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张樟彰

21、苏婆婆出事

　　虽然边上躺了个大男人，我居然意外地睡的挺好的。
　　睡着后，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这回梦里面的我还是穿龙袍，又坐在一个大殿里头。和上次呆的大殿不同，这次的更隆重，敞亮一点。
　　现在我的面前，有很多人正在考试。
　　“难不成这是在考科举？”看着底下的考生，我有了兴趣，怎么说也是学了几年历史的人。
　　对每年历史考试的必考知识点，我还是很上心的。
　　能参加殿试的都是当年的顶级学霸吧！我还挺想，走下去好好观察一下这些精英的，只可惜一入梦，我就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一下了！
　　耐心地看了一会他们答题。一个巡场的监考官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冲我行了一礼，然后回禀道:“陛下，依臣愚见，今年的考生人才济济，真是我朝之福啊！”
　　“嗯，张卿辛苦了！”虽然这个考官说的是好话，但梦里的我，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似乎并不开心。
　　“张卿，这里就是今年全部的考生了么？”
　　“是，今年各地选拔上来的人才，都在这里了？绝无遗漏！”
　　“绝无遗漏……张卿，裴公子，今年可参加了科举？”
　　“裴公子？陛下说的可是裴家的裴云青公子？裴家5年前被抄家，裴公子已经……陛下忘了么？”
　　“是啊……裴公子五年前就没了，朕怎么忘了？”
　　梦里的我暗自喃喃了几句，也就不说什么了，虽然我现在是以一种奇怪的视角来看前世发生的事情，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前世的我现在很伤心。
　　梦里的我，在呆呆地看着底下考试的人，似乎想起了谁。
　　一时间巡考的官员和其他伺候的小太监都不敢上前，大殿里就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底下考生的毛笔写字的声音。
　　看来那个叫裴云青的，对前世的我挺重要的啊！
　　等等，裴云青，想起了现在我正躺在我身边的那小子，我被吓了一大跳，不会这么巧吧。不过要是我们前世就认识的话，也就能解释为啥我老觉得他很亲近了吧？
　　到底是不是他呢？我真心想知道。只可惜，梦里的我说了，五年前裴云青就没了，那肯定是见不到了！
　　“陛下，虽说裴家蒙受了不白之冤，但是陛下登上大位第一件事，就是替裴家洗清冤屈，裴公子在天之灵，也会感念陛下恩德的！”
　　见我伤感了太久，底下的人觉得不能把我一直晾在那，梦里头的那个红衣官员略微思考了一下，就上前来，宽慰我说倒。
　　因为这个往前走的动作，他离我近了些。说完话，他还微微抬了下头，真是给我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人居然没有脸，原本长着五官的地方，只是模糊的一片。
　　这是什么情况啊？强忍着不适，我仔细观察了他一番，好在这个没脸的男人不会离我太近，也就不算特别恐怖。
　　而且这人给我的感觉也和鬼魂不一样，虽然奇怪，但不阴森。就像是前世的我，记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了一样。
　　“嗯……”面对殷勤的无脸官员，梦里的我只是微微颔首，就回收让他退下了。
　　明显他还是在怀念裴云青。不过作为皇帝，还是已经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所以梦里的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的更正一些。
　　趁着梦里的我挪动视线，我赶紧把大殿里其他人扫视了一遍，大殿里其他的巡考官员也和他一样，都没有脸。
　　而底下的考生们有的甚至只是一个人形的轮廓，连手脚都没长。倒是我身边的几个小太监好好的长着脸。
　　果然这应该是代表皇帝的信任程度，或者印象的深刻程度吧？
　　看着无脸的官员尽心尽力地为“我”办事，我居然感觉到几分不是滋味。
　　这古代的君臣关系还真是淡漠啊！
　　我还没感慨完呢，突然就被人摇醒了 ，睁开眼睛，我看见裴云青站在床边上，已经穿戴整齐了。
　　透过床户外招进来的阳光，我判断，现在天已经大亮了！
　　“几点了？”
　　“7点半，顾彻，苏婆婆出事了！”
　　“什么？苏婆婆怎么了？”
　　“现在还不知道，还是祥明小区的事！我现在还没恢复好，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下，你来不来？”
　　“行！你想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