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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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霸：真的？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玩了，看看你这几周……不，还得加上高考那段时间。
澜：我这两周确实有事，问你一件事。
元霸：什么？
澜：怎么从桃溪村去锦城？
元谌：桃溪村？是不是荣城的桃溪村？
澜：应该是吧。
陆澜看着破旧的车站，心里仍在感叹原来这里还有车站，那天司机怎么就在半路赶他下车了？
空落落的车站只有两个窗口，上面写着“售票处”，但是也只有一个窗口开放。
再次看了看时间，如果“现在不是下午两点而是半夜两点”成立的话，那还是真的是自己手机有问题了。
看了看外面热烈的阳光，低头看手机。
元谌：不过你去那里干嘛？这两周你一直在桃溪村啊？
澜：……你先告诉我怎么坐车去锦城吧。
元霸：哦，你要来去锦城？你可以先坐车到荣城，再从荣城坐车去锦城，桃溪村应该没有车直达锦城。
陆澜敲了敲唯一一个开放的窗口，里面那人不知道是时不时在午休，看陆澜一脸不爽，
“干啥咧？”
“买票一张，去锦城。”陆澜道。
“没有直达，坐车去荣城。”
“那么”穷，后面的那个字倒是没有直接问出来，因为陆澜在那一刻想起了自己如今也是这“穷”地方的一员。
“那什么时候有？”
“两三个月后咯。”
陆澜还以为至少这“穷”地方好歹有一趟车吧，没想到对方回了他这么一句。
陆澜：？
“在修路啊，路都不通哩。你是不是来玩的？从哪里坐车来的就从哪里回去咯……”
对方看陆澜一眼沉思的样子，便欲要继续趴在桌上。
“那去荣城的车票呢？”
“早上才有。”
澜：我问了卖票的，没有车去荣城
元谌一边用电脑打字，一边打电话给爸爸。
“爸，桃溪村没有车开往荣城吗。就一趟啊，下午呢？好吧那没事了……没有，我有一个朋友问问。没事了，我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后，元澜继续“啪啪啪”打字：只有早上有小巴士来荣城，下午就没有了。
澜：那算了。
元谌：哥，你去那里玩啊？没事啊你可以先在那里住一晚……
元谌balabala说了一大通，最后重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元霸：明天你去车站早一点。
澜：知道了。
元霸：明天晚上我等你上线啊哥，轻轻松松带我吃鸡！
澜：好。
时光不声不响地悄然而逝，终于等来了高考成绩。
一大早，元谌还在睡觉的时候，手机便要命似的响彻整个房间。
“……喂？”
“元谌啊，醒了没！成绩出来了！！！”老班的声音异常激动。
“……哦，可以查成绩了么？”元谌迷迷糊糊问道。
放下手机，拍打了两下脸，再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老班，可以查成绩了？！”
此时元谌才感觉到一点紧张感。
虽然觉得自己的成绩已经超常发挥了，但是一想到——
怎么说这次高考可是决定人生命运的重要转折点，元谌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到这节点了居然还夹杂着一点不自信。
“哈哈哈……是，可以查成绩了！你们的成绩都出来了，我打电话给你们提醒一下，免得你们考完试都忘记了……要打电话自己查还是来学校一趟都随你们。”老班兴致勃勃道。
“那我打个电话查就好，下午再去学校。是用准备证查的是吧？”
“是，你找找你的准考证，找得到吧？我看你们估计考完了准考证都不知道扔哪里了……还找得着吧，啊？查询电话在高考结束的时候也让你们记了下来，都还记得吧，有没有忘记？忘记了的话你就来学校吧……”
老班balabala一直说个不停，听到感觉自己可以再次睡过去的元谌只好‘不礼貌’地打断了说个不停的班主任。
“老班老班，你接着给其他同学提醒哈，我先挂了拜拜！”
高考结束后什么笔啊身份证啊准考证啊都还放在书包里，为了找一张小小的准考证，元谌便一翻书包，全部东西“哐啷”都倒了出来，在一堆‘杂物’里找到了准考证。
一个一个看清楚号码，再慢慢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摁完之后，接下来便是静静等待报每一科的成绩，深呼吸。
“准考证号为XXX，该考生的成绩公布如下，语文……”
电话里一字一句播报完成绩，元谌用笔记了下来，挂了电话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的，歪歪扭扭的字体不忍直视。一科一科加总算了几遍，成绩比自己预估的多了十分。
看来这次高考真的超常发挥了！元谌算完后赞叹一句。
查完了成绩，元谌慢悠悠地洗漱，一边打电话给贾青川。
“川啊，成绩差了吗？”
