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之宴》计将安出

9、第 9 章

　　九

　　蒋为好久没见阿萝，后悔不该给她那只酒杯。宫里人多眼杂，阿萝怕是有危险。

　　他左思右想，去了香风楼。

　　“妈妈，最近阿萝回来过吗？”香风楼的妈妈忙着招呼客人，蒋为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档凑上前询问。

　　“我哪里知道...赵常侍，这边来...”

　　蒋为没有得到答案，他出了香风楼，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宋家茶铺今日请了人说书，听客将茶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蒋为打算进去买壶茶，歇歇脚。

　　“...惠帝清楚自己母亲的手段，他亲自出城迎接赵王刘如意，并从此与弟弟同食同寝，吕后无法下手。这天一大早，惠帝要外出习射，看十二三岁的刘如意正睡得香甜，不忍心叫他早起。惠帝叮嘱左右看护好赵王，想着半日便回，应无大碍。晌午，惠帝回宫，踏进门内，见宫里静悄悄的，并无异样。他径直走进殿内，却不见一人，床榻上，赵王还在熟睡...”

　　又是这个老掉牙的故事，蒋为抿了抿嘴，走上二楼找到临街雅座坐下。

　　吕后，武后...有点意思。

　　转眼天擦黑了，一盏盏烛灯被点亮，蒋为一只手支着脑袋趴在阑干上，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香风楼。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香风楼里闪了出来，她身着青灰披风，机警而低调的快速行走。

　　蒋为从袖子里摸出几枚铜钱，放在茶碗边，踱步下楼，尾随青灰身影之后。蒋为很肯定，这人是香风楼的妈妈。

　　他钻进一条小巷，看到青灰衣角在道路尽头向右掠过。蒋为忙奔至岔路口，向右看时，已没了妈妈的踪影。

　　这几条巷子处处透着诡异阴森，他不敢贸然前行，悻悻而返。

　　直觉告诉蒋为，妈妈肯定了解阿萝的近况。他厚着脸皮隔日午后再次来到香风楼。

　　“妈妈...好歹你救过阿萝，养育她一场，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妈妈正安排了杏烟招待一位主事，目送他们上楼，蒋为将她堵在楼梯口。

　　“你昨天跟踪我，是为了这事？”妈妈勾了勾嘴角，毫不避讳。

　　“我...”反而是蒋为倍感尴尬，“妈妈的事，我不敢窥探，我只是担心阿萝...”

　　“你窥探也无妨，我昨天去牢里了，我们这里人少了，要去牢里寻觅新的目标...”妈妈摸着自己的长指甲，艳丽的红唇一张一合：“我当初就是这么救的阿萝母女。至于她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她绕开蒋为，继续招呼客人。

　　蒋为不甘心的站在原地，直到幼樱推了推他：“蒋三郎？你到底上不上楼？”

　　“对不住...”蒋为侧了侧身，他猛地拉住幼樱：“小娘子，你可有见过阿萝？”

　　“没有，她进了应国公府，就没再来过。”看蒋为担忧的神情，幼樱很是怜悯：“不会有事的。妈妈送出去的人，后来都飞黄腾达了，她们不会回香风楼的。”