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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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工作的意义在于你享受这份工作，如果你在工作中感到‘忍气吞声’，而不是享受，那你工作的意义在于何处？”陆澜道，“你现在也是慢慢的一点点积累人气起，虽然不能对一切说‘不’，但是在小范围内你如果不想做的话你就拒绝。”
晚上，拍摄结束后，元谌拒绝了Henry总监的好意，推辞了饭局。
“怎么样，刚刚我跟你说的有没有想法？”Henry说的是下一季度的合作。
“总监，方喆前辈也是继续签约吗？”元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方喆？”Henry很疑惑元谌怎么会提到他，想着这两人是同一个公司出来的，可能是作为后辈的元谌关心前辈；丝毫没有想到两人之前的‘较量’，说道：“他的话我没有续约的想法……目前我只是跟你说了这件事。你要是有想法的话呢我会跟高层举荐你，具体的还得等他们决议。你如果不想续约我就不跟他们说了……”
作为女儿喜欢的艺人，并且在跟他接触几次后Henry发现这人镜头感很强，而且脾气也好，丝毫没有什么架子，说什么做什么——
这样的人Henry倒是想跟他有下一次的合作。
“谢谢您的举荐。”元谌诚意感谢，“跟您合作的这段时间我也很开心，如果有下一次的合作的话，希望还能跟你合作共事。”
元谌话中已经暗示了他也想继续签约的想法，Henry总监也是很高兴，两人继续说了几句话后便互相告辞了。
“回学校吗？”元谌上了车后，陆澜问道。
“回家。”
“你家在荣城，回什么家？”陆澜以为元谌犯傻了，忍俊不禁。
元谌看了陆澜一眼，“我说的是东湖小区。”
陆澜愣怔，“怎么突然想去我那里了？”
说起来，自从《万古长存》那部戏结束后，元谌回了一次学校，之后再也没有在陆澜那里留宿过。钥匙倒是还在元谌手里有一把，不过不知道是元谌自己忘记了，还是作为主人的陆澜也忘记向“客人”元谌要回自己的钥匙。
“我今天不想回学校，尤其是不想一个人待着……”元谌的声音难掩落寞。
陆澜挑眉，落寞？
“怎么了？刚刚看你们说话不是还挺高兴的……发生什么事了？”陆澜开着车，掉头回自己的公寓。
怎么前一秒还好好的，一上车就变了？
“我妈妈，要结婚了。”元谌看着窗外，低低的声音响起。
拍摄结束出来的时候，元谌发现手机上有一条信息跟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元爸爸。
元谌先点开信息，只有一串号码，不明所以的他只好给元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喂，爸，我刚刚在工作，有什么事……”元谌拿着手机的手一瞬间的僵住，语气也有几秒钟的停顿，“我知道了……嗯，我先看看工作忙不忙……再见。”
挂了电话，愣怔了一分钟，元谌收起脸上的表情，跟Henry总监若无其事的说着话。
现在处在没有其他人的熟悉空间，以及熟悉的人面前，元谌才露出落寞的神情。
陆澜在听了元谌说的那句话后，脑中闪过几种情况，想说什么但是马路上而且又是在车里，有什么话也不好说。
车里保持沉默，一路开回东湖小区。
“啪嗒”一声，陆澜打开了房里所有的灯光，看看感觉到亮光，一路奔向玄关，撞到了从下车脚步一直虚浮的元谌；陆澜眼疾手快地捞起差点被踩一脚的看看。
“……喵？”肿么了？
陆澜看着一路默默无话的元谌轻车熟路地走进洗手间，关上洗手间的门，不一会儿洗手间里面响起开水的声音。
十分钟后。
“陆哥，”元谌在洗手间里面喊了一声，“我，我忘记拿睡衣了。”
迷迷糊糊以为在宿舍里的元谌洗完了澡才发现这里不是宿舍！
“……你等一下。”
陆澜打开客卧的门，拿了一件上次来的时候元谌还没拿走的的睡意，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元谌穿好衣服，脑中是思绪也渐渐明朗，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
感情我还真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了？元谌叹息。
自己说出“回家”的时候陆哥是不是在笑我？
“看我做什么？”陆澜抱着猫，瞥了一眼盯着他看的元谌，“饿了？”
话一说出口，陆澜便发现这两句话不能放一起说……不然“多想”的人会误会。
不过“多想”的人估计只有自己，元谌没有发觉陆澜的异样，诚实点点头：“饿了。”
肚子饿。
“我去做点吃的。”陆澜叹了一声，站起身。
“算了，点外卖吧。”元谌说道，摸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没有口袋。
哦，我刚刚洗澡了。
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现在点外卖的话等太久，还不如自己做呢……你稍微等我半小时，我炒几个菜。”陆澜说完便往厨房走去。
