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张樟彰

3、抢生意

　　“你是裴云青？”听到这三个字，杜川和宁馨都是微微一怔，两个人面色不约而同的凝重了几分。
　　“怎么，你们认识？”看见他们的反应，我有些诧异，难道这个年轻人是什么危险的人物？
　　我赶紧偷偷地向宁馨的身边挪过去一点，才有几分打圆场的意味地问道。
　　“不认识，不知你们是？”与之前和我讲话时，和善的态度不同。对着杜川他们，裴云青的神色颇为冷淡。“莫不是两位就是吴林山请来的先生？”
　　“不错，正是我们。”杜川也没什么好脸色，他简短地答到。之前，我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虽然说，我一直对杜川与我女朋友的关系颇有微辞。
　　但是杜川的人品性格，我还是清楚的。看他连裴青云从兜里掏出的名片都不肯接。我感觉，他们这梁子怕是结大了。
　　“杜师傅，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到吴家去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墓地里，他们三个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付，反正就互相瞪着，气氛微妙的我很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也行，裴先生和我们一起去吗？”杜川也等着台阶下呢，他点头答应了我的提议。
　　临走前，到底还是决定要客气一下，杜川微微回身，冲裴云青拱了拱手，“这里离吴家挺远的，我们开了辆车来，需不需要载裴先生一程。”
　　“不必了，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
　　“好，那我们先到吴家等你！”估计是料到了裴云青会拒绝，杜川头也不回地走了，宁馨自然是跟着她师傅，有样学样。
　　他们师徒两走的飞快，只是苦了我这个不能在夜间视物的普通人。我拎着手机，艰难地跟在他们俩后面，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墓地。
　　在坐上驾驶座之前，我朝墓地里回望了一眼，那个叫裴云青的年轻人，还站在原地不动，他穿着件薄薄的黑色外套，将手插在兜里，似乎在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顾彻，你在看什么呢？还不赶紧来开车！”
　　“好！”都被女朋友催了，我赶紧爬上了驾驶座，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就发动了汽车。
　　“馨馨，那个裴云青是个什么人啊？为什么你和杜师傅都很讨厌他的样子？”
　　“他是来抢我师傅生意的，我们能不讨厌他吗？”
　　“抢生意？”
　　“对呀，那吴家老爷子先请的我师傅，后来吴家儿子又请了他。这不是摆明的不信任我师傅吗？要是这回的事情，真让他摆平了，那就是打我和师傅的脸。以后我们还怎么在这一带混？”
　　“那是挺可恶的！”
　　“就是，既然吴家先请了我们，再请他时，他就不该随便答应。更何况他接了这事都不和我们说一声，简直是来砸场子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从后视镜里，看着宁馨气鼓鼓的小脸。我知道这丫头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也不好和她提起，让她和我结婚从而引退的话茬了。
　　寻思着距离我们在一起三周年还有几天呢，这几天，就先顺着她的意思来。
　　“肯定是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我师傅的厉害呗！”宁馨挑了挑眉，说道。
　　“馨儿，莫要轻举妄动！”一直没有出过声的杜川开口了。
　　这时我才发现从他今夜见过裴云青起，就一直皱着眉毛，看起来心思很重的样子。
　　“裴云青可是大家公认的后起之秀，实力不可小觑！”
　　“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会些旁门左道，在道上有几个人是真心服他的？况且师傅，我们师徒二人联手，还怕了他不成？”宁馨不以为然地说道。
　　“馨儿，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回你还是要听师傅的！”
　　“这……好吧！”宁馨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但是还是撅着个小嘴。
　　我偏过头看了生闷气的宁馨一眼，感觉她这个样子很可爱，自己便不自觉笑了笑。
　　我了解宁馨的性子，她倒也不是故意想要挑事情，就是涉及到杜川的名誉问题，让她有点着急上火。
　　这样不怪她，总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师傅被一个小了自己近一轮的后辈灭了威风。
　　不过，他们玄门中人在意的面子，我倒没有那么看重。看杜川的样子，估计那裴云青不好对付。要是他们真的争斗起来，我倒是可以设法调停调停。
　　暗暗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我又踩了一脚油门。这乡间的小路在夜晚几乎看不见人影，把车开快一点也没有关系。
　　说起来，这次的目的地真是比我以前送他们去的任何一个都要远。
　　“顾彻，你把车开慢一点！”
　　“啊？” 我大概飚了10分钟的车吧！已经安静了许久的宁馨，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话，将我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天，我一脚踏进了神神鬼鬼的世界。从此与平静的生活慢慢地渐行渐远了。
　　“我和师傅原本没料着你会跟来，这此的事情原委就没和你说，既然你已经跟来了，那你就有必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