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第二十三章,春节小聚 。 ...
-
“嘉儿,该起了。”
“嗯。”
睡得迷迷糊糊的嘉儿隐约听到房门外展茯苓的轻唤,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的她随意应了一声,又眯了会,才懒洋洋地准备起床穿衣。
手撑床,起身,发觉腰身被一双不属于她的手紧紧箍住,低头望向昨晚死缠烂打也要跟她一块睡的男孩子,眯眯眼睛,伸出两根手指,不怀好意地捏住他的鼻孔,看着他呼吸不过来,张开嘴使劲喘气的样子,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昨晚是小年夜,芥川夫妇跟往年一般,带着三个儿子赶过来欢度春节,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大包小包的各式礼物。其中给嘉儿的就占了三分之二。
见到远道而来的“贵客”,南宫一家子脸上笑得比谁都漂亮,嘴里也热情得很,看到慈郎一来便飞扑到嘉儿身上黏糊着说一堆生活趣事的恶劣行为,他们也只是在脑海里想象下如何将他千刀万剐而已。
不过,一等晚上,上了饭桌,两家便开始你来我往算计。老爷子派出两儿子迎战芥川爸爸,一上桌,他特意给两儿子递眼色:你俩给我想尽一切办法灌醉他,子债父偿。谁叫他那个狡猾到家的臭小子每次一来,就缠着我们家宝贝不放,给我好好招呼!
展茯苓和李秀宁跟往年一样,一左一右架住芥川妈妈,亲亲热热地说她们女人家的事,养颜护肤,发型服饰,煮菜做饭——
展茯苓时不时笑眯眯地拿起酒壶,给芥川妈妈倒点自家新酿的米酒,说今年这酒是嘉儿动手做的,作为干妈,百合子你要多喝点。李秀宁则在一旁佯装挡驾,一口一个这酒的后劲太大,百合子不适宜多饮。喝得脸颊通红,脑袋晕晕的芥川妈妈一听是女儿酿的酒,哪还顾得上李秀宁佯装的阻拦,一杯一杯往口里灌,嚷着说这酒好,甜到人心坎里去了!
芥川家两大的男孩子,当仁不让归南宫家两小子修理去了。唯一逃过一劫的慈郎因为一到中国就黏在嘉儿身旁寸步不离,很“幸运”的逃过南宫家人的算计。并且在两家人喝得东倒西歪的时候,死皮赖脸地要跟嘉儿住一起,嘟囔着说嘉儿答应过,和他一起住的。额头挂满看不见黑线的嘉儿无奈之下,在家人如狼似虎的骇人眼光中,以过年为借口。拖着可怜巴巴的慈郎回她的闺房住。
口中默数一,二,三,醒过来。嘉儿笑嘻嘻地看着慈郎憋不过气,猛地张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狼狈模样。微笑地等他平复过来,闭上眼睛又想倒向床铺睡觉时,嘉儿很不给面子地伸手掐了他脸颊一把,露出甜蜜蜜的笑容说了句:
“慈郎哥哥还要睡吗?”
一个激灵,慈郎马上清醒过来,手脚利落地跳下床,穿戴好衣物,跑进洗漱间洗脸刷牙。
“扑哧”一声笑出来,坐在被窝里的嘉儿笑嘻嘻地看着慈郎一连串训练有序的动作,回想当年初识,过得真快那,转眼之间,当年跟她一般大小的小男孩,如今都跟修文哥哥一般高了。还好,他的性子依旧如初见,单纯中偶尔透出狡猾且爱黏人。
起床,拖着兔毛拖鞋走进洗漱间,见慈郎已经洗漱完毕,等待她检查。一看到懒洋洋走进来的嘉儿,便凑上去讨要早安吻,却被嘉儿斜睨了眼,他讪讪一笑,一步三回头的跑进更衣室,在衣柜里翻找属于他的衣物。
等嘉儿刷好牙洗好脸,将头发编成两条麻花辫盘在两侧,走回房中,发觉慈郎自己动手在衣柜里找了身中国蓝的唐装棉袄穿好,安静地坐在书桌旁,拿着手机在捣鼓什么?
