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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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会挑选进入自己家族的成员，但是大多家族会将这个程序放在转化之前，并不会转化不合适的人类成为血族。而似奥斯顿·霍华德这般行为，转化后不加以引导和教养，反放纵其如野兽般本能行事，以至于造成无辜之人丧命的，既无益己身又兼有挑衅人类之嫌，即便是在血族内部也是被诟病的。
巫珩看过卷宗里九个受害者的档案，都不过是双十上下的少女，其中七个无一不是因被毫无节制的吸血而导致的失血过多至死，两个转化失败的，除了被守护者腾六就下来的那个，另一个死得悄无声息，特管处的人之找到了一堆灰烬。
这其中有个受害者死于自己的未婚夫，那个新生血族的名字叫李景泽。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年前，那会儿还叫姚思瑶的肇安与男友吵架分手。
但即便对这两人有什么不愉，巫珩也只是按律对李景泽做出判决。但卡莱尔公爵也好，新生儿李景泽也好，血族是十分讲究身份对等的异族，巫珩不会去找下面的人，既然姓霍华德，那就让霍华德的族长给个交代。
姬临渊留意到巫珩话里的细节：“卡莱尔公爵与墨菲斯公爵分家了？”奥斯顿·霍华德则是那位卡莱尔公爵的名字，墨菲斯公爵则是霍华德家族族长的爵位。他对血族这种本就排外的西方异族了解有限，但据他所知，西方传统中，实行的是非常严格的嫡长子继承制，而爵位和封地是不可分割的，这与东方的分封制度有所不同。
“血族的公爵不仅代表着能力血统等级，也是爵位。十三大氏族的族长都是公爵爵位，正常来讲，一个家族不会有两个公爵。”所以受封卡莱尔公爵爵位的奥斯顿·霍华德，和继承了霍华德姓氏与墨菲斯公爵爵位的侄子，必定是要分家的。巫珩并不介意讲起这些血族内部的秘辛。“但他依旧属于霍华德这个氏族。”
“先生也是公爵。”菲尼克斯之名足以让特管处的几个小吸血鬼顶礼膜拜，科尔乌斯家族作为十三大氏族之一，族长是公爵，但玄璜先生不是族长。
说到家人，巫珩也稍微松融了神色：“科尔乌斯家不一样，且珩非纯血。”科尔乌斯家重视家人并且足够古老，看多了世间王朝更替兄弟阋墙，不会因权柄起争端，而他是杂牌，更不会对族长之位造成威胁。
见对方在提起家人时和缓的神色，姬临渊不由想到自己的兄姊弟妹们。守护者十二氏源于轩辕黄帝十二姓，《国语》载：凡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姬、酉、祁、己、滕、箴、任、荀、僖、吉、儇、依是也。
这十二个姓在上古时算是大姓，后经历千载王朝更替和乱世流离，也逐渐湮没于时光的长河里。但毕竟出自于五帝之首的黄帝轩辕，其嫡支主脉大多有灵力，倒也在乱世中艰难地走了过来，成了这九州之地的守护者。因传说黄帝姓姬，于是十二姓中姬姓这一支便被尊为族长。
因着一些家族往事，他与父关系紧张，但同辈兄姊之间却十分亲近，甚至可以说是包括他在内的几个年少些的，早年间都是由长兄和二姐一手带大，更因他自幼体弱，得了不少偏爱，说句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也不为过。
“想来科尔乌斯家定是和睦非常。”从沐青阳对菲尼克斯公爵这个称呼的反应来看，便能知道玄璜先生在血族里的赫赫名声，其族长却没有丝毫忌惮的心理。
巫珩笑了，不由调侃：“年前见滕医生，对姬族长也是敬仰亦亲近非常，可见贵府也是极为亲睦的。”
看到对方眼中的神色，于是两人都不由开怀。
年下时光闲适，此次巫珩邀请亦非公事，二人又颇为投契，便多了几分随意。
姬临渊将带来的纸袋放到茶台边上，巫珩看到里面是几本书，于是露出疑惑的神色。
“先生新年吉庆。”
“新年礼物？”巫珩问。
姬临渊颔首，“虽正月初一过了有几天，但好歹还在新年里，临渊这礼物应当不算晚。这几本书是临渊的私藏，也不知先生是否看过。”
就他们目前所在的这个书房，就不比姬临渊自己的小，藏书也十分可观。想到玄璜先生历经的时光，姬临渊也不敢肯定这几本书能否入他的眼，但就他自己而言，这几本都是他颇为喜爱的。
书不同于其他东西，巫珩爱书，又是新年礼物，本就没打算拒绝的他很干脆地收下，也道了句，“新年吉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玻璃窗挡住了风雪，唯有煮茶的酒精炉跳跃着淡蓝色的火焰，透明的茶壶里发出细微的声音。巫珩起身将方才拿过来的卷宗放回书案，又叫侯在门外的鬼侍准备茶点。姬临渊对书房里的书很有兴趣，便起身到书架边看。
他来巫府的次数不少，书房也有几回，只道其实这府上有两处书房。这一处书房很大，尽管是待客的外书房，也放了很多书，并且从书架上的痕迹来看，这并非是摆设，这里的每一本书都被翻阅过，很多恐怕还不知一两次。
这些书种类很丰富，大多是孤本和原版，也有常见的一些书，时间跨度很大。书架整理得很整齐，分类明显，一如其主人端方肃正的性格。
姬临渊面前的这一层正好是戏剧。整整一层，放着各个国家的戏剧类书籍，其中最多的是各国戏剧的原文剧本，就他认得出来的除了九州的几大剧种外，还有西方的歌剧和悲喜剧之类，他甚至看到了意大利文的《Euridice》，还有一些他约摸认出是什么文字，但其内容就不认识了，而这些书都被反复的翻阅过。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玄璜先生血族的身份，实在是这位先生太过像是从九州古时的世家君子，而非西方的血统的异族，叫人总是忽略他是一个吸血鬼的事实。但想来，其学识亦不愧于他经历过的漫长岁月。
见姬临渊对这些书感兴趣，巫珩便道：“临渊若是愿意，此处的书临渊亦可自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并非是回礼，若说这便是回礼，未免太过轻佻，倒显得珩轻看了临渊。想来临渊亦是爱书，便算是借阅罢。”
姬临渊同样爱书，即便是回礼，他也不会拒绝，更何况是借阅，那更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当下便道：“那临渊就却之不恭了。”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6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