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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片刻星光 ...

  •   我捂着自己的耳朵,外面的世界不安静,而内心很确定,你的声音很好听。

      生命之中,总有一些风景留恋,扰乱心扉,之后却是淡如止水。朝着太阳狂奔,不阳光也灿烂。那细致散落在肩上的阳光,不知不觉中已撑起我的花样年华。

      那记忆中的笑靥如花选择在某个时候灿烂,徒留的永远是怀念,而怀念不如不见。

      羁 绊
      有些人,有些事,终是忘不掉。

      晒在玻璃上的阳光,让黄佳榆有些微微失神。恍惚了几下,突然一直以低频率存在的声音停了,笃笃笃的几声敲响,各种的目光汇集到她的身上。

      “黄佳榆,你来回答这道题。”一道冷冽的声音直面射来,不留一丝情面。

      “这,这个啊。那个,嗯,这个……”黄佳榆赶紧示意同桌莉娜,到底是哪题?莉娜暗自摇头,知道哪题你也是不会回答的,你这个数学渣。

      “佳榆,是这个。解题步骤是,……。”坐在黄佳榆前面的童桐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速度快到黄佳榆以为她在用光速在念经。而且她全然不顾数学老师的黑脸,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还在黄佳榆的稿纸上写写画画。

      综上所述,结论是黄佳榆还是不懂。她耷拉着脑袋,有些愧疚地看着老师。低声说了句,不懂。

      昏昏噩噩的她,还是不懂,实在不懂。
      知了在不停歇唱着,唱着那首最拿手的歌。夏天的体育课,在篮球场上的毕竟是少数的狂热分子。大家都窝在小卖部的‘电视直播间’,喝着冷饮或是吃着酸酸甜甜的冰镇水果。

      “佳榆,你就不要难过了。那戴眼镜的芦苇杆,是异类啊。他是非,常人。”童桐吃着西瓜,口齿不清地安慰着黄佳榆。

      “对啊,佳榆,不要放在心上。你还不知道芦苇杆的名堂可多着呢。”莉娜拍拍她肩膀。

      “要不我教教你放松的好方法,嘿嘿。”黄佳榆不解地看着童桐一脸的坏笑。

      结果黄佳榆和童桐来了一场以‘芦苇杆’为题的‘斯文’的三字经接力比赛。

      “夏老师,你,你来了。”一旁的莉娜吸了口凉气。

      “你们俩,放学后,来我办公室。”还是冷冷的口气,直叫人发冷。

      童桐是人精中的人精,这种麻烦事,她总能三两下就推脱掉。更何况…..最后,只剩黄佳榆一个人了。

      天还是那么蓝,没有一尘纷扰。她独自想着,耳边却传来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也被罚站了吗?”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黄佳榆倾侧身子,看向他的眼睛。

      童桐和莉娜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话,男人眼睛好看的程度和他的声音是成绝对正比的。

      他的眼睛蕴藏着一层薄薄的水汽,闪闪亮亮的,像一块黑色的磁石,有着致命吸引力。笑得很好看,右嘴角边有个深深的酒窝。他黑色的中长发比她喜欢的Mizushima Hiro更加帅气。他长得很干净白皙,在阳光的映射下,脸上细小的青色血管依稀可见。

      他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

      “我没有恶意,只是…..”佳榆打断他,“没有,今天我犯了些小错。所以,来了这。”

      “哦,是这样啊。”他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她失笑看着他忽现的坏笑痞子样。

      太过耀眼的阳光斜射在办公室门前的暗红色的地砖上,被反射的光还是依旧扎眼。他看着她露出这种表情,说道“闭上眼,好好enjoying阳光吧。”

      她嘴角微微上翘,眼皮覆了下了来,睫毛却上下挣扎,也变得逐渐安稳。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就像两条特异的人形直线,无限延伸,直至走廊的尽头。奇异怪诞的是影子的开头是两人的脚,并排一起,似是亲密无间,但却是空着一大段的距离。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无声静默的等待。

      “进来。”佳榆感觉到夏季的阳光骤然被抽空,只剩下睁开眼看她背影的他。

      本还想问她的名字呢。他无奈地笑笑,还想说这是一起罚站的缘分,一条战壕的战友。

      算了吧,她看起来好像是乖乖的三好学生的样子。

      猴子山大王
      从夏老师办公室走出的那刻,黄佳榆的表情很微妙,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欢喜。说真的,她那晚做了一夜的好梦。醒来,天也刚睡醒。微蓝的天,很美。

