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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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龙院优喜欢恐怖片这件事儿基本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别说是已经跳楼自杀的鬼龙院夫妇，连跟她天天黏在一起的赤司征十郎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毕竟这并不算是个好的爱好，而作为一个资本家也更希望这个世界是和平友爱团结互助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没有就没有，最好伟光正到不需要《圣经》这种东西，一本《毛概》和《马ke思》就能解决的地步。
所以当雾气浓重到要和《寂X岭》差不多的时候鬼龙院优就觉得要遭，本着不听不看不问的三不原则，绝对不作死不找事，低着头顺着通往她自己二楼小房的路走，可谁知道居然撞了人。
在这片小区她已经住了不短的时间，说实话除了她自己以外还真的没遇见过其他的住户。然而鬼龙院优是个没多少好奇心的人，好奇心杀死猫这句千古名言在什么时候都是适用的，因此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带着的耳塞是专门换个新的，隔音效果奇好。
所以当她过了很久在明显有问题的雾气中撞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美少年，而一抬头发现对方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的时候，差点没自己腿一软跪倒地上去。
——操啊！有鬼啊！
内心在疯狂咆哮，但是鬼龙院优在脸上一点没表现出来，手指攥紧了她自己的行李想要路过对方赶紧转弯，然而这个时候对方却突然说话了。
“你有想占卜的东西吗？”
——对不起我没有我不是我啥都不知道占尼玛个卜啊臭老鬼放我回家！
鬼龙院优两眼一闭就拎着她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生怕对方察觉到什么连步子都不敢迈的太快，然而身后的人并没有叫住她，而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脏在持续剧烈的跳动，这是感觉死亡擦肩而过的冲动，血液似乎都要燃烧凝聚了，鬼龙院优喘着粗气，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脑子里简直就处在一种发蒙的状态，太阳穴疼得不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背后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敢回头也不敢出声，一直是等到自己走到了自己家门口，看到了围墙外面写着【鬼龙院】几个字的铭牌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这是到家了。
雾气也散了过去，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才发觉，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能让她自己都听到鼓动的声音，而背后的冷汗早就把衣服浸湿了。
拿着钥匙开门的手都在瑟瑟发抖，开了几次才重新扭进去。把行李箱忘地上一丢，鬼龙院优就把衣服全脱了放进洗衣机里，而她则是进了浴室好好的冲洗一下。
穷成穷光蛋之后连浴缸也不配拥有。
单手撑着白色瓷砖墙强迫自己赶紧冷静下来，鬼龙院优拿浴巾擦了一把脸本来想给赤司征十郎打了个电话过去，后来好好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这好歹也是个鬼，万一拉了赤司上贼船两个人都嗝屁那她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战战兢兢过了一晚上，鬼龙院优甚至是没把她的宝贝儿书们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整理，全用来抱着手机上网好好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预防，于是在网上下了一堆防火防盗防死鬼的东西之后，带着耳塞就睡觉了。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楼下的敲门声比平时还要大，要不是这是防盗门外加三锁，说不定真能给人砸开。
