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一一不舍

2、我打电话给亦妍

　　我打电话给亦妍，让她别当真，赫其应该不是认真的．这种事我不想和亦妍当面谈，我怕她不停的问我．我刚刚挂断，电话就又响了．
　　＂喂，哪位？＂
　　＂笑笑，我是阿采．＂
　　＂阿采，你在哪儿？回来了吗？＂
　　＂我在车站，你来接我吧．＂阿采的声音很疲倦．
　　＂那你等我．＂
　　我坐车冲到火车站，阿采正坐在她的行李箱上，手里拿着笔和速写本，我知道她是在画路人．阿采喜欢画不同的人．
　　＂阿采．＂我叫她．
　　＂哦．＂她抬头看见我，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画．
　　我走到阿采旁边，看见她本子上散乱的线条，还有一些没有面容的人．阿采在画速写的时候从来不画人的长相，她说没时间就不画了．过了大概十分钟，阿采站起来说，＂走吧．＂
　　我把阿采送回家，给赫其打电话说阿采回来了，让他告诉连启．赫其说晚上到酒吧来聚聚．阿采是赫其的前任女友中的一个，不过赫其对阿采算是认真的，不过后来两个人还是分手了，但是成了好朋友，现在毫无芥蒂．我陪阿采休息了一会，就去酒吧了，赫其的酒吧没有名字，我们去的有点早，酒吧里还没有几个人．赫其在吧台里调酒，给阿采的――血腥玛丽．我只喝纯酒．赫其端着两杯酒过来．
　　＂阿采，你又跑到哪去了？＂赫其问她．
　　＂云南啊．＂阿采喝了一大口酒对他说．
　　＂你不是说有画要给我吗？＂我问阿采．
　　＂是啊，在画夹里呢，我忘给你了．＂
　　＂那我明天去你那儿取．＂我说．
　　“连启怎么还不来？“赫其问我．
　　＂你不是告诉他了吗？＂我说．
　　连启和亦妍推门进来，＂阿采，怎么回来不给我打电话？＂连启说．
　　＂学笑笑阿，不给你打电话．＂阿采笑着说．
　　＂你们喝什么？＂赫其问他们．
　　＂我要冰水，晚上还有球赛，我可不想喝醉，笑笑你也少喝点儿．＂连启说．
　　＂我也是．＂亦妍说，她没有抬头看赫其，只是对阿采问这问那．
　　阿采给我们带的礼物很好看，一些绣片，色彩艳丽的让我觉得自己是黑白的．连启和亦妍在和阿采聊着她呆的那个云南小镇，赫其回吧台调酒了，已经入夜了，酒吧里渐渐人声鼎沸．我端着红酒坐到吧台边，赫其在里面飞快地调酒，还要不时地和一些女孩调情，他做什么都如此自然，灯光下的赫其的脸又平时没有的漠然．
　　＂喂，你在想什么？＂我问他．
　　＂没什么．＂
　　＂你到是一点儿也不尴尬．＂
　　＂什么？你是说亦妍吗？为什么要尴尬？＂
　　＂赫其，看来你不是认真地．＂
　　＂你别这么早下结论，你看我可是从来没有看准过．＂
　　＂你损我．＂
　　＂没有，说着玩的．＂赫其递给我一杯冰水，那个装红酒的杯子已经见底了．
　　第一次见赫其就是在酒吧里，我去吧台要酒，他像对其他女孩一样跟我调情，我没应就拿着酒回去，然后我从酒吧出来的时候，他也跟着跑出来，一脸无辜的问我：“你为什么不理我？”我被他孩子般的表情弄得无所适从，好像我做了什么错事，没办法只好微笑。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赫其告诉我在见到我微笑之后就认定要交我这个朋友。他说的没错，我经常看不准他。
　　大概12点的时候，阿采说她累了要回去。我们送阿采回去，路上她都晕晕的。回家之后，我端着咖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没有高跟鞋，所以踏不出寂寞的声音。不敢睡觉，因为睡了半夜一定醒不来，我在等球赛，挑了张CD，带上耳机，脑海里出现阿采描述的地方，那里的天都格外蓝，然后看见手机一闪一闪的，是阿采．
　　＂喂，阿采．怎么了？＂
　　电话那一端阿采只是默默地抽泣，不说话．然后哭声越来越大，我习惯阿采如此，只是静静的听着，阿采哭了一会儿停下来，说了声＂没事．＂就挂断了．我看了看表，球赛开始了，我看着电视却丝毫没有激情，整场比赛结束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比分．头很痛，我去睡觉．
　　醒来的时候快中午了，我刚从床上爬起来就听见门铃狂叫．我开门一看，是连启．
　　＂你才起来？＂
　　＂是啊．怎么了．＂
　　连启进来窝在沙发上，＂你看了没有？＂
　　＂看了，不过忘了．＂
　　＂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饭．＂
　　＂嗯．＂

　　吃完饭，连启陪我去找阿采，去取画．我们按了半天门铃，阿采才开门。阿采弄得很干净，也很快乐，好象在电话里哭得是另一个人．
　　＂阿采，你给我的画呢？＂
　　＂哦，给你．＂阿采从画夹里抽出一张画给我，一张很漂亮的画，有大片大片的绿色．
　　连启到了水给我，我们在阿采这里都是很＂自立＂的．
　　＂阿采，你以后能不能说一声再消失，都走了大半个月才跟我们联系说你还活着，考验我耐性是不是？＂连启说．
　　阿采听了只是笑也不说话，然后她转头问我：＂亦妍和赫其怎么礼物？＂
　　＂没怎么．＂
　　＂我都看出来了．＂
　　真实很佩服阿采的观察力，我把事情大概告诉她了，其实也没什么。阿采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阿采，你觉得赫其可能是认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应该也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向就是这样，像个孩子，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阿采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
　　＂再怎么说，你还是比我们了解赫其．＂连启说．
　　＂那当然，我们认识这么久了．＂
　　＂阿采，下次写生带我一起去吧．＂我说．
　　＂好啊，不过你不怕我把你拐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吗？＂阿采笑着说．
　　＂她才不怕呢．＂连启一脸肯定的说．
　　＂阿采，我有事找亦妍，先走了．＂我站起来说，然后拿起那副画走了，不顾阿采和连启的疑惑．其实我没事找亦妍，只是想找一个借口离开，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