瞥了眼放在桌上形状古朴的闹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才早上六点半,嘉儿抿了抿红唇,墨色的眸子里溢出狡黠的光芒。心里猜到,慈郎哥哥肯定是不甘心这么早起床,所以一大早发信息骚扰他在日本的朋友们呢!我是不是也要发给莲二和贞治呢?让他们羡慕下,我放假过节的快乐——
不去理会慈郎偶尔表现出来的精明狡猾,嘉儿转身走进更衣室,想想今天是大年夜,便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李秀宁特意为她做的大红色镶白色狐狸毛的唐装袄裙穿好,又找了一双及膝的白色镶兔毛棉靴搭配……穿戴完毕,对着穿衣镜照了照,眨了眨眼睛,望着镜中女孩空空荡荡的胸前,蓦地想起项圈还没戴上。
想通了的她对戴玩意表现出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碍于家人们忧虑的目光,她还是乖乖的每日戴在脖子上,显摆。
侧头,想想,昨晚临睡时,把项圈塞哪去了?想了老半天也没得到答案。无奈,只得转身跑回房间,打开专门放首饰的梳妆台,一个个抽屉寻找那个项圈。终于在梳妆台底端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很古老的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打开,果然是那个纯金制成上面雕了许多奇怪符号的项圈。
“嘉儿,你要戴吗?”发完骚扰短信的慈郎抬头看见一身大红色裙袄的嘉儿拿着一个金项圈发呆,开口问道。
嘉儿笑着点了点头,低下头寻找项圈的暗扣,打开来,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举手想要自己戴上去。
在她专心扣项圈时,一双大手突然在她背后接过项圈,心跳骤停——接着耳朵里传来咔嚓一声,暗扣扣上的声响,嘴角边被人亲了湿漉温暖的感觉——
懵了好一会,嘉儿才缓过神来。她抬起头,定了定心神,冷冷地看了眼镜子里知道吓到她,显得手足无措的慈郎,起身走人。
俩人一前一后走去前厅,一个笑容满面对身边经过的人打招呼,一个红着眼眶满脸委屈地跟在身后。
慈郎见嘉儿对谁都和颜悦色样子,心里愈加憋屈得很,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最后索性停在原地不动,努力想法子解决晚上可能会被嘉儿踹下床的悲惨遭遇。
“慈郎哥哥,你傻站在哪儿干嘛?我们还要跟茯苓妈妈她们去雷音寺送祭品呢。”听不到背后紧跟的脚步声,嘉儿蹙了蹙柳眉,也停下来,回身望向立在腊梅树下五官皱成一团的慈郎。
“啊——来了,来了——嘉儿不生我气了?”看嘉儿停下步子唤他,慈郎随即喜逐颜开,手脚并用地跑过来黏在嘉儿身上,咕哝。
对改掉慈郎喜欢黏在她身上的习惯不报任何期待的嘉儿,抬眸扫了扫周围来南宫家帮忙爱看热闹的相邻,看得他们自动离开,才回首说了句:
“往后不许在这样!”
“啊——”
一下子被拆穿西洋镜的慈郎傻乎乎地挠挠头,坦白从宽:“妈妈要慈郎一刻不离的待在嘉儿身旁。还说这样嘉儿就不会被其他人抢走了。但慈郎不是因为妈妈吩咐才这么做的,慈郎喜欢嘉儿,比喜欢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喜欢。”
瞧了眼身前眸底闪烁真挚光芒的慈郎,轻轻叹口气,嘉儿伸手牵住他温暖宽厚的右手,露出甜美的笑颜,说道:“慈郎哥哥,我们快走吧。不然,他们可等急了。”
俩人笑嘻嘻地手牵着手朝前厅走去,心底里却都各有一番思量。
慈郎在脑海里拼命感谢各路神仙,嘉儿今晚不会踹他下床了。他已经受够一睡着就做噩梦的习惯,这次说啥也要把她打包回家去。按照妈妈的说法,傻小子,你这次若是不能把小新娘带回家,那你就等着吃不饱睡不暖的日子到来吧!阿门,愿菩萨保佑你!