窗子外面的风也是比平时还大，嘴里骂骂咧咧的鬼龙院优打算明天就买个耳罩，要加强版的。
如果不是只有这一条路，鬼龙院优发誓她一定绕路走，就算是远上几里地也没有关系。
然而在大早上带着口罩穿着防护服出门之后，果不其然在快要到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再一次碰到了那个黑衣少年，心就像是突然坠下去一样，如果说昨天还能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奇怪的偶遇者，那么今天她就能肯定，这真的是一个鬼。
简直真金白银的真，真得鬼龙院优冷汗都下来了，然而就算脚上灌了铅也不能阻止她继续前进，就像是个无法拒绝的诱惑，她冲着对方的方向继续前进着。
心里在怒吼不要动了赶紧转弯就走，然而两条腿根本就不听她的话，在持续不断的向前前进着。直到她低着的眼睛看见了对方隐藏在雾气中的双腿，才明白自己跟前站着的那个黑衣美少年正盯着她的头顶。
“你有什么想要占卜的？”
紧紧闭着的嘴一句话都不说，明明那根舌头想要活动却也被鬼龙院优死死的压着。
昨天的记忆依旧历历在目，至少她还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没有瞳孔只有一双惨白的眼睛。可即使如此，那张脸也真的是漂亮的不得了，并不是偏向于女气的漂亮，而是真实的符合“美少年”这个头衔。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那样奇怪的眼睛，才更加适合对方的那一张脸。
牙齿在打颤，舌头在打卷，嗓子在冒烟，似乎对于对方的这个问题有着前所未有的倾诉的欲望。
鬼龙院优觉得她不应该这么年纪轻轻就死在这里，至少是现在不应该死了。
鬼龙院夫妇的死因还有蹊跷，她家的产业还没有拿回来，自己身上的债务没有还清，这怎么想也不应该死了了。
在舌头打架着的途中她抬头去看对方的脸，而黑衣少年整个都混在雾气里，然而面前人那张英俊到令人心悸的脸却看得非常的清楚。没有瞳孔与虹膜的眼白垂眸看着她，在鬼龙院思考着这人的眼睫毛有多少根的时候重新又开口。
“你有什么想要占卜的？”
直到现在鬼龙院优才听明白这人说的是什么。占卜的话，她似乎并没有想要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事情。
然而脑子里刚想到这一点浑身都仿佛轻了一般。
脚能动了，舌头不打颤了，连意识都没有那么紧绷。鬼龙院优背着书包直接转头拐向了正确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根本不管身后的那个黑衣少年到底打算干什么。
开什么玩笑，她是人，管一个鬼干什么？？
等到苍白着脸浑身是汗的跑到每天和赤司征十郎见面的地点的时候，她的这幅模样也确确实实是把人给吓到了。
“你这是怎么了？”
“没啥，鬼打墙了。”
赤司拿出手帕递给她擦汗，而整个一天的时间她都坐立不安的在思考，这个十字路口堵人的那个鬼应该怎么办。
打电话报警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外面跳大神的也多半都是骗子，法治社会科学社会说有鬼那不是打当Z人的脸面吗，况且她是刚破产的鬼龙院家唯一的女儿，在这个非常敏感的事情搞这些幺蛾子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东京的快递还算是挺快，至少昨天晚上她定的那些符咒啥的全都到了。塞进抽屉里之后就不怎么管了，而整个上课的时间就是赤司与她两个人互相拿着英文和中文在草稿本上对话练习的时光。
鬼龙院优还算好，她只用练习外语，而赤司征十郎除了两门语言之外课桌里的书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概率学入门与经济学概况。
他俩偶尔也说说以前的话题，鬼龙院优唯二的爱好除了钱就是读书，而且对于电子书并不怎么热衷，还非要是纸质精装版，如果说同样的内容不同的出版社，比起译者的区别她梗偏重于装裱的区别。按照鬼龙院优的逻辑是：“没办法啊，我就是哪个漂亮想买哪个。”
之前破产的时候鬼龙院优把所有能卖的全都卖了，什么能当家传宝的古董都不留下一个败家的不得了，唯独她那个小书房里的书一个不落的搬了出来，虽然说数量没有多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然而等全部再转移到了现在住的那个两层小独立房中时，才发觉每一个屋子基本上都塞满了。
“现在就开始看概率学吗？”
“嗯，父亲说就算不能熟读也要能入门，心算的水平要提上去，不然以后看数字的时候还拿着个计算器太傻了。”
