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药居之行。 ...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嘉儿她们很顺利的修完本学期的学分，进入假期。天舞背上行李，恋恋不舍的和两名损友道别，前往法国舅舅家度假。敏敏和往年一样，回皇城根的四合院，陪自家祖父去走亲访友。至于她父母是否能回国，她已不再牵挂。
嘉儿红着眼在机场送走两名好友，望着机场大厅里指示屏幕上显示的前往日本的班次，她的心跳不由自主漏掉一拍。再三留恋的看了眼屏幕上的班次表，她闷闷不乐的离开喧嚣的机场。
不知道莲二，贞治他们怎么样了？他们经过春假，也该进入三年级了吧。嘉儿站在机场门口不远处的站台上一边等车，一边思忖。现在是两月份，再过半个月就是中国的春节。芥川爸爸他们必定会带着三个哥哥请假来中国过节。家里又会热闹几天了。嘉儿露出灿烂如朝阳的阳光笑脸，很值得期待的日子。
不远处，一辆蓝色的大巴缓缓驶进站台，车门打开，嘉儿拿出公交IC卡，对司机很有礼貌的点头微笑，刷卡，面带微笑的走向位于车厢后面空荡荡的单人座。
坐在位置上，将包放在膝盖，嘉儿别过头观察窗外疾驰而过的车辆和公路两旁人行道上三三两两结对成行的人。来中国将近三年，发现周围的景色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光南宫家居住的那个一直都保持着原汁原味江南水乡特色小镇，每日前来游玩的人也日益增多。
书院里教务处，每天打来要求转学进来的电话，几乎打爆了电话线。教务处方主任的面色从来都是复杂多变，悲喜交加。喜的是，书院采取就近入学制和特招生两种，学院一半的学生来自本镇和邻近乡镇。当然也不乏有些靠走关系户口迁进来的。特招生呢，指的是不拘一格的面向各地招收特长生。不限定学生的户籍，国籍。悲的是，打电话来的人中，很多是后台特别强硬的那种。都是他这个小小的教导主任架不住的那类。还好，那些人来头虽大，却也不敢逞强欺人。毕竟书院的股东是南宫家。很多时候，方主任实在架不住了，就只得打圆场，说他做不了主，得看学生会的意思。
说起安阳书院的学生会，它的权限的确大过教务处。即便是校长，只要学生会做出最后裁决，他也不能出面干预。书院学生会通常由小学部，初等部，高等部三个学部由学生各自推选学生入部，里面包括学生会会长一名，副会长，小学，初等，高等各一名，秘书长两名，一名处理校外交流日常事务，一名处理校内交流日常事务。生活部长一名，副部长三名，是针对三个学部住宿学生特设的管理部。其他宣传部，体育部，文艺部……普遍都是设正部长一名，副部长三个学部票高者得之。
嘉儿在进入书院后不久，便在叶冰一呼百应的宣传攻势下，顺利进入学生会担任处理有关小学部事务的副会长。兼职生活部部长，专门负责与住校生有关的事务。也正是在她担任生活部长的期间，认识了从皇城根转过来的敏敏。
三人的友谊便是在那时结下来的。并迅速在学生会扩大影响力，一时间，“乖宝宝”嘉儿，“侠女”叶冰，“雪山女神”唐敏名动书院，随即引来不少挑衅，爱慕，觊觎，没事找事说她们全是靠走后门进入学生会的人……三人不动声色，凭着敏敏冷静的在幕后布局，叶冰无敌的拳脚功夫在前面开路，嘉儿甜美的笑颜在学生们之间周旋，没过多久，三人很快摸清来龙去脉，清除那些对她们不利的因素。不费丝毫气力，光明正大的迫使那些散布谣言的人，自动退学，还校园一个干净的读书环境。
自此，学生会的权利大如滔天。书院里的学生都能以进学生会为荣。
车子行进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功夫，南宫家所在的安阳镇已经到了。嘉儿收起脑中纷乱的回忆，拎起包，对司机师傅说了声谢谢，下车，走向镇子上的商业街，去自家的药居。
可能快过年了，街上的店家都挂起了红灯笼，结起了彩绸，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把整条街道布置得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一路走来，热情的街坊看见她，不时的跑过来硬塞些年货给她。说什么平日受了南宫家很多恩惠，过年了，都是自家产的，不值几个钱，拿回去随便吃。若吃得好，再去他家拿之类热情的话语。