他倒真不是因为妈妈的威胁才黏着嘉儿不放。从第一次看到坐在梧桐树下怡然自得的嘉儿,他的心突然之间涨得满满的,脑中更是冒出一个只要能每日待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一颦一笑,这辈子就很满足的怪异念头。
想到便做的他,灵机一动,装出迷路小孩子的模样找上门去,可恨的是他那时中文才学了几句,讲起话来中日文夹杂,连他自个儿都觉得羞愧不已。还好,她会讲日语。那是他们俩人度过得最安逸美好的午后——
天上路过的各位东西方神仙,请一定要保佑慈郎我顺利带嘉儿回家!
嘉儿呢,听了慈郎刚才明显粉饰太平的话语,却在想另一件事。她不怀疑慈郎话语里的真实程度,在她眼里,芥川一家是她的家人,无条件信任的家人!
阿公他们虽然喜欢同芥川一家闹闹小别扭,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总的来说,他们是很欢迎芥川一家来做客的。不然,也不会芥川夫妇一到,南宫家的人即便再忙,也会准时出现在饭桌上的情景了。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她如何向家人开口,说出她要回日本的要求?想到这,嘉儿早起时,快乐的心情,一下子乌云密布。
“你们这两条懒虫,竟然到现在才来。还不快过来吃早点,吃完了,我们一起去报恩寺送供品。”俩人一靠近前厅,眼尖的展茯苓一眼就瞧到了,立刻像是赶鸭子般,催促俩人快点吃早点。
嘉儿笑眯眯地拉着慈郎跟厅里的人一一问好,而后坐到一旁放满了各式早点的圆桌旁,接过李秀宁舀好的银耳红枣羹,拿起调羹,慢慢喝起来。慈郎呢,眼明手快地拿起筷子夹他最爱的小笼包子吃——
吃饱喝足,漱好口,嘉儿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宣布一个惊人的消息。
“阿公,书山爸爸,学海爸爸,茯苓妈妈,秀宁妈妈,修文哥哥,习武哥哥,嘉儿想在春节期间去日本。你们都知道,父亲病了。嘉儿要去日本陪他一段日子。等他休养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回来。希望你们能够谅解嘉儿!父亲他毕竟是嘉儿在日本唯一的亲人。”
这话一出口,厅内一片哗然,个个脸色变化莫测,南宫家人都强忍住心中的不舍,他们明白嘉儿是个孝顺的孩子。也明白宫崎靖良做得再错,他们也抹不去两人是父女的事实。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愿,他们也不希望嘉儿在她短暂的一生中,留下任何难以磨灭的遗憾。
听到嘉儿的要求,芥川夫妇脸上先是惊讶,然后心喜万分,接着有点困惑,随即狠狠瞪了几眼自家养的木头儿子,后悔当初怎么没多养一个女儿。不过,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面前站的这个粉妆玉琢的贴心娃娃不就是他们俩认得干女儿,未来的儿媳妇人选。
女儿是早晚要出嫁成别人家的人的,儿媳妇才是要陪在身边说悄悄的话的。芥川妈妈对自个儿慧眼识珠,趁早下手订下嘉儿的行为,感到很骄傲。
“老爷子,您放心。嘉儿到了日本,我会好好照顾的。保证比她待在中国的时候养得还好。”不是很清楚内幕的芥川妈妈满面春风的走到嘉儿身旁,连连保证会照顾好嘉儿。
南宫老爷子闷闷不乐地抬眼扫了扫笑得很开怀的芥川一家,暗暗思忖,说什么也不让丫头羊入虎口,这家摆明了想要我家丫头当儿媳妇,哼,算盘珠子打得再精,我也不会让你们得手的。
打定主意的老爷子,语气沉重的开口:“丫头,你要去照顾父亲,我们也不阻拦。只是,去了日本,除了照顾父亲,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不?”
