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废后(穿书)》排骨粽

26、第 26 章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余敏决定不把这些事情告诉苏眠和小鱼，如果他没有猜错，苏眠和小鱼怕的应该正是官府的人，告诉她们，万一她们又萌生离开这里的心思，那多不好。

　　此事过后第二天，苏眠和小鱼忍不住清闲，又开始弄新的糕点。点心铺的后面有厨房和磨台，两个人一大早就到店里忙。

　　做完几笼蒸糕，小鱼拿出手帕帮苏眠擦拭脸上的汗水，她的手突然停下来，道：“我想起来了，咱们前阵子也这样，然后回家了？”

　　苏眠眨巴着眼睛表示不懂她在提哪门子事儿。

　　小鱼道：“就是那个……王子。”她压低了声音，“我们不小心把妆蹭掉了。”

　　苏眠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她们这半年多过得太安稳，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警惕，有这样的疏忽也正常。
　　她失落地将糕点盘子放在厨房的灶台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小鱼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黑粉，为苏眠上妆，一边安慰道：“等敏儿长大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天高皇帝远，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何？”

　　苏眠笑着点头。

　　“少爷，您怎么来了？”店里传来了伙计的声音，小鱼和苏眠略惊讶地闻声出来，恰好和余敏迎面撞上。
　　余敏气息有些紊乱，好像是跑过来的，意外地看到小鱼和苏眠，他露出了平常难得一见的慌张。

　　“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他脱口问。

　　小鱼道：“闲着没事做，就来了。你瞧你，满头大汗，着什么急呢？”她伸出帕子要帮他擦汗。
　　余敏却躲开，“我没时间了，姐姐，店里还有酒心糕吗？”

　　“刚出锅的……”小鱼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余敏大步朝厨房走去，很快从里面拿出了两盘点心，装进了店里特制的食盒里，食盒上面写着“春晓居”。

　　还没等小鱼问出点什么，余敏又匆匆地走了。小鱼在他身后跺脚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

　　苏眠倒清楚余敏的想法，在原来的故事里，余敏是通过军营进入朝廷的，没了这个情节，他现在应该想通过判通一家打通自己的关系。
　　苏眠没有多少报复的心，唯一恨过的赵欢她不可能杀，所以也无法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指责余敏的功利心。
　　可他总这样，让她还是生出了担忧。

　　苏眠猜的没错，余敏是去走关系了——高如雨办完事要离开行馆了，他得抓住最后一个机会，让高如雨记住自己。

　　余敏赶到行馆时，高如雨的队伍正从行馆大门出来。他平复了呼吸，拿着食盒走上前，毫不意外地被侍卫们拦下。
　　高如雨坐在车内，听见外面的动静后掀开帘子，看见是前阵子的少年，便让侍卫们停下驱赶。

　　余敏高兴地带着食盒上前，温雅的声音解释道：“听闻大人要离开，家姐特地做了这些糕点，希望大人笑纳。”

　　高如雨让人打开适合，一股新鲜的带着奶香和酒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满意地点头，又让人拿下去。

　　余敏又道：“家姐说，酒心糕的制作复杂，仅凭一张配方无法言尽，如果大人下次还来小米县，家姐愿意教授。”

　　高如雨赞赏地点头，“有心了。”他又让人拿出两个银锭，对余敏道，“拿去吧，我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出来，这些银子就算是给你姐姐的心意。”

　　“不可。”余敏双手将银子推了回去，“家姐淳厚善良，若知道我收了钱，那肯定是要责备我的。”

　　“哦。”高如雨应声，他观察了一下余敏，这少年谈起他姐姐双眸发亮，应该不至于说谎，“那多谢了。”他顿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放下了车帘。

　　余敏找到街道旁，带笑的眼睛看着队伍远去，最后缓缓地往回走。
　　维然王子的事情还没解决，这位高公公说不定还会回到小米县来。没回来也没关系，他的目标暂时不是高如雨，这点作为，足够让小米县令冯悦高看他半眼了。

　　假使冯悦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余敏自信，他早晚会进入朝堂，到时候高如雨一定会对他有印象。

　　他不确定这些想法是否过于天真，可如果什么也不做，可能他什么也得不到。

　　余敏回到点心铺时，苏眠已经走了。店里伙计告诉他，她们走后，有穿着异族服装的人过来询问夫人的事情。

　　“维然人？”余敏心一抖，看到伙计没否认，他立马转身奔向了家的方向。

　　*

　　苏眠没想到她会碰见这么狗血的事情：半路被一群穿着少民衣服的人拦下，为首的人直接说要娶她为妻？

　　她是懵逼的，小鱼是气愤的。

　　小鱼和以前一样，挡在苏眠面前，对那群人怒道：“我们家夫人已经嫁人。请你们放尊重点！”