“查了……我也快死了……”贾青川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怎么了，被你老妈剥皮还是被你老爸抽筋了？”元谌老僧入定般问道，也不理会对方‘气若游丝’的语气。
“什么是塑料兄弟情？看看你我，典型的例子，这就是了。”贾青川叹了一口气，“泡沫兄弟情，不如绝交吧。”
“这不还活着呢吗。”元谌吐了吐泡沫。
“嘿，你这话说的，前一周是谁像死鱼一样整天就躺在床上的？还得我以为你成仙了。”
“别说这个了，”刷完牙，又在脸上搓了几下，“下午去学校吗，刚刚我看到老班在群里发了一句，今天不是知道成绩了么？说要晚上聚个餐呢！”
“我操，我刚刚也看到了。”哐哐嘡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在做什么，哐哐嘡嘡的，入室抢劫呢？”
下楼看一看冰箱有什么零食，打开一看只有泡面。
“你这是主动句还是被动句？”贾青川‘不耻下问’。
“主动。”
“你妹！”
“什么时候出门？我家里没有吃的，准备出门吃个饭，然后再溜达着去学校。”元谌强行换话题。
“先等等，我先洗个澡。”
贾青川说完便挂了。
冰箱里除了泡面之外便是火腿肠了，专门买来煮个泡面“加菜”的。
前几天元爸爸又出门去哪里采集植物标本了，家里便只有元谌在家。
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了爸爸高考成绩。
“要给妈妈打个电话吗？”元谌看了手机，叹了一声。
算了。
既不会做菜也不会煮饭的人，为了不使在外面的工作人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家饿死，于是便学会了泡面。
哦，泡面只用放热水就可以了——饮水机的热水。
煮开水泡个方便面还是可以勉强吃得下的，至于味道怎么样也不讲究了，饿的时候什么都觉得好吃，连火腿肠都可以拿来当看电视的零食了，还有什么吃不下去呢？
泡面连续吃了三天了，元谌也不想大早上的吃泡面，拿了一跟火腿肠坐在客厅，开着电视听声音，低头玩手机。
他们班群是□□群，元谌看了未读消息99+，点开一划到最上面，慢悠悠地一条一条往下翻，大家主要在谈论成绩，考得好还不好暂且不说，但是已经知道成绩了也无法改变了，结果是什么样差不多都‘认命’了；除了偶尔看到一两句“我要复读”便不再说话的个别人，群里一派“繁荣”。
也会看到有人提到自己，问元学霸是不是市状元之类的，由于元谌一直不说话，便不再有人刷消息问他。
元谌看了看备注，发现几次提到自己名字的不是学委便是班长，这两人平时在班里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跟常年占领年纪第一位置永不动摇的元谌来说，成绩便有些比不上了。
平时自己跟两人交往也不多，这两人频频提到自己是几个意思？
一条一条看完了消息，到了后面便是讨论着去哪里聚餐，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看到最新一条“老班在吗，收到请回答”的表情包，元谌也回了“同问”表情包，便下了□□登录微信去了。
无聊地划一划最近聊天人数，第一个便是贾青川，然后元爸爸，接着便是一起玩游戏的好友了。
划到“澜”头像的时候，元谌手顿了顿。
“澜”发给他的最新消息停留在那天晚上，元谌这一周晚上几乎都给对方发一句“在吗上游戏吗”，不过聊天界面一直未变。
点了两下手机后，锁屏了。
电视也不知道看什么，摁遥控都来回两轮了，也不知道看什么，最后停留在一个科教频道，瞪大着眼睛看。
荣城中心医院。
“小澜？”
“陆夫”
“叫我妈妈吧，别那么生疏。”
“妈。”
“哎，”陆夫人想伸手摸，缩回，伸出，又缩回，最后还是拿过床边的水杯，“小澜，喝水。”
“谢谢你，妈。”陆澜欲坐起，被陆夫人一拦。
“别动别动，不喝了。医生说你不能动，躺着吧……”陆夫人转过头放水杯回原位，红了眼睛。
“小澜，是，是我害了你。”抽泣的声音在病房响起。
“妈，我没事了……”陆澜垂眸，握紧双手。
“这哪里能没事呢？小澜，妈妈，我，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件事你会生气，但是，”陆夫人犹豫，张了张嘴，“我求……”
“妈，这件事，就算了吧。”陆澜睁开眼睛，失神地望着窗外，“算了吧，我不追究了……”
能怪谁呢？追究谁的错？
一边是亲生父母，一边是养父母。
一边是生恩，一边是养恩。
能醒过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怪就怪老天的不公吧。
“小澜？”
“麻烦您叫一下我父母，可以吗？”陆澜缓缓回过头，看着哭泣的陆夫人，“我有事跟他们说。”
“好，我叫他们进来。”
“嗯……对了，妈，今天是几号？”陆澜在陆夫人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
“23号。”
陆夫人看了陆澜一眼，便出了门。
“23号了吗？”陆澜喃喃自语，随即苦笑，“我失约了啊……也不知道‘元霸’会不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