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离别，注定来不及告别》白子画的爱女

22、第二通电话

　　吃完饭回到理疗室，夏崇的脑子里做起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再给甄语冰打一通电话？可是昨天给他打电话，他明明答应我，他待会儿一定会给我打回来的。他却说话不算数，现在我又上赶着给他打电话，也太没面子了吧。可是我真的很想他，很想听到他的声音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打呢？”
　　夏崇思索了良久，矜持终于被相思打败。她终于鼓足勇气决定给甄语冰打第二通电话。
　　为了不让自己在电话接通的一瞬，显得慌乱无措、言语不清。她特地在纸上，把要给甄玉冰说的话写出来，标出要点。
　　最后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拿出手机狠狠摁出那个号码。她摁键的力气很大，好像不如此，就无法彰显自己的决心一般。
　　等待的时间忽然变得如此漫长。夏崇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彩铃声，顿感心慌意乱。她不知道甄语冰是否保存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她更担心甄语冰看到这个号码，看到自己又一次联系他而感到厌烦。她怕他的不耐烦，怕他客气疏离的冷漠。
　　夏崇不知道为什么，仅隔了二十天，甄语冰在电话里对自己的态度，就和在理疗室时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天壤之别。
　　为什么他在理疗室时，对我那样坦诚以待、温和亲切。而在电话里，又那样冷漠克制、少言寡语呢？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他究竟当我是他的什么人？难道仅仅是把我当做他的理疗师？他享受着我最温柔、细致的服务，然后等他病愈后，就彻底忘了我吗？我们只是治疗师和患者的关系吗？”
　　夏崇想到这儿，顿感悲哀失望。为自己这样卑微无望的单恋，感到伤心沮丧。她等了很久，久到几乎要挂断时，电话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甄语冰依旧温柔磁性的声音：“喂，你好。是小虫子吗？”
　　这是甄语冰对夏崇独有的称呼，夏崇听到甄语冰这样称呼自己，快乐的心都要飞出来了。
　　她高兴的语气，欢快地说道：“是我，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不好意思，北京现在正在开党代会。我们部里也在加班加点，我是正在开会，偷偷跑出来的。”
　　“哦，这样啊。我教你的补肾按摩操，你一直在做吗？效果怎么样？我做个回访。”夏崇拿着纸上写的话术问道。
　　“效果还不错。只是这一阵子忙，我太忙了，天天加班都是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家。回家就太累了，没有坚持做。”
　　“我记得上次袁主任让你做个□□动态分析，你回北京以后做了吗？我没有做，他是有过那个建议，但我想先把无菌性前列腺炎治好再说。”
　　这就是甄语冰。不管别人的建议如何，他总有自己的想法。符合他的想法，他就去做。与他的想法不符，哪怕出发点是好的，他都会拒绝。
　　“那你现在早泄还厉害吗？”“我最近没交女朋友，我一直没有性生活，所以就没有发生早泄。”“那有过梦遗吗？滑精呢？”
　　“滑精？我没那么虚吧。倒是有过一两次梦遗排精后，身体还是不舒服，会□□肿胀不适，腰邸也有酸痛感。”
　　甄语冰的语气，有些许苦恼。
　　“晨勃现在有了吗？”“晨勃现在有了，一个星期有两三次晨勃吧。”“我看过袁主任给你开的药方，方子里有炒枣仁、柏子仁，这是安神补肾助睡眠的。现在神经衰弱好些了吗？还失眠吗？”
　　“好些了。不过还是梦多。这样吧，我们现在正在开会特别忙。等下个星期，我抽时间去到医院做理疗的时候，再跟你好好交流探讨，就当是你的回访了。好吧？”
　　甄语冰的语气有些许急促和不耐。敏感纤细如夏崇，只能知趣地说道：“那好吧，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吧。再见。”
　　“再见。”甄语冰说完，挂断了电话。
　　夏崇听到手机听筒传来的嘟嘟声，立时关闭了手机。她的心里很难过，有一种难以宣泄的郁闷伤心。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甄语冰对自己的态度这样冷淡不耐。但他知道在甄语冰的内心，他是抗拒她、戒备她的。
　　“反正他下星期就会来。到时候，该怎样还怎样吧。把话说开了，或者我向他表白，都会让彼此尴尬。只要他来了，能让我见到他就行，别的都不重要了。”夏崇想到这儿，长叹一口气。她心中又升腾起新的希望，她又开始盼着甄语冰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