形。两个互相相爱的人哪会没事儿献祭给对方?这本就是天道留下的那一线生机——让两者其中一人暂时牺牲,另一者则逆转天冥,从而解当时的迫不得已,再让两人最终修得圆满,这不正是天衍之意?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顾彻沉默的想了想,发觉自己确实被说服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十分愧疚的感觉了。便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修炼界两大传说,一个元灵献祭一个逆转天冥你都占全了,想来也是一场独特的经历。你必然是认识其他逆转天冥的大能的吧?应该也知道一些他们的爱吕是为何给他们献祭的吧,你想想我说的那些是不是有道理?他们是不是也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献祭?”
      顾彻一想,还真是如此。大多都是献祭方已经生命垂危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得不死,最后又想给自己的爱侣留下些什么,便选择了元灵献祭。
      “你好像想起了很多其他帝君的八卦,不如说给我听听。”韩铭看他一脸追思的模样,顿时充满了好奇。
      “没什么好说的。”顾彻拒绝。
      “说说嘛,说说嘛。”韩铭越发好奇。
      “不可妄议他人。”顾彻摇头。
      韩铭马上说:“那都是前生事了,这辈子必然不会发生的,你就当小说讲给我听。就好像民间流传的小话本那样,不都对我们有许多编纂?”
      顾彻想了想,开口:“梦九天天帝帝尊……梦九冥冥帝帝尊……梦九冥北域雪亲王……”
      “等等……你这是在给我讲小说目录?”韩铭打断他。
      顾彻无奈,只能道:“我现在想来,有许多位都是生前不珍惜,天帝帝尊被权力蒙蔽,冥帝帝尊的爱侣是他的妾室,两人都是把爱侣蹉跎致死才想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想来,就算重生回来,他们的爱侣是否愿意原谅他们,这件事还要两说。原雪亲王则是被奸人所害,得了失心疯,后北域乱了,无奈才献祭给了自己的道侣,但听闻原雪亲王被奸人所害之前和雪亲王的关系并不好,我曾听雪亲王说起,两人误会多年,不曾做过一日恩爱道侣。还有一位青森坤煌帝君,因过分宠爱道侣而溺杀道侣,道侣死之前怕走轮回道,只想待在他身边而献祭的。这些事现在想来,着实令人唏嘘。”
      “那他们还真是精彩。”韩铭差点便要跟着一起唏嘘,不过他转而又笑了笑:“那两位帝尊的爱侣既然爱他们到献祭的程度,便是重生回来,心中对前生事有怨怼,面对那么爱他们的帝尊,也必然很快会钢铁心化为绕指柔,成就一对佳侣。那雪亲王重生回去,必然不会再让奸人得逞,保护好爱侣,积极解开误会。那坤煌帝君必然也不会再过分溺爱。往近了说,你那连襟的兄长,必然不会看着自己的爱侣再被魔兽控制。”
      顾彻一怔,才想起所谓的连襟,说的是照。
      “你说的对。”顾彻道,“我们也要好好过。若被他们议起,也好说一声必然不会再让他的爱侣重修魔道。”
      “等我们成了一方大能,无事之时,不如去云丘外走走。”韩铭有点心向往之。
      顾彻看他双眸明亮,笑着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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