      一扫昨天的不快,今天是一个晴天。

      日子悠然又自在地行走着。数不清的下午,黄佳榆总是躲在教室后面的走廊,看着嬉闹回家的学生。谁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或许这只是她小小的梦想罢了。

      “佳榆,我告诉你哟。刚刚我去操场找人拿包裹,哎呀呀,我们向来高贵如池塘里白天鹅一样的班长大人拿着玫瑰花等着年级第一的霸总女朋友呢,哟,我眼睛快被闪瞎了。”童桐嘻嘻笑着说着八卦故事。

      “这是学校啊,不能做无关学习的事情。”莉娜学着数学老师的口气,严肃地说着,说完顺便正经地假咳了两声。

      “等等,那男生我好像在哪看过。”童桐喃喃地说,“是他,没错该死的猴子山大王。”童桐有些咬牙切齿。

      “谁啊?”黄佳榆云里雾里的。

      “还能有谁?就是他,高我们一年级的学生,名字李贤流,外号阿流。道上外号猴子山大王,这该死的,他不是早就去澳洲了吗?”

      “他是就是你那个青梅竹马?”黄佳榆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雅天脸黑到如此程度。

      “不是,我和他的表哥敬凉才是青梅竹马。好了,不说这些了。”童桐闪避了她的追问。

      黄佳榆感到了她身上的悲伤和胆怯,这是不曾见过的。
      这世界上死对头终有一天是会碰上的,就如童桐和李贤流。

      两人近距离冷嘲热讽了一番,李贤流盯着黄佳榆,若有所思。

      “是你啊,你怎么会和这家伙在一起?她这种人可是会把你教坏的!”他还记得她,他把黄佳榆拉了过来。

      童桐一副要喷火的表情,黄佳榆只能赶紧把她拉走。

      “别拉我呀,佳榆。慢点慢点,我胖,都跟不上你了。”

      李贤流把童桐撞飞的课本拾起,嗯?书堆里的是谁的手机?

      挂月亮的男人
      “这次学校文化节,各位同学要好好想想我们班要举办什么活动,各位班委要好好办好这次活动。同学们,要好好打起精神。”说完,班任拍拍屁股就走了。

      “什么啊,能不能来一个负责任的班任啊。”莉娜不爽地翻了个白眼。

      “诶,这下我们有的忙了,说起来是佳榆负责文字策划是吧?”童桐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

      “嗯,这次工作量好像很大啊。”黄佳榆在抱怨着接下来的工作。

      “这次主题竟然是秋日甜心站,这么恶俗的名字亏光哥还能想出来,太有能耐了。”莉娜嫌弃地推远了这份计划书。阿光是她们对亲爱班任的尊称。

      “的确,让我很头痛呢。我还得负责我们活动宣传单,还有文字策划。我想了好几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黄佳榆把脸埋在数学书里,狠狠地说着,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阿光吊起来狠狠用鞭子抽他抽他。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可关键是他怎么骚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和我们说沙扬娜拉啊。”

      工作量很大,不仅是班委全体同仁都在学苑指定的地点忙碌着,还有班里大都数同学都在那里打气球,准备清凉的茶饮和小点心。

      “佳榆,这个怎么办呀?”他们体育委员小熊提着巨大的月亮形状的装饰品,苦笑对黄佳榆说。

      黄佳榆也在为此苦恼着,怕是用不了了。

      根本没有人有能力把它挂在那根横柱上,“佳榆,你电话响了。”莉娜晃了晃从她包包里拿出的手机。

      是当时李贤流捡到的手机。

      那天她的手机被好心人捡到,黄佳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相约在学校一旁的茶饮吧,黄佳榆准备好了好好答谢人家。可是,她没想到那人竟是他。

      “是你啊。”佳榆拉出大大的微笑,一脸阳光。

      黄佳榆回神,手机上显示的是‘学长’,却看见莉娜在朝她挤眉弄眼,“小样,有勾搭哟。”

      “贤流学长,找我什么事?”
      ……….

