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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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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一处草木茂盛的山谷中,隐约传来不成调的歌声。一片鸟语应和中,一个人影从层层掩映的树木中显现出来。
辛莘戳着随手捡来的小树干,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这山谷中有许多珍稀草药,他毫不客气地收了小一麻袋。
用小树干扫开杂草,辛莘蹲下身,利落地采下几株草药,刚要起身,冷不防瞥见眼熟的叶子。辛莘心里惊叹的一声,用小树干将药材周围的土刨开,而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把药材拉了出来。
双手捧着沾满泥土的根部,辛莘激动坏了,天哪!这么大颗的野人参!赚到啦!
辛莘放下比自己背部还宽大许多的药篓子,将野人参小心地塞进层层草药之中。
附近传来泠泠流水声,辛莘用干净的手肘将衣服往上蹭了蹭,打算把沾满泥土的手洗一洗。
岸边草木茂盛,辛莘边用小树干拨开相互纠缠的杂草边往里走。山间泉水清澈而沁凉,辛莘洗去手上污浊,顺便将小树干也洗了洗,不料小树干太滑,一个没抓住,只见那它摇摆着迅速往下飘去。
“哎!”早知道就不洗了,这小树干他用了两天,顺手的很。辛莘眼睁睁地看着小树干从自己眼前飘走,河面宽阔,几只鱼儿愉快地追逐着,小树干不断摆动,然后在离辛莘两丈处的岸边被卡住了。
辛莘目瞪口呆,这转变来得太突然了。
他从岸上估摸着距离绕过去,用手扒开杂草,正要寻小树干,却猛然看见一个人泡在水中。
“哇啊!”辛莘吓得够呛,腿一软,直接坐到了草地上。
眼前人面容苍白,毫无人气,浮在水面的手掌被泡的发白发皱。小树干由于水流的作用被挡在这人的腰腹处。
辛莘拍了拍胸膛以平复呼吸,慢慢地站起来。稍作犹豫,辛莘脱了鞋袜步入水中,把人扯上岸来。
——
夜晚,火堆不时发出噼啪声响,辛莘一边烤着鱼,一边给病号煎药。他缓慢地转着手中的鱼,思绪飘散。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一个人在外,时时小心行事。这男人不知是好是恶,他虽救下了他,却也没放松警惕。想到这,他看了一眼躺在洞穴中的人,身上盖着他的衣服,手脚都被捆住了。
辛莘松了一口气。刚刚给那人脱衣的时候他找了找,他身上什么物件都没带,也不知道是哪里人,又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这黑衣男子身上并没有很严重的外伤,但大大小小的刮划伤口不少,且体内气息紊乱,经脉受损。辛莘大胆猜想,这人不会是从悬崖下掉下来的吧?练功走火入魔失脚坠崖?
辛莘给他擦了身上过药,发现这人其实长得很不错,忽略脸上几处被草药糊住的地方,脸庞棱角分明,鼻子挺,眼窝深,恢复体力之后薄唇透出健康的粉色,虽然紧紧皱着眉头,但那眉毛也是好看的。
光看脸还真看不出来好坏。
如果这人真是从悬崖上摔落而不死,那他肯定是武林人士,他不清楚他的身份,万一是个歹人,把人救醒后不但不感激还要杀他灭口怎么办?他不觉得自己这三脚猫功夫能打得过一个习武之人。
辛莘叹了一口气。反正自己也不求他的回报,到时候治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走吧。
想通了之后,辛莘赶紧把手里的鱼撤下来,鱼肉飘出一股焦香。
行吧,他明明每次都很认真地在烤,为什么每次都能烤焦呢?
辛莘并没有随身带煎药的罐子,于是找了个外壳坚硬的果子,劈开了洗净内瓤凑活用。
这个病患真是特别难伺候,辛莘辛苦给他灌下药,给他支高头,捏他咽喉,摇他头,都不顶用。口中一点药都咽不下去。
后来他实在是气急,朝着男人胸口锤了锤,那人的眉头动了动,辛莘以为人要醒了,吓了一跳。结果他只是咕噜一声,把药给吞了。
安置好黑衣之后辛莘到洞口张罗了一下,撒了些驱虫的粉末,又挪了一些杂草到洞口挡风。
夜露湿重,但洞穴太小不宜生火,多余的衣服又给黑衣穿了。辛莘纠结地看着不省人事的黑衣。毯子只有一条,他肯定是要用的,但是万一黑衣半夜被冻死了怎么办?跟他盖一条?那万一他半夜起来杀人灭口怎么办?辛莘有些郁卒。
权衡之下,辛莘还是决定两人凑活一起用,当然,手脚都绑住了。
背对黑衣躺好,辛莘打了个哈欠,今天真的太累了……
洞穴外外虫鸣四起,皎洁的月光给静谧的山谷渡上一层清辉,河水中的倒映着弦月,引得鱼儿们竞相嘬弄。清风徐徐,带来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
背靠黑衣睡的辛莘被凉风吹得抖了抖,无意识地贴近身后的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