　　其实苏眠一直扎着夫人的发髻，为减少骚扰。大概对方是维然人，不懂中原这些不铭文的规矩。

　　可旁边一个侍从模样的人笑道：“那有什么，成了亲也可以再嫁，我们公子绝对比你们夫人的丈夫更优秀！”

　　小鱼笑了，凭你们这群不三不四的人，也敢和皇帝相提并论？她当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有病吧！”她骂了一句，拉着苏眠要离开。

　　为首的维然人伸出手把他们拦住，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生得和中原人有很多不一样，可一开口却没多少口音：“我的手下不懂礼数，还望夫人担待。”

　　他挥挥手，让其他维然人退下，而后自我介绍：“我叫穆和，到中原来做生意的，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小鱼道：“谁想认识你们了，自说自话什么？”

　　“诶。”穆和听到小鱼如此不客气，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依旧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开店做生意的，我们维然尊敬商人，而且有上好的牛羊产奶，就算交不成朋友，也可以考虑一下谈桩生意吧？”

　　苏眠觉得好笑，这家伙多像电视里撩妹的男人，好在他长得并不油腻，不然这种死缠烂打的勾搭方式，还真让人不喜欢。

　　小鱼和他们又争吵了一会儿，从旁边走出一高瘦少年，挡在她们面前，正是余敏，小鱼惊喜地唤了声“敏儿”。

　　余敏怒气氤氲在胸中，几欲发作，他忍住了，“几位兄弟，光天化日之下为难两位女流，不合适吧？”

　　穆和的手下暴躁回道：“关你什么事！”

　　穆和笑眯眯地说：“我记得你，之前在县衙里，你和我说过话，而且，你骗了我。”

　　余敏道：“在下未曾说谎，家姐长相一般，并非公子所言的清丽。”

　　“呵。”穆和发出笑声，给他们让了路，“我并非流氓之辈，只是想和这位夫人交个朋友而已，不想闹出不快。”

　　“多谢。”余敏马上护着苏眠和小鱼离开。

　　回到家后，小鱼骂了一句：“真是晦气！”

　　苏眠也想骂人，可惜她是哑巴。

　　更生气的人是余敏，“这群维然人太嚣张了！”不仅违反规定提前到都城之外，还不隐瞒身份大张旗鼓，分明不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

　　他一向温和惯了，这一声出来，把小鱼吓一跳，“你怎么了？”

　　余敏道：“我只是听说，维然人在边界骚扰我朝军民多时，这次名义上是进贡，实则是和皇上谈条件的。”

　　苏眠挑眉，这些事情在剧本里只有四个字带过了：内忧外患。难怪她对维然人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大概就是“外患”之一了。
　　赵欢能成为工作狂是有原因的。

　　余敏接着道：“不过他们应该嚣张不了多久，当今圣上比先皇更重视边境，这群维然人打错算盘了。”

　　嗯……等下，听余敏的语气，好像很崇拜赵欢？苏眠和小鱼同时以“见鬼了”的表情看着他。

　　小鱼几乎尴尬地问：“敏儿很喜欢当今圣上？”

　　“嗯。”余敏认真点头，“我从很久之前就立下志向，当天子门生，为国效力。姐姐，你们不知道如今的圣上多厉害！他年少便亲自带兵，一年前又斩断奸臣苏希的势力，文武全才，正是当今读书人仰视的人物……”

　　他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苏眠再熟悉不过的剧情，期间夹杂着不少民间加工的夸张桥段，把小鱼和苏眠雷得不轻。
　　此时的余敏死都想不到，他口诛笔伐的奸臣是苏眠的“亲爹”，崇拜有加的皇帝则是苏眠的“前夫”。

　　余敏说完了皇帝的事迹后，奇怪这些居然得不到姐姐们的共鸣，他识趣地停止了情不自禁的话题，心想，姐姐们果然忌讳的是官家人，庆幸没将高如雨的事情和她们聊起。

　　“所以姐姐们放心，维然人应该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他终于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他这么说是有根据的，高如雨的态度都写在脸上，并不会纵容维然人。十天过后，维然人拿不到条件，肯定会尽早离开小米县。

　　苏眠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当这是余敏对朝廷的盲目信任。
　　也是了，玉家被灭时，赵欢还未即位，现在的“内忧外患”有很大部分是先皇帝失败的怀柔政策遗留下来的问题。赵欢手段强硬，余敏会崇拜更是理所应当。

　　苏眠猛然惊觉，她居然有这么清晰的思路？她这算是真正融入古人生活了？

　　然而这次他们都想错了，第二天早上，穆和带着一群人来到了余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