无语的看着怀中越来越多的年货，嘉儿对周围自来熟的街坊感到手足无措。太热情了，虽然这是她在中国过的第四个春节了，可她还是不习惯乡邻们一副把她当自家晚辈看待的心态。
“哈哈——嘉儿，你又成搬运工了。”
南宫修文听从母亲展茯苓的吩咐，到站台上去接嘉儿，刚跨出店门，就瞧见自家妹妹表情尴尬的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不能动弹。他大笑着跑上去接过妹妹怀中乡邻送的年货，摇头道：“你呀，就是心太软。看我和小武出门，会抱着这些回来吗？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就是瞅准了你好说话，专门等着你路过——”
“呃——”
嘉儿瞪大眼睛，感情她成守株待兔里的那只兔子了。自家哥哥未尽的言词，明明就是表示，乡邻们是专门等着自己上街，然后他们蜂拥而上——自己成了——名副其实的走后门的。
“不过，也不能怪你。谁让我们的嘉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修文看妹妹脸色不对，嘟着嘴不说话，赶紧好言拍马屁。
“往后，我决不会在过节的时候上街——”嘉儿偏过头，眼珠咕噜转，要上，也要带着免费的搬运工上。唔——日本有莲二，贞治。慈郎哥哥是不能指望的。中国么——嘉儿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盯上一旁和街坊打哈哈的大堂哥修文。拜托修文哥哥，习武哥哥啦。
“小文，不是让你去接嘉儿的吗？你这孩子，怎么还在门口耗着那？”展茯苓不满的声音从“药居”里面传出来。
“嗯——茯苓妈妈，我已经回来了。今天忙不忙那？”很无辜的丢下被街坊缠住脱不得身的堂哥，嘉儿扬起甜美的笑容，装出很乖巧的样子，说大伯母找她了。各位阿姨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去了。
她惹人怜爱的可爱样顿时激得在场所有雌性动物的母爱大发，一个个摆出温柔的笑脸，生怕吓着她似的，让开路，好让乖宝宝回家。
难怪乎敏敏，天舞不耻损友在长辈们面前故作乖巧可爱的行为。爱嘲笑她明明比谁都古灵精怪，却长了一张甜美可人的脸蛋。
“今天膏子药的药方又是一大堆啊？”眼睛一扫药柜上厚厚一叠的药方，嘉儿忍不住惊呼出声。进入冬令进补阶段后，南宫家“药居”的中药房里，每天都加班加点，为专程跑来诊脉进补的人熬膏子药。
“是啊！今年来的人特别多。真是头疼的。有些都是不远万里慕名而来，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熬药的班点都排到小年夜了。”
展茯苓皱眉，漂亮的凤眼里露出无奈。她对着仔细研究药方的小外甥女大吐苦水。你说那些人怎么非得跑他们这穷乡僻壤来找个乡下土郎中诊脉开方子。大城市里名医专家多的是，各种先进的进口仪器设备更不用提了。真搞不懂那些人——吃饱了没事干。钱多了没地花。开张冬令进补的药方都要从国外坐自家的私人飞机过来。
说着这话的展茯苓意有所指的将眼神瞟向坐在竹帘后面，与自家老爷子倾谈的某位从日本来的财大气粗头发斑白面容严肃的老人。
“茯苓妈妈什么时候开始挑剔起病人来了。你不是常说，医者父母心。我们作医师的只管看病，病人身后的那些枝枝末末与我们无关吗？”
“我——”展茯苓一时语塞，愣了下，苦笑道：“倒是嘉儿提醒我了。这段日子，我变得毛躁了许多。唉——医者忌讳心浮气躁，我竟然犯了这样的大忌。看来，我得静思一段时间，以作调整。”
“我还等着茯苓妈妈给我讲新的课程呢？”嘉儿自觉地放下手中的方子拿镇石压好，抽出最上面的一张，将旁边的搪瓷盆子一个个排在柜台上，取出柜台抽屉里的药秤，看着药方上的药材，开始称量起来。
展茯苓脸露微笑，静静看着嘉儿熟练的从上千种药材中，找出所要的，并均匀地撒入各个搪瓷盆……这孩子，在这方面的悟性，是南宫家三个孩子中最好的。