嘉儿很感激家人们的体贴,眼角酸涩的她使劲点头答应阿公的每一句话。
南宫老爷子交代完嘉儿,又将话题转到芥川妈妈身上,他语重心长的开口:“百合子那,丫头他们到了日本,人生地不熟的,可得全靠你照应着了。”
被突如其来的喜讯乐得心花怒放的芥川妈妈,任是没有听出南宫老爷子的题外话。等到坐上飞机时,才发觉怎么一下子又多出来好几个拖油瓶。
当晚,两家人和和睦睦的坐在一起浅斟小酌,畅谈往事,怀古论今,离别在即,老老少少比起往常来显得格外亲热。
酒过三巡,嘉儿跑回房中取来她早已备下的新年礼物——亲手绣制的小香包。阿公兴高采烈地向两儿子展示他的香包,上面绣的是“耄耋童趣”,是以猫和蝴蝶戏牡丹为图案,喻意老年生活非常有情趣;芥川妈妈一脸惊讶地拿着她的紫色香包,直夸上面的八重樱瓣绣得栩栩如生;李秀宁笑眯眯地把玩手中空谷幽兰图案的香包,看来她对嘉儿的绣工比较满意——分发好礼物,嘉儿跟着几位哥哥跑出去放烟花炮竹,等着新年的到来。
芥川家三个男孩子都喜欢来中国过春节,特别喜欢春节期间浓厚的乡土气息,大年夜的守岁,放烟花炮竹,过了十二点,大家一窝蜂地跑寺院里去烧香拜拜,祈求来年平安康泰。每年他们几个小的都能抢到头香,怎么抢来的呢?
走侧门,走来的。呵呵——大年夜一到午夜十一点三十分,几个小的便穿戴好防寒的衣物,手牵着手,提着花灯悄悄溜到雷音寺的侧门,在那里呀,早就有个小沙弥等着为他们开门了。就这么着,六个小孩子偷溜进寺院,等在香炉旁,时间一到,拿着香很虔诚地拜拜,插进香炉里。他们倒不是图什么升官发财之类,有点像小孩子的恶作剧吧,看着乡邻们满头大汗举着香冲进来,却发觉香炉里早就被人捷足先登,脸色一瞬间由红转白的样子,躲在一旁偷窥的孩子们,心里觉得特过瘾。
从雷音寺烧香回家,兴奋得不得了的孩子们一点睡意也没有,往往在这个时候,他们喜欢跑到暖室里,拿出炭炉架在屋中间,六人围坐成一圈,一面谈天说地,一面烧烤各种美食——时不时的发生几段抢食记。偶尔也玩玩击鼓传花,而倒霉的永远是慈郎一个人。鼓声一停,那朵漂亮的红花肯定还捏在睡意朦胧的慈郎手中。不会表演没关系,在脸上贴字条,画画小乌龟——也是可以代替的——
六点一过,呵欠连天的孩子们精神一下子好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地跑回房间洗脸刷牙,换衣服,跑到前厅给长辈们拜年,伸出小手讨要压岁钱。家中的拜好年,又手牵着手跑去镇子里做寿的人家拜年。喝点红枣莲子桂圆汤,拿个小红包,兜里兜点瓜子白果桂圆长生果糖果——
回到家里,继续跑回暖室中,捞出一副不知哪天哪月搁在抽屉里的扑克牌,围在圆桌旁斗地主玩,奖品就是拜年拜来的好吃的。六个孩子正好一个比一个小,最大的南宫修文十八岁,往下挨个递减,芥川家老大十七岁,南宫习武十六岁,芥川家老二十五岁,慈郎十四岁,嘉儿最小才十二岁。
热热闹闹吃过午饭,几个孩子开始打呵欠,跟长辈们说了声,回房间去补眠。慈郎像是看不见南宫家人杀人的眼神,厚着脸皮黏在嘉儿身后……
见孩子们都去睡了,南宫老爷子拉着陪同嘉儿一起去日本的二儿子夫妇俩去书房。千嘱咐万叮咛,说嘉儿去日本后就不要找学校上课了,听说日本的中学生早恋现象特别严重,我们家如花似玉的丫头一进去,不等于进了狼窝。要是担心功课拉下,就给她请家庭教师,我们家不缺那点小钱。
还有呢,要特别注意芥川家那只披着羊皮的小狼。他整天黏着我们家宝贝,不让其他人靠近是好事,但,值得注意的是,时间长了,感情浓了,谁知道那只小狼会不会把兄妹之情转化成爱情——到时,嘉儿又该如何是好——
最最要注意的是芥川百合子,她才是推动一切的幕后黑手。很感谢她从心坎里疼爱我们家宝贝。可问题是她疼爱的背后夹杂着希望嘉儿给她做儿媳妇的私利。