      “小事嘛,这种事开口就行了。”他从高脚椅子上跳下,调试的灯光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滑过,流光溢彩。

      他出神望着月亮灯饰,嘴角带着习惯的笑容。眼中闪亮着闪烁的光芒,点点好像银河中无尽的繁星。

      他的侧脸很美丽,就像秋季的夜空,干净而纯粹。

      但她却感觉他不是真的快乐,一切都被笼罩在浓雾之下。喜怒哀乐,都在戒备着。

      李贤流轻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呆啊?刚刚看我看得那么出神。该不会,为我怦然心动了吧?”他装作轻佻的样子。

      “学长,不要开这种玩笑!”她立马低下头

      “这样,这年头像你这样爱害羞的女生,就像在街上随便拉一个打字是用五笔的人那样少见了。”

      他没有再在意佳榆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这样的夜,真是漂亮啊。在我的记忆里北半球夏季的夜是最美的,现在看来这里秋日的夜晚也很不错,只是不知道南半球的夜晚有没有这样的美丽?”他看向夜空,这并不像夏季的夜晚,繁星点点。星星们并不过分璀璨,看起来渺茫又妩媚,伴着丝丝秋夜里的凉风,分外神秘。

      而他看起来是那么悲伤,没有人能理解他心中所想的。

      那一天,活动结束后,黄佳榆不知不觉走到操场。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有些迷离的夜空。

      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操场上,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么悲凉与无奈。

      他慢慢地走在操场的跑道上,走着走着忽然狂叫了一声,双手愤怒地抱住头,发了疯向前跑去。

      一圈一圈不知疲倦地跑着,终于地停了下来。他跪在跑道上,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黄佳榆的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开来,她困难地闭上了双眼。为什么心里那么难过,她自己问自己。她难过得迈不开任何一步,张开眼,那人还在那,大声哭泣。

      她仿佛花光了一生的勇气,坚定不移地跑到他的身边。

      从背后抱住跪下的他,用尽全身的气力来抱住他,抱住不停发抖不断哭泣的他。

      或许是他感觉背后的泪痕的湿润感,也渐渐地清醒过来。他慢慢平稳着自己的气息,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佳榆。最后,被哭得梨花带雨的佳榆吓得只能扑哧一笑。

      他笑了,她也不知不觉跟着一起灿烂起来。他的一只手臂伸到她的面前,她不解地望向他,再看向他的长袖白衬衫。黄佳榆还是一头问号,不解。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似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用他长长的袖子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一切不安与难过都被他轻柔抹去,细声地安慰着。

      黄佳榆现在的心情就像在微凉的夜晚,摇摇地飘上夜空的气球。些许时候,密云遮挡住了柔柔的月光,她有些担心有些害怕,甚至是有些恍惚。可是,当她飘了许久许久后,发现了远处的丝丝亮光。后来,她发现这里虽然没有月光的柔和,可是这里很温暖,不像月光那般的清索冷清。多了一份人情味,多了灯红酒绿的喧闹的滋味。她渴望这样的温暖,于是她想赖上这温暖,不想离开。

      他笑着说,黄佳榆你哭的真吓人。

      最后他看了她一眼,轻声地说道,黄佳榆你这个呆子。

      那天的晚上,两人躺在草坪上看了很久很久的星空。

      被疑似的恋爱症候群

      恋爱症候群,有人说这是一种病,不知是一种心病还是还是一种谜。

      Maybe,这是人类发展到现在为止最大的疑难杂症。因为不管性别相貌地位年龄身高学历职业体重,无人可以免疫。

      据可靠消息称,有关权威专家研究发现恋爱是激素失调引起的,但有些人却宁愿相信它属于过滤性病毒,像每年的感冒一样无药可救却可以自动痊愈。

      童桐近来有些好奇黄佳榆的一举一动,有些举动甚至可以让她和莉娜讨论一整天。

      类如说,黄佳榆早晨喜欢炸蟹柳条盖浇饭外加一份冰的柠檬汁,她讨厌早上吃甜食,讨厌的程度不亚于当年美利坚讨厌前苏联。但现在每天一顿甜甜圈外加热的可可牛奶吃的可开心了。更让童桐想不通的是,这孩子原本是爱留校写作业的好孩子啊,怎么现在一放学,就急匆匆收拾东西,貌似冲向满满是人的学校旁的公交站牌。

      用她以前的话说就是,人那么多,空气又不好,又不一定挤得上。在一个充满狐臭味汗味脚气味和香水味充斥的空间里呆十多分钟,还不如在干净安静地教室里写完作业,再回去,那时候人就没有那么多也不那么吵。这可是一举两得的美差。童桐想着那时候有些臭屁说着话的黄佳榆,再看看现在在她面前迅速收拾书本的如同18级飓风的黄佳榆。

