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姐夫谈恋爱的日子》汽水橘子味

4、第四张

　　“敞开心扉会另有天地。”
　　分开前，苏婳使劲抱了抱苏尔，在她耳边很认真地说了这句话。

　　送走苏婳之后，苏尔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咖啡店大门口，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她想了想以前自己喜欢干什么。
　　逛街、爬山、看电影，一个人？
　　呵，孤独的人。

　　最后决定回家。从顺风车下来，苏尔还跑到楼下新开的小超市买了几袋水饺和汤圆，作为一周的口粮。

　　楼梯间的灯不知到是不是坏了，虽然青天白日，但她还是有点心虚，连忙快步往自己家走去。
　　拐过安全门，快步走到门口。
　　苏尔正从包里掏钥匙，就感觉有手指戳她肩膀，顿时她整个人大气都不敢出，脑海甚至浮现恐怖案件的画面。
　　似乎有呼吸正在靠近，吓得她直接挥着塑料袋里的水饺砸了过去。

　　“啊！”痛苦的呼声。
　　砸中了!
　　还没等苏尔窃喜，一双手直接抓住了她：“苏尔，是我！”
　　苏尔：“……”
　　苏尔面无表情的回头，整个楼道都回响着苏尔暴怒的喊声：“宋野，你有病啊……。”

　　“啊……”宋野惊叫道。
　　正在揉红花油的苏尔：“……”
　　“宋野，你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苏尔面无表情的“轻柔”的揉着宋野的肩膀。
　　宋野龇牙咧嘴道：“我没准备吓你啊，我等你很久了，就因为不想吓着你，才拍你肩膀啊！”
　　“呵呵。”苏尔感觉按得差不多，拍了一下宋野，示意他穿山衣服，然后才说道：“谁会躲在后面拍人肩膀，还是在这么个地方！”
　　宋野边穿衣服边道：“谁知道你这么胆小，你那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痛死了！”

　　“几袋水饺。”苏尔将红花油收进医疗箱，顺便再厨房洗手：“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找我有事儿？”
　　自来水哗啦啦的响着，宋野坐在客厅的沙发旁，快速的扫描了整个屋子的全景，才道：“今天去公司找你，才知道你休假。我问了苏婳，她给我的地址。”

　　“什么？你问苏婳！”苏尔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好意思问苏婳要地址。
　　苏尔的房子是个套二，为了增加公用面积，装修时特意将厨房设计成吧台式，用一排低书柜做了客厅和厨房之间的隔断，所以宋野只需要抬头，就能看见她脸上的各种表情。

　　“我们是和平分手。”
　　“so！”苏尔睁大眼睛，说：“你伤害了她，现在你还想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有病？”
　　宋野用手比了二的手势：“这是你今天第二次骂我了!”
　　说完，他直接跨过书架，双手撑着吧台，一双眼睛紧盯着苏尔：“一开始，我们就协议好，对外我们是情侣，不过大家还是各过各的，当时就约好了，等有一天我或者她遇到喜欢的人，这个协议就作废，……我等了那么久，谁知道你死不开窍！”
　　“你的意思，这怪我咯！”苏尔张了张嘴，声音都有点变调。
　　宋野一副当然的表情：“我喜欢你这件事儿，只有你不知道！”
　　苏尔简直有点混乱，连忙叫道：“什么叫只有我？”
　　宋野立刻控诉道：“高中咱们不谈了。就说大学，同样的兴趣组、同一个围棋社，你难道以为是巧合吗？”
　　苏尔直接应了：“嗯。”
　　宋野摆出见鬼的表情：“拜托，围棋社的人都看出来我喜欢你，聚餐大家都使劲撮合我俩。”
　　完了，没好气的继续道：“偌大的学校，你随时都能看见我的身影，你没一点感觉？”