从洗手间拿了手机的元谌走出来时发现陆澜已经开始淘米洗菜，看了陆澜几分钟，躺在沙发上撸猫玩手机。
半个小时后，两荤一素端上了桌。
元谌还在想着陆澜会不会问自己什么，没想到人家端菜跟饭上桌后只是说了一句“吃饭”后，便不再说话。
元谌点点头。
吃完饭后，碗还是陆澜洗……元谌还在思考该怎么说。
“介意说说吗？”陆澜坐到元谌的旁边，递给他一个刚刚洗过的苹果。
元谌看了陆澜一眼，低头看着手里的苹果发呆。
陆澜喜欢苹果，无论什么时候，家里的冰箱都备有水果，尤其是苹果；而跟陆澜生活‘一段时间’的元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饭后吃水果的“毛病”。
已经过去差不多三年的事情，如今说起来……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感想，只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元谌三言两语便解释完了，其实这件事也没有什么长话短说的道理，平时不会刻意想起，只是今天有“发作源”，又勾起了自己的回忆。
“你跟你……妈妈，多久没有见面了？”听完元谌说的“故事”后，陆澜问道。
“两三年了吧……自从她跟我爸离婚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那么久？”
“嗯，我妈妈，她不是荣城人，他们离婚后我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她也没有联系我……逢年过节什么的，我们之间更是没有联系，直到今天。”元谌打开手机，元爸爸说这是他妈妈的手机号。
“那你”
“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有换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几年没有联系过我呢……为什么现在才联系我？而为什么是通过我爸爸来联系我……”元谌喃喃自语，看着陆澜，红着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噙满泪水，看到元谌这个样子，陆澜心里一窒，不经人家同意，径直环绕过元谌的肩膀，轻轻抱住了他。
“想哭就哭出来吧……”陆澜一说完，元谌细声哭了出来，泪水渐渐沾湿陆澜的衬衫，直通皮肤。
“为什么那么久才联系我”
“离婚的时候还说什么爱我那又是为什么两三年都不理我呢”
“还通过我爸爸联系我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
……
带着啜泣的责问落在陆澜的耳边，一字一句。
陆澜叹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便一直沉默着摸摸小少年的头。
当年自己出事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伤心难过，如今不过是听了别人的故事，却仿佛是自己经历一般，替肩膀上的人伤心，替他难过。
过了十五分钟。
元谌顶着微红的眼睛，耳尖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
“去洗把脸吧。”陆澜说道，也缓释了他的尴尬。
“好……”
两年前，刚刚得知父母离婚消息的元谌，也是类似的场景。
不过当年的元谌哭完后直接出门去网吧通宵了，而如今的元谌哭完后没有学当年的自己‘夺门而去’——
主要是这个哭完就跑出门的动作太像陆澜‘始乱终弃’……万一被已经熟悉自己的保安室的人看到误会怎么办？
况且跑出去后又能去哪里？
学校不想去，一个人的宿舍孤零零的。
网吧？别想了，如今你是也个演员了，注意影响。
跑什么跑，这里有陆哥，万事都不用自己操心……
“心安理得”的元谌洗了一把脸，今晚真的是一下子把几年的委屈说出来，心里也释放出来，感觉心里顺畅了许多。如今再想到妈妈的时候，也没有那种“我很委屈都是你的错”感觉了。
也许心里挤压太久一下子全部都倒出来了，也许是这个年纪的自己对三年未见的妈妈印象慢慢变淡。委屈，埋怨，苦楚等情绪都以哭的方式宣泄掉之后，再看着元爸爸给的电话号码，倒是想打过去看看。
至少现在的自己想问她为什么能‘狠心’不联系自己，接近三年；而如今又是因为什么而联系自己。
“打吧，至少问清楚心里的疑惑，”陆澜看元谌一直盯着手机号码愣怔，大概想得出他纠结什么，“而且，你还有我呢。”
元谌看着陆澜，没有说话。
过了一分钟。
“……喂，我，我是元谌……”
似乎是那端一听到这个名字很激动的样子，都哭出来了，在旁边的陆澜都听到了声响，看了一眼元谌。
“……嗯，我，我看看我那天有没有工作。好，嗯，你发给我吧……好”
元谌挂了电话，一分钟后，手机“嘟嘟嘟”两声，有新短信。
元谌盯着手机五分钟，目不转睛；随后看向陆澜，下定决心一般。
“陆哥，我想去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