就是可惜了——展茯苓一想起南宫家的诅咒，眼睛里流出难掩的痛心和怜悯。但愿，这孩子能度过那一劫。
就在嘉儿忙乎着出方子时，隔绝屋外人视线的竹帘被一名黑衣男子掀开，满脸红润的南宫浩，和一名威严精明的老人一前一后缓步走出来。一出来，头发斑白的老人便将锐利的目光扫向专心致志出药的嘉儿。看到她不为所动的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老人脸上浮现一抹赞赏的笑意。
“父亲。迹部先生。”见自家老爷子陪着来诊脉的客人出来，展茯苓急忙站起，问候。
看都不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展茯苓，迹部老先生抬起眼皮，继续打量在药柜里面忙碌的嘉儿娇小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身对着一旁呵呵笑的南宫老爷子开口：“南宫，这是你孙女。不错哦！许了人家没——”
“想都别想——迹部。南宫家的女孩子，不远嫁。我还等着她继承衣钵呢！”直接打断迹部老先生未出口的话。老爷子以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宣布。
之所以老爷子会这么强势，完全是因为迹部家和宫崎家有点姻亲关系，这位老人家难保不是为了宫崎家来当说客的。
“呵呵——南宫，就这么直接拒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迹部老先生意外的别眼看了下表情不善的老爷子，走向药柜前，观看一心扑在出方子身上的女孩。
“哼——什么都能商量，唯独这事不行。”老爷子不爽的指挥儿媳妇去泡茶，踱步走到柜台边，看孙女出药。
手脚利落的将搪瓷盆中的药材倒入土黄色包装纸中，一一包装好，和药方子一起放入环保袋，放在一旁的周转箱里。
抬头，眼神呆了下，随即露出甜美的笑颜，甜滋滋的问好：“阿公忙完了。老爷爷您好。”
“好呀。丫头。学了几年了。”迹部老先生一反常态，笑呵呵的堪称是和蔼的对脸蛋红扑扑，额头上密密麻麻布了一层细汗的嘉儿问。
“呵呵——老爷爷，我才学了三年不到。”乖巧的点头回答，嘉儿在外人面前向来礼貌有加，人人称道。
“别理会这没事爱找碴的老头。嘉儿，你不用对他客气。叫他迹部老头就行。”老爷子妒忌的插嘴，他心里很不爽，这个臭老头一毛不拔，白赚了一个爷爷。哼 ，我家孙女这么不值钱吗？叫你声老头算是客气了。
“我说南宫，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我听说，上回真田家的来，你就没吝啬。还让丫头一口一个真田爷爷叫呢！”满不是滋味的迹部老先生重弹旧事。凭啥姓真田就能叫爷爷，我就只配喊老头。
“哼——人家可出见面礼了。瞧见没，嘉儿脖子上挂的那个南宫家战乱时失落的项圈，就是他帮忙找回来的。”
“不就是一个项圈——我记得，这项圈上还有一块玉，不是吗？你让丫头叫我爷爷。那玉我包了。就算掘地三尺，我也给你找回来。”意识到老爷子不让自家孙女叫他爷爷的原因，迹部当场气炸，他气呼呼的保证找回项圈配套的玉石。
就等着你这句话了。老爷子马上态度一转，笑眯眯的冲着一旁双眼亮晶晶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孙女招手，示意她上前来认爷爷。
“迹部爷爷！”
“干嘛还带迹部这两个字。丫头——乖，就叫爷爷。”
“迹部老头，别得寸进尺。”
“这又有啥？你不是阿公么！那我做爷爷有啥不可以？”
“气死我了——那两个字，你休想去掉！”
“那两个字，一定要去掉。丫头——乖，叫爷爷。”
“嘉儿，不许叫。只准叫迹部爷爷。”
……
端着茶走出来的展茯苓无语的看着为了称呼大吵起来的两名老人家，在看看夹在中间“乖巧可爱”的小外甥女……
看来，这茶只能自己喝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药居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