      童桐和莉娜家都住城东,所以回家的路线基本是一样的。与她们不同的是黄佳榆家住城西。从城西到她们的学校只有一路车,那就是18路车。

      冷飕飕冬天里的某日,大家恨不得都把自己裹成一个圆圆的汤圆,只露出一对眼睛。黄佳榆冬天最喜欢穿那条印着□□熊的宽宽的外套,再围上厚厚的羊绒围巾。

      童桐和莉娜与同学打赌,明天会不会出大太阳。很不幸的是,两个人的霉运不是一般的强,两人的脸色就像这些天的天气,阴雨连连。

      打赌输了的结果就是两人要跑到那遥远后门替他们买葱香贡丸和热的丝袜奶茶,路程远她们不怕,关键是这是在课间课间啊,还要穿过空旷的篮球场和网球场。就像刮着北极来的风,她们的脸冻得很痛很痛,两个慢慢走过的学生说出了让她们俩心头一暖的话。

      “听说,阿流和他女朋友分手?”路人甲某男有些疑问看向路人乙某女,表示有些怀疑,他女朋友不是他很喜欢的类型。不,应该是传闻中的‘前女友’。

      “不确定啊,阿流不就像他的名字似的流动不定的。不过,分了更好,那女生太嚣张了吧,仗着他的名号,到处惹事。”路人乙某女不爽地翻了一个白眼球。

      路人甲某男给路人乙某女戴好灰色的毛绒帽,接着说“听说阿流的新女朋友是我们一级的,好像是五班的吧,好像叫什么什么?噢,对了,好像叫做黄佳榆吧。你认识吗?”

      “好像听过,说不定我认识的人。”路人乙某女一副不是我事我不管的表情,捧着后门ICE的全市闻名的丝袜奶茶大口大口地吸起来。

      听到这的童桐和莉娜就像被打了2000cc的狗血,两人的小眼神默契地飘啊飘,会心的相视坏笑。前面还在抱怨近来天气是如何如何的不好的疯癫二人组,忽然脸上出现了大太阳的灿烂。

      两人笑眯眯地向后门走去,都在感慨冬天都来了,某人的春天还会远吗?

      Ice里面有很多逃课的学生,童桐和莉娜疯癫两人组已经把神马冷啊神马狂风啊,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阿流,最近好像很少来这啊。”店里帅气的店长对旁边的逃学份子亲切地说着,递给他一杯奶茶。

      “店长,我和你说,这家伙最近反常的很。上课也不睡觉了,最近不知道打了什么型号的鸡血,发起疯来认真听课。每天都穿校服,星期一按时来学校升旗唱国歌,正直清白地好像要去竞选什么三好学生一样。每天按时来学校,放学就回家,从不迟到从不早退,现在也不骑他那辆重型机车了,每天都按时地等着放学后最早的18路车。”

      疯癫两人组自动屏蔽了除店长之外其他人的长相,两人的耳朵竖的放大起来,鬼鬼祟祟地靠近,张大了耳朵在偷听。

      “这家伙最近不是失恋了吗?”店长过来人的姿态点头再点头,很认同自己的观点。

      “没有,他是分手了,可是没失恋。他最近好像得上了另一种不治之症,因为他最近实在是太反常了,而且还反常得那么开心,兴奋根本不像他。总的来说就是,他好像又恋爱了。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有可能还是一种变态。”

      18路车啊,18路车,疯癫两人组夹杂着这一句话以旋风般的速度抱着奶茶冲了出去。她们留着寒风下的热泪,心里在默默地在撒花,“佳榆你这孩子啊,榆木终于开窍了”。

      疯癫两人组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严肃地问道坐着看数学看得很开心的黄某人。

      “佳榆,你知道什么是恋爱症候群吗?”