　　苏尔张嘴就要反驳，却在看到宋野正脸时，卡壳了。

　　宋野低着头，露出委屈又期待的神情，硬挺的鼻梁在脸上映出阴影，衬衣上面扣子微敞着，淡淡的红花油的味道从他身上传了过来，油腻刺鼻却带着一点清香。苏尔觉得自己有点晕。
　　隔一会才嗫嚅道：“没有……”
　　宋野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有点泄气，没想到苏尔沉默半天还是这么回答，亏他还以为她在认真回想。
　　两个人中间隔个吧台，宋野低头就能看见苏尔忽闪忽闪的睫毛、轻抿的嘴唇，视线稍微下移还可以看见她握着玻璃杯的双手，两个拇指不自觉的互相搓着。
　　嗯？
　　宋野眼神变得有点微妙，整个人后退一步，低声道：“尔尔，和我在一起好吗？”
　　话一出口，苏尔表情都凝固了。
　　宋野看着苏尔的表情由震惊到无奈，最后红着眼睛道：“宋野，你回去吧。”

　　宋野有些无奈，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言简意赅道：“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觉得爱情没亲情可靠，我和苏婳的事儿也让你很难过。”
　　说到这儿，宋野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时候，我骄傲、自负，不肯退让一步。不过尔尔，你不能否认我爱你，这么多年来……”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苏尔的头上，若有若无的呢喃：“我只爱你。”

　　宋野走了。
　　苏尔一个人埋在沙发里，脑袋嗡嗡的响，太阳穴也一扯一扯地疼，似乎还能感受到头顶着微麻的感觉，脑海里还是不是的响起那句“我只爱你”。
　　苏尔瘪瘪嘴，还只爱我。她不屑的切了一声，但眼底深处却又透漏丝渴望。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嘟嘟嘟的震动起来，在玻璃台面上不规则的转着圈。
　　“你和苏婳谈的怎么样？”是苏俊生。
　　苏尔翻了个身，将手机放在脸上：“哎，有什么好谈的，还不就是那点事儿。”
　　苏俊生那边有点吵，让她烦躁的心更加不耐烦。
　　不过苏俊生破天荒的赞同了她的回答，继续道：“开始你们肯定还是会别扭，不过后面就好了。”
　　苏尔在沙发上翻个身，淡淡的应了声说：“奶奶怎么样？”
　　“还不错，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奶奶这边有我了。”

　　苏尔直接挂了电话，苏俊生在她心里出来都不是一个好儿子、好爸爸。
　　她清楚的记得苏俊生和奶奶争锋相对的样子，五官扭曲，不堪入耳的言辞不停的从那张平日里宣扬自己对待父母有多孝顺的嘴里冒出来。
　　那场景，每看一次苏尔就吐一次，最严重的一次她甚至吐到苦胆水都青了。
　　所以苏俊生怎么是一个好爸爸、好儿子呢？

　　“你想的真多！”聋子都能听出杜可辛声音里的嗤笑。
　　“嘿！我认真的，我都要纠结死了，怎么这么多破事啊……”苏尔扯着嗓子就开始嚎起来。
　　“靠！”视频那头的杜可辛低声骂道：“老子带着耳机了。”
　　苏尔摊在床上，可怜巴巴的说着：“可辛，你给我出出主意呗。”
　　苏尔似乎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这辈子就是欠你这个女人的。”
　　苏尔：“……”

　　“你爱宋野吗？”杜可辛直抓痛点。
　　苏尔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搓着，想了半天：“我不知道。”
　　说完立即补充道：“大学的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他，后来他成了苏婳的男朋友，我马上就退缩了。”
　　“你还爱他，对不对？”杜可辛一针见血。
　　苏尔哭丧着脸：“对。”
　　杜可辛明白苏尔的纠结点，说：“苏婳和宋野有三年了吧，三年两人都没感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苏婳还爱宋野。”
　　“那个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和宋野在一起，他们也不可能了，还不如你收了宋野，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说完还呵呵的笑了起来。

　　苏尔翻了几个白眼：“能不能真诚点？”

　　“小耳朵，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就算家里人知道又能怎样，你总要为自己活的。”

　　电话里只有两人的呼吸，电话那头的杜可辛似乎叹了口长气：“天时地利人和，你好好想想吧，我要上课了。”

　　耳边是嘟嘟嘟的挂断声，脑海里又是宋野的“我只爱过你”，还有苏婳“敞开心扉”……

　　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人在说：尔尔，祝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