“你中文数字的口语学的怎么样了？”
“早都学好了，怎么了？”
“我告诉你个乘法口诀吧。”
自己的中文适应性简直好到了她自己都吃惊的地步，甚至是怀疑过是否因为上辈子就是个中国人的缘故。赤司完全可以说是最令人省事的学生，举一反三又能融会贯通，在她自己背的要死不活的乘法口诀对方只用了三天就混瓜烂熟了。
呵，人比人气死人，
在了解了这件事之后，他俩之间如果有需要算钱的时候基本上脑子一过就明白怎么取整数，这边上学途中赤司看她脸色不好中途还转到了便利店里买了一瓶草莓牛奶出来。
把吸管扎进去后就这么肩并肩的走在路上，他俩在之前虽然都是大财阀家的继承人，但也并没有任何小说里夸张的桥段。比如说加长版豪车上下学接送，不知道便利店为何物，吃的穿的都是几十万日元一套的东西，而曾经也是这个国家最顶尖人群的鬼龙院优可以很明确的发出两个音节：呵呵。
如果真有人这么想估计真的是这类玛丽苏小说看多了。
然后后来鬼龙院优才知道，真的有很多的小女孩小男孩儿们，真的是以为赤司就算是一根铅笔都是昂贵牌子的贵族铅笔。
鬼龙院优：……
“我不懂？？那些人没有基本常识吗？！几万日元一支铅笔？怎么不去抢啊？这什么木头做的，镀金的吗？？”
在优为了这些小孩儿神奇脑回路感到惊讶的时候，赤司则是伸手拿起了她刚刚写好的二战史读后感，一万多字的感想洋洋洒洒，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后来修改的批注和附加内容。
大概一目十行的扫过去，过了好一会才问：“你的角度倒是挺新颖的。”
“哪有什么新颖可言，你要是多看看会发现其实不少人挑的都是这个，只不过在写的时候没有我这么纯粹，我完全是以钱出发。”
十几张纸里的内容全在讨论一个问题，就是战争财应该怎么发，其角度之刁钻方法之多样让赤司看了都觉得有些无语。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你还真是掉进钱眼儿里了啊。”
不过这句话并没有任何轻蔑或者讽刺的意思，而是很简单的陈述事实，毕竟要赤司征十郎这个所有学生和老师眼里标杆一样的人来说，他自己也是很喜欢钱的。
为什么不喜欢钱？钱谁不喜欢？
更何况他可是资本家，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剥削阶级，在法律明文禁止之外可以操控的范围里最大程度利益化的魔鬼说的就是他们，怎么可能不爱钱呢？
如果当初鬼龙院优真的是那种傻白甜的大小姐继承人，就算有娃娃亲在身，赤司征十郎也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嗯啊，特别是我现在还要还债，钱自然是越多越好。”说完这句话鬼龙院优就瘫倒在桌子上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来钱的方式都写进了日本法里，这不公平。”
“你要是愿意可以爽一把试试，下半生我会每年去东京女子监狱探望你一次的。”
本来抱着自己的快递打算回去之后把这些符纸贴满自家所有的窗户，然而在收拾好书包之前却被赤司叫住了。
“你这两年没怎么好好上课吧？”
“是啊，全用来啃中文了，顺便把中世纪历史和你一起过了一遍。”
“升学考怎么样？”
“哈？你啥时候见过我的名字离开了你名字的下面？不过你突然提起这个是赤司叔叔有什么打算吗？”
赤司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她。
“这是挑选出来的几家中学，我父亲的意思是你自己看看，如果成绩合适那么任君挑选。”
鬼龙院优接过之后就直接打开了，大致翻了翻都是几家非常有名的学校，不是上层人士的小孩儿上的贵族学校，就是升学率非常高的著名中学。
鬼龙院优直接把樱兰、英德、黑主学院这几个初中部丢了出去，她又不是那种破产以后需要认识有钱有势家的小孩儿翻身的类型，剩下的她拿出了冰帝的宣传册，然而她还没打开赤司就说：“迹部回国的话就要上这一家。”
于是优直接把这一张丢了出去，她绝对不要跟迹部景吾那个人上一个学校，不然肯定会发生两个人撸起袖子用着各种小语种对骂的场景。
虽然她从来没听过对方说脏话。
但是不排除三年的潜移默化她把人给带坏了，不然真的害怕迹部董事从自家写字楼里冲出来跟她决一死战。
挑来挑去也就那几个，其实鬼龙院优也只是看看而已，最终上什么学校，其实她早就想好了。
“征，你去哪儿？”
“帝光。”
“OK，那就它了。”
从信封里一对的介绍手册里把帝光的那一张抽了出来递给了赤司，夕阳下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是金黄色的，打在这个人的红发上闪闪发亮。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