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我们家吉祥物又跑路了！》云崖暖

15、第 15 章

　　是夜，晴朗了一天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或许是因为这相似的天气，音无灿久违地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天，是妈妈的生日。一早，妈妈就在厨房里哼着歌做准备。虽然不应该让寿星忙里忙外，但是妈妈可不放心让料理白痴的爸爸进厨房。

　　小灿也兴致勃勃地帮忙烤了曲奇，做了布丁。做布丁的时候她忍痛放下了自己喜欢的可可粉，做了妈妈最喜欢的桃子味。

　　小灿把做好的布丁放进冰箱，等晚上给妈妈庆祝生日的时候，布丁就是冰凉凉，甜丝丝的啦，她开心地想着。

　　爸爸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像弃犬一样，又不敢进厨房。妈妈看不过去，让他来洗盘子，他就仿佛得了什么恩赐似的两眼放光，屁颠屁颠地跑去洗碗。

　　一家三口挤在小小的厨房里忙碌的时光，温暖，愉悦，就像加了蜂蜜的牛奶一样。

　　到了下午，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灿耍赖不想去上儿童排球班，爸爸好说歹说都没用，她还是窝在沙发上耍无赖

　　“我今天想在家里陪妈妈！不想出门，天气也不好，我的排球还漏气了，总而言之，今天不宜出门！”

　　妈妈看到正儿八经地耍赖的小灿，不禁失笑：“你是不是又偷偷放排球的气了？今天妈妈是最大的对不对，妈妈希望小灿能乖乖去上课。等你回来，妈妈就已经做好大餐等你啦。”

　　小灿听到大餐眼睛就放光了，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那好吧，今天小灿都听妈妈的，要追加一份巧克力蛋糕哦！”

　　看到妈妈点头允诺，她才拉着爸爸的手高高兴兴地出门。

　　那天，小灿训练地格外努力，老师都夸奖了她好几次，她用毛巾擦擦满头的汗，心想晚上一定要让爸爸妈妈好好夸夸自己。

　　下了课，她抱着排球坐在训练班门口等爸爸来接她，雨越下越大，过了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一辆辆车停在路边，下来的都不是爸爸。

　　小灿有点生气，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迟到，她的朋友们一个个被接走，身边越来越空旷。

　　如果爸爸没有在十分钟以内到，那我就要生气了！

　　过了十分钟。

　　如果爸爸没有在十分钟以内到，那我就真的生气了，一定要他给我买最贵的巧克力蛋糕！

　　又过了十分钟。

　　如果爸爸再不来，那我下次说什么也不去上课了！我训练地那么认真，又累又痛，他居然还迟到！过分！

　　不知过了几个十分钟，小灿看着变暗的天空和似乎永远下不完的雨，不由得害怕起来

　　爸爸，小灿不生你气了，你快来接我好不好，小灿以后不任性了，一定乖乖上课，也会听你的话，你快来好不好。

　　似乎听到了她心中的旗袍，有人撑着伞，穿过雨帘，走向她。

　　“爸爸！”

　　小灿激动的呼唤在看到来人被卡在喉咙里。

　　那不是爸爸，是隔壁的黑尾阿姨。

　　阿姨说爸爸妈妈有事情要忙，要她来接小灿回家。

　　小灿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没来接她，为什么要在妈妈生日的这天被托付给黑尾阿姨，但是她知道阿姨一向对她很好，不想让阿姨操心。

　　黑尾阿姨一向温和慈祥的表情似乎有点不一样，但是年幼的小灿看不出来，多年后的她或许能看出，那是隐忍的悲伤和怜悯。

　　在黑尾阿姨家吃了晚饭，睡在阿黑的房间，半梦半醒之际，小灿模模糊糊地想着，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吃我做的桃子味布丁呢。

　　第二天，吃了早饭，黑尾阿姨送小灿去了医院。

　　看到头发凌乱，面如金纸，哭的眼睛红肿的妈妈坐在手术室外面，小灿模糊地想到，爸爸，可能出事了。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是怎么度过的。爸爸除了她和妈妈以外没有亲人，因此葬礼也只有一些为数不多的朋友，同事来。

　　也正是这些叔叔伯伯在这段黑暗的日子里给了她们良多的帮助，甚至不少葬礼的事宜都是他们帮着张罗的。

　　妈妈沉浸在悲痛中整日以泪洗面，曾经灿烂柔软的金发都失去了光泽。此时，她已经无法照顾小灿了。

　　远在英国的外祖父母知道这个消息，非常担心，立刻飞到了日本，带女儿和外孙女回了英国。

　　后来，音无灿才知道，父亲出事的经过。

　　他在开车去接小灿的路上接到了妻子的电话，让他去买女儿喜欢的巧克力蛋糕，他急忙改道掉头，当时下着大雨，视线不好，他又是情急之下改道，没开车灯，迎面疾驶而来的卡车注意到他时已经来不及了。。。

　　音无灿从梦中惊醒，伸手一摸，脸上湿漉漉的，用力地擦了两把，擦掉眼泪，她看着窗外，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雨也停了。

　　对不起，爸爸，我偷懒玩耍了这么久，这就开始认真训练，不会给你的脸上抹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