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张樟彰

12、忆前尘

　　“得好好给他拿回去！”把床头的玉佩揣进兜里，我就往屋外走去。
　　到了客厅，我看见吴杰正抗了一大袋的新鲜鱼肉进来，“顾大师，中午要留在我家里吃顿饭啊！”
　　“不必了！”看着他喜滋滋的样子，我只觉得心情低落，打不起精神。还是要赶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才好。
　　不去管身后疑惑的吴杰，我径直出了门，上了车后，就顺着原路往城里开。
　　一路上宁馨没有再联系我，杜川倒是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也知趣，关于宁馨和我分手的事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我保证，他修炼的那种法术，绝对没有传授给宁馨，让我不要担心。还强调了好几次宁馨是有苦衷的，让我日后千万不要恨她。
　　杜川和我平时本就很少交流，这通有点奇怪的电话还没打多久，我就找了个由头，把电话挂了。
　　毕竟现在，我不想和任何人讲话！擦擦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我突然觉得很累。
　　从一开始和宁馨在一起时，我就清楚杜川对于宁馨一直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所以和她相处时，我从来不会提出，像要她远离杜川，这样任性的要求。
　　虽然平时看见亲密的他们，我也会吃醋，但最多就是心里头想想。甚至我都打算好，在和宁馨结婚后，等我们都老了，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生活。到那时，我不介意帮她照顾杜川。
　　谁知道如今出事了，宁馨居然干脆地把我踢出了她的生活。难道之前的一切多半是我一厢情愿吗？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宁馨心里的地位！
　　想来想去，越想越烦，我抬手，用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在什么地方。就顺手把车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我现在觉得心里头堵的慌。看看四下无人，打算偷偷哭上一场。
　　“顾彻！”刚刚停好了车，我趴在方向盘上，还没开始掉眼泪呢，就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谁呀？”总觉得，那声音我有点耳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上谁的。
　　“顾彻！”
　　“谁啊？”还是那个耳熟的声音，这次离我更近了一些，但是我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顾彻！”
　　“你到底是谁？”那个声音第三次传来时，吓得我猛地坐直了身体。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这个声音虽然耳熟，但是喊我名字的语气音量一直都没变过。
　　环顾了圈空无一人的小巷子，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
　　“不是这么倒霉吧！先是被女朋友甩了，然后又撞鬼？”
　　因为我停车的地方背靠着墙，所以我只能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马路，就怕像昨天一样，马路中间又冒出一个被压瘪掉的人。
　　我就僵坐在驾驶座上，大约过了半分钟吧，那个该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顾彻！”仍旧喊的是我的名字。只是这次离我很近了，几乎就是贴着我的耳边响起的。
　　“你tm到底是谁？有本事给我……”在农村总听老人说骂脏话可以治鬼打墙，也不知道我遇到的这个算不算，也是把我逼急了，我正打算骂几句试试呢。
　　可话还没骂玩，我就横不起来了，因为我猛然发现，那个一直喊我名字的声音，居然是我自己的！
　　因为太过熟悉，反而一时想不起来。
　　“我自己在喊我自己么难不成我其实已经死了？”巨大的恐惧让我有种窒息感。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因为小时候中暑，我晕过去一次，那次晕过去后就一点意识都没了。就像是睡了一个死沉死沉的觉。
　　但这次不一样，到底是撞鬼了呀。被吓晕过去的我，仿佛还做了一个很长是梦。
　　梦还是破碎的，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走过很多人，都穿着些古代的奇奇怪怪的衣服。我在梦里坐在一个高高的位子上。
　　底下的人都努力地在跟我讲话，像是要证明些什么，只可惜他们声音太过嘈杂，我并不能听清。
　　无端地被迫呆在这个奇怪的环境里，一开始，我是很害怕，但是呆了一会，我就发现，他们压根就不会靠近我。
　　“就当是看话剧了？两拨人争的脸红脖子粗也是挺有意思的嘛！”
　　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又发现在梦里我连自己放在椅子上的手，都没法移动。我就只能这样想着安慰自己。
　　“再要不然当古装电视剧看？”在梦里呆久了，面前的那些模糊的人居然慢慢清晰了起来。我都能看清他们身上穿着的宽袍大袖的衣服了。
　　“真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历史啊！不然还能猜猜，这是个什么朝代。”
　　“退朝吧！”我还在研究衣服的样式呢，梦里的我居然讲话了。
　　从我嘴里，清楚的发出带我入梦的哪个声音。还是那个欠揍的语气，和那个令人厌烦的声量。
　　我虽然很反感，底下的那些人却不这么想，话音刚落，他们就老老实实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在梦里我这么厉害吗？既然声音都一样，我不是梦见自己的前世了吧？”
　　“对了，我昨天才吞了何丽的哪滴女鬼泪，宁馨说王侯将相会被女鬼泪唤醒眼泪来着，这么快就见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