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流年会开花》赵撄宁

71、现实里

　　一辆黑色的加长版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杉本月白乍一看还以为是迹部家的车，刚要回头问迹部景吾，却看到了站在车边的管家。

　　管家也在这时迎了上来，微笑着同杉本月白一行人问好，又将目光放到杉本月白身边的幸村精市身上，“月白小姐，幸村君，老夫人有请。”

　　杉本月白心下一沉，直觉告诉她眼前的邀约来者不善，还不等杉本月白开口回绝，幸村精市倒是出人意料地率先答应了下来：“好。”

　　——好什么好？

　　杉本月白的眉心轻轻一蹙，看向幸村精市的眼神里写满了“what”。

　　常年在大阪本家深居简出的老夫人突如其来地到了东京，还主动向晚辈提出邀约，这件事处处都透着不同寻常的诡异。

　　像是知道杉本月白在担心什么，幸村精市握住了杉本月白的手，稍稍用力，在与杉本月白四目相接时，弯起了眉眼。

　　“请。”管家拉开了车门。

　　迹部景吾皱着眉看着加长版轿车消失在街道，随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径直问：“杉本家最近在做什么？”

　　“弦一郎，我们还是去看看雅治和文太吧。”柳莲二看向真田弦一郎，言语温和。

　　真田弦一郎顿了顿，点了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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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去见杉本家那位老夫人了？”在得知真田弦一郎一行人的饭后小插曲时，仁王雅治的表情不由得一僵，旋即眉梢高高扬起，嘴角也跟着翘成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幸村和杉本这算是见家长了？”丸井文太若有所思地接了话。

　　真田弦一郎刚想反驳丸井文太的话，就听见柳莲二平静一如往常的声音：“文太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

　　——哪里行了啊？

　　真田弦一郎盯着柳莲二，心底是压抑不住的吐槽，那个场面像是正常的见家长吗？

　　真田弦一郎认真思考了一下，想起自己上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是在国中时被幸村精市拉着看八点档肥皂剧那会儿，那时候可流行什么“给你两亿日元离开我儿子”这种剧情了。

　　——不，不对，剧情里一般被这样对待的都是女主角啊。

　　真田弦一郎神色一凛，觉得一定不能让幸村精市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

　　“那位老夫人昨天也邀请过我去品茶。”仁王雅治面无表情地抛出了这句话。

　　仁王雅治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瞬间就打破了水面原本的平静。

　　“什么？”丸井文太和真田弦一郎难得异口同声一次。

　　“雅治？”柳莲二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关心的神色。

　　仁王雅治依旧面无表情，拧开矿泉水喝了口，却说了句：“昨天那茶还真挺不错。”

　　“谁问你茶好喝不好喝了？”丸井文太不禁翻起了白眼。

　　“杉本家的老夫人说那是他们家日常待客的茶，叫玉露。”仁王雅治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不见半点笑意。

　　“玉露，传说中一百棵茶树里都未必能找出一棵可以生产玉露的茶树，最顶级的茶叶啊。”柳莲二眯起的眼微微睁开，像是叹息一般地开了口。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近年来鲜少离开大阪本家的杉本老夫人的来意已经很明确了，她就是想告诉这些和自家孙女关系匪浅的晚辈，杉本家和普通人家之间究竟有多么不可跨越的鸿沟。

　　“然后呢？”丸井文太追问。

　　“没有然后，老夫人就像是久未见面的长辈一样和我聊了聊。”仁王雅治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在临走前从身上取出两万日元放到了桌上，因为他无法按照杉本老夫人所说的那样，从此消失在杉本弥雅也就是源弥雅的世界里，但总归是喝了人家的茶，给点茶钱也是应该的。

　　仁王雅治话里的未尽之意，在座的其他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精市一定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得很好的。”柳莲二打破了几人间的沉默。

　　“毕竟那可是幸村啊。”丸井文太笑容灿烂。

　　“嗯。”真田弦一郎总结一样地点了点头。

　　这头的杉本老夫人对待幸村精市跟对对待仁王雅治并无甚差别，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老夫人将杉本月白最近的银行卡流水一起拿了出来，嘴上却仍是平淡和蔼，神色看上去仿佛只是一个疼爱孙女的老太太正在分享小孙女这些日子都买了什么东西。

　　杉本月白的银行卡流水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无非就是衣食住行较之常人更精细贵重些。

　　“月白这孩子第一季度就花了快七千万日元呢。”

　　幸村精市面上还是笑盈盈的，对面坐着的毕竟是杉本月白的长辈，哪怕能察觉到对方并非出自善意，但也不能随意摆脸色。不过坐在幸村精市身边的杉本月白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祖母您还有别的事情吗？我跟阿市还有其他安排，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失陪了。”杉本月白太知道杉本老夫人究竟想表达什么了，老夫人说到底就是想让幸村精市知难而退。

　　说着，不等杉本老夫人说话，杉本月白就想拉着幸村精市起身离开，不想却被幸村精市反握住了手。

　　杉本月白带着不解看向幸村精市，幸村精市握着杉本月白的手握得很紧，目光却是直直地朝着杉本老夫人而去，他的语气真挚而坚定：“我很清楚您觉得我与月白不够般配，但我也希望您能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月白一个或许同您所希望的不一样，但依旧美好的未来。”

　　杉本老夫人还没来得及答话，杉本月白又补充道：“那个不一样的未来，会由我跟阿市一起去创造，我不会丢下阿市一个人，我会永远在阿市身边。”

　　杉本老夫人看着面前的晚辈，但笑不语，良久，杉本老夫人终于发话让幸村精市和杉本月白离开。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聊。”

　　杉本月白抬眼看向幸村精市，看着幸村精市脸上笑意清浅温润，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