老爷子长叹一声,不得不防备那!秀宁呀,你去了日本常跟百合子联络联络感情,把我们南宫家的事跟她透露点,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真心实意的只把嘉儿当女儿来疼。
另一边,芥川夫妇也在房间里整理行李,准备回国。夫妻俩对这次能顺利将干女儿带回日本高兴得很。
每次亲友聚会,夫妇俩就特别羡慕别人家有贴心可人的女儿,自家则养了三个木头儿子。呵呵——这次带嘉儿回日本,一定要领她到处献献宝,看那些笑他们家没女儿的人,还怎么笑话,也该轮到他们家扬眉吐气了。
嘉儿回到房间没有立刻爬上床睡觉,坐在床沿边左思右想,决定给管家爷爷一个意外惊喜,不打电话提前通知。
琢磨了半天,瞌睡虫早不知跑哪去。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嘉儿索性开始收拾后天一早去日本的行李和礼物。
心里估摸这次去日本的时间会比较长,新学期开学。她恐怕没法和班上那群可爱的同学们一起上课了。一股失落的情绪挂上眉梢,好舍不得他们——翻开几年来师生们的合影留念,眼神贪婪地看着相片上愉快的时光,手指摩挲同学们的笑脸,嘉儿情难自禁,眸子里水雾冉冉升起,蒙上一层薄纱——
“嘉儿,你哭了?”
略微有些迟疑提出心中的问题,慈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跨下床,坐到默默伤神的嘉儿身旁,伸手揽住她单薄的肩膀。
努力眨眨眼睛,逼回眼睛里迷蒙的雾气,嘉儿别过头,露出甜美的笑颜,柔声说道:“慈郎哥哥,我舍不得同学们,舍不得这里的一切,更舍不得阿公,茯苓妈妈,书山爸爸,修文哥哥——”
“这些都是嘉儿的同学吗?”
慈郎第一次看到嘉儿的同学册,他张大眼睛,好奇地伸出手指,指着上面穿着蓝白色唐装上衣黑色及膝百褶裙的嘉儿身旁同样打扮的女生,以及穿黑色中山装的男生。
“嗯。安阳书院小学的制服,女生蓝白色的唐装上衣,下身是及膝的黑色百褶裙。初等部女生的款式一样,就颜色变成浅蓝灰色,高等部女生则变成海蓝色的旗袍裙。一般看盘扣的颜色识别年级。男生的制服不变,一直是黑色的中山装。辨别年级可以从他们袖口点缀的斜纹看出来——慈郎哥哥,你上高中时来安阳书院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懈余力地推荐自家的学院,在嘉儿眼里,日本严谨的尊卑教学制度和安阳书院悠闲散漫同学老师玩成一团的教学方式,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分数制,排名制,尊卑制——这些在日本校园里,或是在中国其他学校里流行的制度,在安阳书院无迹可寻。那是个讲求平等,自主,创新的地方。
“好啊!”
眼睛也不眨一下,慈郎极其爽快地答应嘉儿邀请他高中来中国读书的事。看上去整日睡得不省人事的他脑子里很清楚,嘉儿是不会留在日本的,既然她不会待在日本常住,那么就由他到中国来定居。省得妈妈老以吃不饱睡不暖为借口,威胁他!
“呵呵——慈郎哥哥一定会喜欢我们学院。”
不意外慈郎回答的如此干净利落,嘉儿笑嘻嘻地伸出右手欢迎以后的学长慈郎。
俩人对看一眼,笑嘻嘻地握握手,嘉儿眼睛突然一亮,反正不想睡了,不如出门逛逛,一手拉着慈郎,一手拿起外套,说要带他去参观学校。
路上碰到同样睡不着的南宫修文他们四个,六人商议一番,决定一起去参观。
就这样,六个孩子混在一起,渡过了一天愉快中掺杂着一丝伤感离别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