      DEEP SEA

      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仓促的书,当未来的风吹皱了扉页,也寻不到那年夏日你留下的痕迹。

      世界有些事美好得让人张不开眼,想守着这美好直到天长地久。本以为能跨过春夏,跨过秋冬,跨过生命里静静的顿河。可是到最后的最后,只能默默放手,转身离去。

      “抱歉,你恐怕是误解我的意思。”李显流冷冷地说,好像黄佳榆只是个路过的陌生人。

      “什么?”愣在一旁的黄佳榆终于出声了,她提着的正正方方灰金色的小盒子在不停抖动。

      “佳榆,你不要费尽心思了。不可能的事,这都是你在自作多情,你知道么?我喜欢你,但是并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吗?”李显流对自己毫不手软,刀起刀落,任其千疮百孔,血肉淋漓。

      在你的生命中,有一个人,只可遇见,不可预见。

      这个人,不知道会在你的生命里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黄佳榆冷笑了一声,“李显流,你在说笑吧?那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黄佳榆气得把手上的礼盒扔到他的脚下,头也不回倔强地离开。

      她强忍着哭意,大步地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而身后的他,就像初次见面的最后望着她离去。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她离去那样的坚决和难过。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敢张开眼睛,他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她那断然决然的背影。一切都变成黑白,满眼只剩下她最后扔下的东西。

      散落一地碎了的心形巧克力,还有静静呆在一旁的礼盒。

      La maison du chocolat,据说这是可以让人一试倾心的巧克力。

      La maison du chocolat,是他的最钟爱的甜食。他说过他的第一盒La maison du chocolat,是他最爱的人送给他的。而那个人与他隔着环绕着地球的赤道,远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亚。

      她第一次送他的礼物,就这样全都碎了。

      往往,心中最在乎的人,最后离自己最远。

      又是一堂数学课,黄佳榆在无精打采发困。童桐和莉娜很担心她,她们从他的口中听了他们的事,两人都恨不得把他胖揍一顿。

      “黄佳榆,你究竟在我的课上要走神几次你才满意?”数学老师严厉地说道,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他是一个极其严格负责的人,也是一个没有感情冰冷的人。

      “老师,她失恋啦。”班里好事的大姑婆等着看好戏。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以往的冷漠。他像是卸下表面的冰冷,解开他万年冰封的心房。

      “有些时候,爱过的人很多,会爱的人也有,但懂爱的人很少。”他顿了顿看向讲台下,毫不隐藏的目光看向最后某个角落,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他静静合上课本,“有时候爱上一个人是宿命,即使注定是劫难,也在劫难逃。”他抬了抬无边眼镜,再看看手表。

      “下课。”以前的他又回来了,冷漠不近人情。随后下课铃也响了,这是他第一次提前下课。

      童桐还沉淀在她自己的思维,而黄佳榆把那两句话真真切切听进耳里。

      她已经难过了好久,一直从冬天到夏天。

      她仿佛被人无情地抛弃在深海里,无声地沉溺,沉重地坠落,最后安静地四载碧蓝的深海里。那深蓝的悲哀,缓缓流入的动脉,沉寂地痛入骨髓。

      超级大陆分离成现在的七大洲,即使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也恢复不到当初。

      心里好像缺了一块,再也拼不起来。这一切好像不存在,但却是以最真实的姿态出现过。想要抹煞一切,但悲哀的是好像那比空白还空白。

      周末的时候,佳榆把自己反锁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一天,她哭了,她哭完了她的难过,只剩下悲哀。
      分离
      毕业季。

      到了每年毕业季的时候,天气都无比的闷热。这是毕业生们最后的学校晚会,这年学校出奇的善心,竟然要举办复古party。

      Party最后选在了体育馆里举行,黄佳榆是校宣传部的,所以这种活动是少不了她的。她坐在现场DJ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想碰见他,也不想和他打个礼貌的招呼。

      碰巧的还有另一种说法叫做,命运。

      李贤流看起来还是老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远处的他,身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白色的衬衫衬得他气质非凡。

      怎么他向这边走来了?黄佳榆急急忙忙地起身,想躲着他,没想到却绊到椅子脚。
      可是想躲着的人,已经来到了眼前。“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李显流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不要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受伤或是情圣的模样。我对这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话想要对你说。”黄佳榆礼貌地说着,不带任何感情。

      “对不起,佳榆。”他满脸的歉意。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都静默了下来,难过的感觉在他们身边流动。

      是因为要分离了吗?还是因为这句迟来的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出口的那句“May I”,也不知道是谁先牵起谁的手,也不知道是谁在暗暗地舞池里轻声说了“I like you。”

      他们跳了毕业季的第一支舞,但终究是要曲终人散的。

      两人漫步到了两人以前最爱乘凉的地方,他轻轻拥住了她。心里乱跳,心里却是很温暖。

      “再见了,黄佳榆。”

      到故事的最后,彼此说完了再见,从此各安天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片刻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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